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大王子他说抓就抓,先斩后奏,无视皇权,逼得皇上都听他话,这燕无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你们看看他的行事,心高气傲,对谁都不加辞色,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野心昭昭可见一斑。”
“哼,他以为先帝封他为王就可以觊觎皇权了,简直痴心妄想!”
“燕无一直站在忠君的位置,但权力大了,怕是难免有别的心思。”
“其他暂且不说,但是他怂恿皇上对金国发难,事关边境安宁,这可不能放任不管,太师大人,此事事关大梁江山社稷,太师大人不可不管啊。”
众人转头看向坐在最上首的老者,正是当朝韩太师,冷家叶家败落之后,朝中最德高望重的便是韩太师和齐亲王。
之可惜韩太师的孙女韩宣仪入宫之后之生了一个公主,不然这韩家怕是也有一争之力。
不过韩太师还有一个孙女,刚刚才十四岁,如珠如宝的捧着长大,容貌出色,饱读诗书,与新帝年纪相仿,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
这些日子冯太后已经叫她入宫好几次了,显然太后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他们看韩太师已然把他当成皇帝的长辈看待的,觉得这事儿韩太师必然得开口劝说皇帝,不要让他被燕无蒙骗。huci.org 极品小说网
韩太师老神在在的坐着,刚刚他们议论得热火朝天,他却一声都没吭,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他了,他才叹口气:“既是皇上得决定,老夫本不该置喙,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妥,为了江山社稷也确实要劝劝皇上,不过仅靠老夫一人怕是不行,去通知一下徐丞相和周尚书。”
众人连忙拱手:“劳烦太师大人。”
韩太师可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皇上此举不妥当,劝说是必然的,但是这出头鸟可不能他一人去当。
御书房里,三位大臣苦口婆心,忧国忧民。
“皇上啊,这金国人关不得,边关才得了几日安宁,这般举动,不是又把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皇上刚刚登基,朝野上下还不够安稳,加上之前连年天灾和战争,国库空虚,此时实在是不宜再掀兵戈,请皇上三思啊!”
三思?他思考得还不够清楚?
“依诸位所言,那朕岂不是要对金国人客客气气,待为上宾?区区蛮夷嚣张到朕的面前了,还要让朕三思?是不是要等到这皇位都换成了那金国人你们才觉得满意?”
众人齐齐跪下:“皇上息怒,臣等绝无此意。”
“皇上,臣等都是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为了皇上啊。”
“臣等忠心天地可鉴,忠言逆耳,请皇上三思!”
赵濯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请皇上三思’,以往只知道君王威风,掌控天下,真当了皇帝才知道其中心酸,皇帝若是没有实权,寸步难行,绝对能被这群臣子活生生气死。
江山社稷,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利益,都打着自己的小心思,窝囊无能就算了,还敢大言不惭。
“金国兹扰边境多年,本就积怨颇深,那赵胥(庆王)更是谋反逆贼,论罪当诛,尔等口口声声为了大梁,却句句都为叛贼说话,当真是好得很啊......”
赵濯心中怒火升腾,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得出咬牙切齿,那双眼里的寒芒必现,杀气腾腾。
徐丞相见此识趣的闭了嘴,盛怒的帝王,最好还是不要刺激的好。
但韩太师等人显然没有这个自觉,韩太师自觉自己是长辈,德高望重,肩负着劝说帝王的责任,迎难而上方能显现自己贤臣的品质:“大是大非面前,这些旧怨也该放在一边,皇上当以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宁为重。”
还真是说教起来了。
赵濯刚要发怒,门外的林铮走进来:“皇上,太后娘娘有急事请你过去。”
赵濯的怒火憋了下去,坐在那里片刻,起身往外走。
韩太师叹口气,看着赵濯走远,无奈摇头:“皇上还是太年轻啊,两国之间,当以大局为重,岂能意气用事?”
徐丞相斜了他一眼,韩太师这话说得是没错,但听着总觉得怎么那么不顺耳呢?
冯太后前几日从她的合欢殿搬出来,当了太后,自然住的地方不一样,永寿宫里有太皇太后,她就住在旁边的泰安宫,那里亦是住过太后的地方,配得上她如今的尊贵。
赵濯去到泰安宫,一路走来怒火消散了不少,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刚刚跟那群人动怒着实不该,明知道这群人包藏祸心,他何必动怒?
稳坐高台,冷眼旁观,那才能纵观全局,不为任何人左右。
这是冷国公教给他的一句话,但是他是在叶绾绾身上才悟道其中的真理,想当初后宫风云诡谲,所有人都盯着皇位盯着他,谁能想到这一切竟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成为竞争者的人,却真正的掌控了局势。
纵观满朝文武,汲汲营营,明明吃相难看,却还总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忠君卫国的样子,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就跟那跳梁小丑一般,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想着想着,赵濯就踏进了泰安宫。
“皇上驾到!”
赵濯无需等,直接就跨了进去,不曾想里面不仅仅有冯太后,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冯太后看到赵濯来,有些惊讶:“皇上怎么这么快过来?”
随即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身侧的姑娘一眼。
那姑娘貌若芙蓉,面容青涩,带着一身书香门第的斯文卷气,缓缓起身,面含羞怯的行礼:“臣女韩芷素给皇上请安。”
两人对视,这画面,郎才女貌,冯太后笑得眯了眼:“皇上,韩丫头跟你行礼呢。”
赵濯僵硬的点了点脖子:“嗯,免礼!”
冯太后连忙过去拉着赵濯坐过来:“坐,韩丫头也坐,哀家本以为皇上要迟点才过来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冯太后眼里满是打趣,话中之意,竟是赵濯迫不及待要来见韩芷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