时间飘然而逝,夜色逐渐笼罩在大地上时,今天上班的几位终于都回了家。
看见外面熟悉的车灯亮起,晏灼华立刻就起身去门口接人。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晏清河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几步就过去抱在怀里,把他往屋子里带,“冷不冷?”
“不冷,我刚出来。”晏灼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太热情了。想必是今天一整天都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晏灼华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瞬间就又恢复了姿态,“赶紧收拾一下吃饭吧,我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啊!我还以为今天这么幸运能吃到三弟准备的晚饭,原来是沾了他老公的光啊!”晏灼言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妈妈!您听到没?都是清河喜欢的呢!”
“唉,我这老母亲毕竟是比不上人家小夫妻啊!”随后进来正在换鞋的江浮月也跟着唱念做打。
“妈!你们怎么进来都不说一声!”晏灼华看着后面进来的二哥和妈妈,很是恼羞成怒。
“呦,我怎么说一声?在门口雇个人演太监,见我进来喊一句‘二皇子到’?”晏灼言丝毫不给他面子,快乐拆台。
“你可闭嘴吧!还‘皇子’,真会给自己贴金!”晏灼华振振有词,“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做的菜里没你和妈妈喜欢的?”
晏灼华再怎么狡辩,这顿饭确实都是晏清河最喜欢的,晏灼言和江浮月只是刚好喜欢的菜的范围和桌上的这些菜有交集罢了。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长吁短叹,晏灼言每夹一道菜,都要感叹一下晏灼华有多了解晏清河的口味,直把晏灼华气的差点把自己那碗苦汤药灌到晏灼言嘴里去。
等他们终于结束了这顿折磨的晚餐,晏灼华拉着晏清河就回了房间,誓死不要再搭理那个天天搞事的二哥。
虽然回了房间,但两人也没有就直接“进入正题”。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上班好不好?”晏灼华一边抱着电脑看老师的回复,一边和旁边给他喂水果的晏清河聊天。
“怎么忽然又想去了?”晏清河有些惊讶的挑挑眉。
“今天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你办公,我就在旁边写论文,好不好?”
“我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就不怕被叔伯逮住?他今天例会的时候可是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想起晏慕轩被迫推迟退休的幽怨的眼神,晏清河还有些瘆得慌。
晏灼华显然也很怵这个满心怨气的叔伯,他抖了下身子,“那还是算了,我就在家等你吧。”
晏清河忽然把晏灼华手里的电脑合上,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然后直接把人抱起。
“你干什么?”晏灼华骤然被抱了起来,一下子惊呼出声,都顾不上旁边的电脑了。
“做一点,让你明天可以睡一整天的事,这样你就不怕无聊了!”晏清河把他往床上一放,就欺身压了上去,丝毫不顾晏灼华的喊叫挣扎。
“清河你不能...我明天还要写论文的!”
“放心,我有分寸。”
第二天一早,晏灼华一边打着哈欠写论文,一边心里吐槽晏清河不干人事。
什么破烂借口,弄得他精神不济,只能在床上写论文,还不如昨天呢!晏清河你今天的爱心晚饭没了!
日子就这么在晏灼华白天卧床写论文,晚上卧床给侍寝的一天天中过去了。
就这么身心俱疲的紧赶慢赶之下,晏灼华终于是在元宵节当天完成了自己的论文。
今年的元宵节人倒是也挺齐,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前言不搭后语的聊着天,吃着各种口味的汤圆,倒是和除夕那天一样的热闹了。
“灼华,你准备一下,明天晚饭后我就带你去训练了。”晏灼阳吃刚完晏灼华做的汤圆,就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
“不是,后天吗?”晏灼华一下子就有些萎靡。
“后天早上就开始了,你难道想凌晨两点往军营赶?”晏灼阳打破了他的期望,又看向一样情绪低落下来的晏清河,“清河,今晚你可不许闹他。”
“...知道了。”
即将离别的伤痛让两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缓过来。
“也不知道大哥会不会让我去看你。”晏清河的声音很轻,但依然落在了晏灼华的耳朵里。
“不好说。以前我去训练的时候,两个多月不能和外面联系也是常有的事。”
房间里一时静默下来。
良久之后,晏灼华才又强笑着说,“你倒是找好人盯着我了,我可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我不在家,去找一个什么‘赵子菁’、‘梁归晚’之类的。”
“你不相信我?”晏清河也打起精神,“那好,你也可以去找个人看着我,我很乐意的。”
“噗——”晏灼华没忍住笑了出来,“那就萧特助吧,我不在家的这两个多月,你把他调到身边去,他在,我就相当放心。”
“那你确实能放心,萧特助在我身边还不得逼着我天天加班?”
“就是这样,白天你在公司不停地工作,晚上又按时回主宅,我可不就放心极了。”
“好,答应你。”
越到临头,时间过的越快。仿佛转眼间就已经是晏灼阳带着晏灼华离开的时候了。
两人在车前依依惜别,把车上等着的晏灼阳耐心都耗没了,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
“一分钟,晏灼华你要是再不上车,明天任务直接加倍。”
这个威胁确实很有用,晏灼华最后抱了一下晏清河,又交代他别忘了帮自己处理毕业论文的事,终于转身上车了。
车子行驶在繁华宽敞的街道上,行道树上的彩灯还没来得及取下来,五光十色的快要把晏灼华的眼睛晃晕。
“怎么了?”晏灼阳开着车,还不忘关心一下情绪低落的弟弟,“以前暑假送你去训练,也没见你这么不舍啊?”
“那能一样吗?”晏灼华小声嘟囔。
“说什么呢?大点声!”晏灼阳没听清他的话。
“没有。”
“行了,不就是不想分开?”晏灼阳看着愈发委屈的弟弟,猜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晏灼阳舒口气,声音带着些无可奈何,“我答应你,你在我这里做恢复训练的一个月,可以让他每周来看你一次。”
“真的?”晏灼华一下子支棱起来,“那他每次可以待多久,一天?”
“想什么呢,你少给我得寸进尺,一次最多两个小时。”
“哦。”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吧,要是和大哥讨价还价,怕是那两个小时都得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