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搬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家, 连续几天都在叮叮咣咣,时不时还要冒出来一声沉重的响声,把下面的人吓一跳那种。
“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震楼器了, 碰上这种情况,真的是很想以牙还牙啊!”
被从睡梦之中惊醒的安琦心情很是不好,她不算是有起床气的那种,但任谁被突然的大动静惊醒, 都不会觉得高兴,更不要说紧接着就是一阵电钻还是什么的声音。
“这不是搬家,是在装修吧!”
小声猜测着,揉了揉鼻头,她不敢再擦鼻子了, 生怕把皮都擦破了,好在这两天也算有所好转了。
乔溪不在家, 她还没到放假的时候,更不要说寒假这种专属学生和老师的假期了。
安琦拉过一旁床头柜上的小日历, 翻了翻,寒假的时候兴趣班的课程倒是排的挺多,最近的一次就在三天后, 她要提前给何美打个电话约一下吗?啊, 不想动。
看着近在咫尺的电话机, 安琦懒得伸手,手指头推了推小日历, 把它放回原处,还想要再躺下的,可头顶上传来的电钻声,跟要开颅似的, 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了。
要不要去楼上看看,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最好午休的时间不要这么吵。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正想着,安琦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所有的理直气壮顿时有点儿萎了,好吧,她睡觉的时间不对,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她在睡觉,所以,好像也不能怪人家上班时间搞装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安琦差点儿以为还是楼上的噪音,分辨出来之后就去门口,没有急着开门,而是问了一声:“谁呀。”
带着点儿鼻音的声音莫名娇俏,隔着门板都不曾失真,站在外面听着的蔡重康动了动脚,“我,蔡重康。”
门内的安琦听清楚了,也认出这个声音的确是蔡重康的,就开了门,见到他站在门口,稍稍让开了身子,“什么事儿啊?”
“楼上装修太吵,你来我家写作业吧。”
蔡重康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这是乔溪拜托的,直接做出了邀请。
“啊,好啊。”
安琦见蔡重康不进门,一时又不好关门,“你等我下,我拿作业。”
寒假作业,还是要做的,虽然……但是……可……,安琦回屋翻出作业和笔来,拿在手中,到门口的时候,当着蔡重康的面儿套上了棉服,鼓鼓囊囊,裹得像是一个小熊的样子,手指勾上钥匙,反手锁门,跟着蔡重康去了隔壁。
暖气很暖和,安琦的棉服穿上还没两分钟,又脱了挂在门后,跟蔡重康的棉服并排,一黑一红两件,紧紧挨着。
“你这里也很吵啊,楼上是在装修吗?声音好大。”
安琦进了屋,第一个听到的就是楼上的声音,还能听到,但到底隔了一层,感觉能够好一些,却也好的有限。
“是在装修。”
蔡重康回了她的问题,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一边儿,桌上放着已经摊开的书本,显然,在去叫安琦之前,他已经在学习了。
安琦把自己的寒假作业,一个大本放在他的对面,不客气地坐下来,好奇地问:“你去楼上看过了,是什么人家啊,原来的人家呢?怎么突然搬走了?”
“嗯。”蔡重康看了她一眼,无声地推了推水杯,示意她喝水,“咱们楼已经有三起非正常死亡了,原来的人家觉得不安全就搬走了,新来的这一家是外地人……”
“怎么是三……”安琦病还没全好,脑子有些迟钝,正疑问为什么是三起,加上上次有独居老人被杀的,还有上次楼下被杀的阿姨,不就两起吗?话还没说完,又反应过来,哦,对了,还有蔡家,如果不是蔡重康还活着,就成灭门案了。
自知失言,她微微低头,捂住了嘴,一脸懊悔,忙转开蔡重康的注意力,“所以呢?新搬来的人家是什么人,也是在厂里工作的吗?”
“不是,他们是买了这里的房子,说是在哪个公司上班,就一个男的带着两个孩子,兄妹两个,看起来……”
蔡重康仿佛没有意识到安琦的失言,他继续说着,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皱眉,那一家子看起来都有些古怪。
男的对人不热情,看起来还很警惕,并不让人接触他的两个孩子,而那两个孩子,当哥哥的那个对人也十分冷漠,妹妹更是一副怯懦小白鼠的样子,好像风大点儿都会刮掉她的皮,厚重的刘海儿几乎遮住了眼睛,完全不想被人看到,也不想看别人的样子。
听到有人来就躲在哥哥身后,一点儿探头向外看的好奇样子都没有,而哥哥又冷漠又疏离,并不与人接触。
蔡重康看到的第一眼还以为他们是受了大人的虐待,借故看了一下哥哥的手臂,并没有任何伤痕,而他这种行为有点儿冒失,还被对方讨厌了。
不仅是那两个孩子讨厌他,连那个大人也不让他跟孩子接触,还说自己孩子是不喜欢跟生人接触才这样的。
“怎么样?看起来怎么样?”
安琦追问,论观察能力,她认为蔡重康绝对不会输给旁人,只要他认真,这种自信让她根本不操心蔡重康所说的是否会有所偏颇。
“……有点儿怪。”
蔡重康回忆着,最终还是给了这样的形容,那种感觉很奇妙,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得更具体了。
“怪?怎么怪了?”安琦愈发好奇,能让蔡重康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真的有些怪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接触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蔡重康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象?
蔡重康瞥了安琦一眼,似有些无奈,继续说:“那男的也怪,他不是专业干装修的,却偏偏要自己装修房子做家具,很奇怪。”
“也许是为了省钱呢?谁还不能是个手工大佬?或者有一个手工大佬的梦呢?”
安琦随口说着,心中想着,如果现在网络发达,指不定那个男的还能就此直播一下,肯定有很多人愿意看一个家从无到有的过程,什么新屋装修,旧屋改造,这种主题的综艺一度还很火呐。
而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这些,这就是空白点啊,要是她有渠道,有能力,办个类似的节目出来,说不定能够吸引很多观众。
这一想,简直处处都是赚钱的机遇,奈何……未成年还是老老实实学习吧。
心中轻叹一声,看了看翻开的寒假作业,一片空白,看起来还真是挺干净的。
“什么手工大佬?”蔡重康反问了一句,却也很快猜出了这话的意思,笑了下,“也许吧。”
谁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又不能钻到别人脑子里看,虽然觉得这种做法并不省钱,那些独一份儿的工具材料之类的,零买总是比批发贵一些的,可,如果这是别人的兴趣爱好,似乎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那两个孩子多大了,跟他一起做手工吗?”
安琦问着,脑海之中已经跃然而出一副画面,爸爸刷墙面,两个孩子跟着一同拿着刷子在墙面涂鸦,感觉应该还蛮好的。
谁不想要有一面可以肆意涂画的墙呢?如果水平高杆一些,弄出壁画来,也挺不错的啊!都是大佬才能。
手中转着笔,安琦已经想到自己的画画水平是不是能够在墙上涂鸦而显得高大上了,技术上,是要慢慢练习的,意境上,却可以投机取巧,什么禅意画之类的,仿佛是个人有只手就能画,她也应该尝试一下。
如果画得好,以后给人送礼物,还能直接送自己的画,又便宜省钱,又很有心意的样子。
唉,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流行送礼,一起庆祝生日什么的,基本上更是没有。
也能理解,小孩子么,能有几个零花钱,自己吃都还不够,哪里有举办生日宴会的钱了?能够分出一颗糖,就是很不错了。
但这种小礼物,似乎也没必要非在生日的时候送,平时也都送了。
安琦又想起以前何美送过自己的小东西,毛线帽子上的毛线球,还有本子上剪下来的漂亮图画,手链还是什么东西上抠下来的小铃铛……零零碎碎的,也不像是个正式礼物的样子,她为了收藏起来,还专门弄了一个饼干盒子,可惜,最后一场火,也都没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以后要是认识了,可以亲自去问,我看那哥哥的年龄,大概跟你差不多,既然搬过来了,说不定也会转到咱们学校去,到时候也许还是你的同班同学。”
蔡重康随口说了一句,他们学校没什么重点班普通班的说法,哪个班上的学生都是交叉分配的,不一定一班的学生就占据年级排名的前四十位,也可能会有排在后面的,如此一来,还真说不好那个哥哥最后会在哪个班,因为分班本来就不看成绩。
“是吗?”安琦半信半疑,附近的学校,的确是他们学校最近,但,他们学校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吧,非本厂子弟,也是要有借读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