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1日,新《婚姻法》实施,法定婚龄男不得早于22周岁,女不得早于20周岁。
上一次规定是在50年代,男20周岁,女18周岁。
法律归法律,实际操作又不一样,农村大把大把十几岁就结婚的,结婚不领证,孩子照常生,几十年后这种现象依旧存在。
这年头没有网络,身份信息做不到联网查询,有很多发了点财,在这座城市娶个老婆,在那座城市娶个老婆,甚至光明正大把几个老婆一起领回村的,都不罕见。
村里闲言碎语,更多的却是羡慕,证明人家有本事……
但这也分地方,比如在京城首善之地,本身还是公众人物的,操作就麻烦一些。
今年也是比较特殊的一年。
…………
中国电影家协会被砸兰,1978年恢复工作,租了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主楼的四楼作为办公场所。
《大众电影》《世界电影》的编辑部也在此处,所以当时有一句话:“政治上行不行,要送电影局,艺术上好不好,要送四楼。”
新年刚过,这日一早。
81岁的夏衍亲自来到了四楼,他是影协主席。
国内文艺界大腕是有排序的,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这是比较公认的前六个,夏衍排不到前六,前十还是可以的。huci.org 极品小说网
而鲁迅、郭沫若、老舍都去世了,如果将范围限定在活着的人身上,他地位还要更高。
夏衍现在很瘦,戴着老花镜,拄着拐杖,一言不发的坐着等人。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人,进门都吓一跳,连连称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没想到您能来!”
“我叫书记去!”
他坐在这里,会议规格瞬间提升,影协主要领导齐至,夏衍看了一圈,缓缓道:“人齐了,我说一下吧!”
“去年的百花奖有50万人投票,群众热情很高。但也有人反映,一些奖项评的不是那准确,像最佳摄影、美术、音乐、编剧,这些也放在百花奖里,是不妥当的。
去年,影协在西山开会,提出要增设一个专业奖项,与百花奖互为补充。这点我很赞同,把专业奖项都挪到这里来,百花奖做些调整,只留最佳故事片和演员奖,这样比较好。”
“……”
老先生讲话,没人插嘴,都老老实实的听着,只听他又道:“这几天我与几位同志反复商量,觉得这个专业奖项不要再拖,今年就要搞起来。
名字也初步想了一个,你们作为参考。
今年是农历鸡年,有金鸡啼晓之意,亦有鼓励电影从业者闻鸡起舞之意,故此取‘金鸡奖’三字。”
“好啊!”
“这个名字太好了!金鸡啼晓,亦是百家争鸣!”
“这是鼓励我们奋发向前,为繁荣社会主义电影事业而奋斗终生!”
金鸡奖一出口,众人纷纷称赞,包括夏衍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奖在后世会骂成什么样子。
哪怕是在金像奖衰落,金马奖被封杀的时候,金鸡奖都很争气的没抓住机会愤而崛起,竟然一起烂掉了,也特么神奇!
“您觉得在几月份搞合适呢?”有人问。
“……”
夏衍沉默片刻,叹道:“1942年5月23日,主席发表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文艺要为人民大众服务。时隔近40年,观当代文艺事业之成效,我深感惭愧。
就在5月23日颁奖吧,金鸡百花一起搞,隆重一些。”
“那时间很紧啊,我们评奖的章程还没有呢!”
“所以我才过来,跟你们讲一讲,要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好了,不耽误你们工作了,即刻行动起来!”
夏衍说完指示就走了。
影协这帮人开始忙,当即搞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此事,制定评奖规则、设计奖杯、选场地、选片、选评委等等,时间确实很紧张。
百花奖经验丰富,就容易了。
《大众电影》会把选票印在杂志里,观众填好信息,把这个选票剪下来,邮寄给杂志社,这就叫一张有效选票。
早期票数都是真实的,那真是观众一票一票投出来的,百花奖在80年代牛逼就是这个原因。后来就扯犊子了,真正的票数是多少,谁特娘也不知道。
国内这些电影奖就跟足球一样,神奇的不得了。
…………
在东城的北新桥三条附近,侨办、港澳办、中国新闻社都坐落于此。
傅奇又来了一趟京城,汪洋亲自陪同,冒着寒风,天上还飘着雪,一起到了侨办大院。在办公室等了一会,进来一位老人,面相富态,小眼睛,笑起来有种诙谐幽默的感觉。
“廖公!”
汪洋也不敢自诩老革命,规规矩矩的问候。此人正是廖仲恺和何香凝之子,廖公(承志)。
“咦?小汪也来了,稀客稀客!”
“快坐下,不然还以为我招待不周呢。”
廖公招呼二人就座,笑道:“通常小傅来,一般是跟我商量在香港拍电影的事,今天伱俩一起来,我猜不着了,北影厂可不归我管。”
“您就别开玩笑了,我们今天来是请您看电影的,带子都准备好了。”
“就是你说的那个武打片?”
“对对!”
“刚好我今天有空,走吧,去瞧瞧!”
这种事当然事先汇报了,他故意逗乐,当即三人出了去,大院有自己的小放映厅,进了里面,傅奇把拷贝交给放映员,没外人,最大的领导就是廖公。
这一版是最终108分钟的《太极》,比市面上常见的90分钟电影多出一截,主要多在最后的闯塔上。
“……”
灯光暗下,银幕亮起,光影在三个人的脸上跳动,傅奇51岁最年轻的。
廖公当初言,中华武术一个少林,一个太极,左派把《少林寺》拍出来了,还没等拍太极呢,他就在1983年去世了。
眼下机缘巧合,弥补了这个遗憾。
这都是性情中人,观影过程中跟着剧情发展,时而雀跃拍手,时而口吐芬芳,看到打斗精彩处更情不自禁的站起来,直至终了,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呼出一口气。
转头看向汪洋和傅奇,赞美中又带着诧异,道:“你们是怎么拍出这部电影的?这不像你们的风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