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列车队从南向北逶迤而行。
前面押送的士兵似乎昨夜没有睡好,坐在马背上不停打着哈欠。
一旁的士兵忍不住取笑:
“刘二,你特么昨天晚上偷人去了?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的!”
这个叫刘二的士兵有些恼恨的回头看了后面的锦衣中年男人与一辆马车一眼,低声道:
“娘的,那个田管家,不过是个奴仆而已,却支使了老子半夜!“
“还有那个马车里的臭娘们,不过是个被人骑的扬州瘦马,身边的丫鬟也对老子呼来喝去,老子大半夜没睡觉,都快困死了……”
旁边的士兵忍不住笑:
“就算人家是被人骑,那也不是咱们能骑的了的,再说这是国丈爷专门从江南弄来的,你可不得伺候好了嘛!”
旁边的几个士兵也忍不住插话道:
“我听说这扬州瘦马从几岁时就被买来,然后教习琴棋书画歌舞诗词,那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不过她们都是要卖给达官贵人的,所以老爷们不开包验货之前,可还都是雏儿呢!”
“这雏儿是怎么精通十八般武艺的呢?”
“那就不好说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学过吃猪肉吗?”
“唉……什么时候老子也能吃一回好猪肉啊……”
几个士兵走着说着,说到猥琐处忍不住看向后面挤眉弄眼,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正说的热闹,忽然就听见前面轰的一声巨响。
一道黑烟忽然从前方百米外出现。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喊杀声:
“杀啊!”
众人不禁一惊,后面的田管家吓的差点直接从马背上摔落下去,急忙打马跑到前面:
“哪儿喊杀?”
所有人朝远处一看,却见前面土坡上忽然出现一片潮水般黑压压的人影,呼喊着朝他们冲了过来,转眼就已经将他们围住。
这些人全都衣衫破烂,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百姓打扮,手里拿着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长矛铡刀木棒,甚至还有人拿着做农活用的木叉!
虽然这些人的衣服武器都不像个样子,但人数却是很多,放眼看去至少也有数千。
正中间一个一身白色麻袍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把鹅毛扇,将扇子朝田管家他们一指,高声道:
“崇祯小儿,昏庸无能,禁我闻香教,杀我教众,今日我等霸县闻香教起事,势要将崇祯小儿的岳父家人都杀了!”
诸多闻香教众听了他的话,立刻一起举起武器高呼:
“杀!”
喊声雷动!
田管家及一群士兵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这个车队总共只有百多名押送士兵,哪里是这些闻香教人马的对手!
这时,后面马车上的车帘子一动,一张明澈如秋水,转眸自多情的眸子,出现在了车帘后:
“浮香,前面是怎么了?”
车旁一个身姿绰约容貌也很美艳的丫鬟,此时却已经吓得俏脸煞白:
“小……小姐,好像是闻香教乱军……”
“啊……”
“小姐别怕,田管家带着这么多士兵呢,定然能保护……”
这个叫浮香的丫鬟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那个白衣麻袍的教首徐大邱一声大喝,数千闻香教众随即举着武器朝车队冲了过来。
前面的田管家和一众士兵惊呼了一声,纷纷调头就跑。
这个田管家还有士兵,要他们欺负一下百姓,耀武扬威的招摇过市行。
但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却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纷纷转头就跑,生怕跑慢了一步就被闻香教的人围杀了!
转眼间闻香教众就已经冲到车队前。
那些运送物品的车夫民夫吓得纷纷跪地求饶。
其实这些车夫民夫都是田宏遇从江南征召的百姓,
但这些闻香教众却不管他们是不是田宏遇的人,直接举起武器就对他们砍杀。
瞬间,上百个车夫民夫就被闻香教众围住,直接被这些人用棍棒长矛活活打死,凄厉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丫鬟浮香吓得身子都软了,赶紧叫车夫调转车头跑路。
但定睛一看,车夫却已经吓得从马车上跳下来朝远处跑去,却是马车都不要了!
转眼间马车就被围住!
闻香教众将马车堵在当中,一双双眼睛都在浮香的身上。
浮香只觉这无数双眼睛中都似乎充满了赤果果的欲望,好像要用眼神将她扒光似的!
顿时吓得缩在马车上,根本不敢动弹!
“我来看看田宏遇送给崇祯小儿的美娇娘是什么模样!”
这时,白衣麻袍的徐大邱大步走了过来,到了车前后看了一眼车上吓得浑身瘫软的浮香,忍不住点头道:
“一个丫鬟已经如此美艳,却不知这陈圆圆是何等样人!”
说着,抬手就掀开车帘。
映入徐大邱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美轮美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