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厉鹏涛的语气愈发肯定:“他这次惹到的是欣欣和寒爷,
就别想那么轻松蒙混过关。
再说,
欣欣刚才也说了,
这家伙现在急着出境,
阮棠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本来厉六爷是好心,所以才说出这番安慰的话,
谁知,安德鲁和暗行者听完后,
却突然异口同声问道:“欣(欣欣)到底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对警务系统的事情,
了如指掌到这种程度?”
厉鹏涛:“……”
我勒个去!
欣欣果然没有说错,
真的会言多必失,
自己这张臭嘴,
少说几句,能死啊?
“咳咳!”厉鹏涛轻咳两声,
耸耸肩,双手一摊,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对呀!
欣欣到底是什么人呢?
为什么对警务……”
话未说完,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目光唰地落在安德鲁身上,
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喂,洋鬼子!
你跟我们家欣欣宝贝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要给你提供慕容瑞安的情报?”
“嗯?啊?”安德鲁没想到眨眼功夫,球踢到自己这儿来了,
眼看要被迫给苗欣掉马了,
他哼哈两声,一拍脑门:“哦对!
欣刚才给我安排了任务,
我得赶紧跟国际刑警总局联系去。”
说完,
也不管厉鹏涛什么表情,
一溜烟跑掉了。
“还有你!”厉鹏涛又一把搂住暗行者的脖子,一脸皮笑肉不笑:“兄弟?
你现在可是我的下属,
来来来,
给你领导说说,
为什么昨晚上偷拍了监控,
不第一时间交给警.察,
而是发给我家欣欣宝贝?
你跟我家欣欣宝贝,
私底下究竟在密谋什么?”
暗行者张嘴就想说“你家欣欣宝贝就是寒爷心心念念想找的s”,
可话到嘴边,
他突然想起昨天苗欣诡异又恐怖的身手,
先知先觉,无比缜密的心思,
以及刚才精准到几乎逆天的判断力,
身子登时一抖。
用力甩开厉鹏涛的胳膊,
他干笑着往外走:“那个,厉……厉局,
我想起来还要监测声波,
就不在您这儿闲聊了哈!
我干活去,干活去!”
等局长办公室只剩下厉鹏涛一个人,
他猛地呼出一口气,
瘫坐在沙发上:“嗬哟!老七、欣欣?
你们俩以后不要这么坑六哥行不行?
一点都没有超级大神的自觉性,
掉马了也不善后,
有没有点保密意识?
还搞那么多胡搅蛮缠的大神来,
六哥心脏不好,
会被吓死的。”
刚说完,
又想起问安德鲁和暗行者的问题,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去:“喂?
通过国际刑警总局内部帮我查一下,
修罗是不是还有其他马甲?”
……
苗诗诗跟着慕容管家来到一间特级总统套房门口,
心里直发毛。
虽然擅长演戏,
绿茶属性也让她哄起老人来游刃有余,
她还是忍不住害怕。
对方可是慕容家主,
是rsc国总统级人物,
万一不好糊弄怎么办?
慕容管家见她双手死死揪着裙角,
便知道她很紧张,
不由笑道:“别怕!
先生是个好人,
你只要不去触碰他的逆鳞,
他很容易亲近的。”
苗诗诗很想问一句:“慕容先生的逆鳞是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
站在这里,她怎么都问不出来。
硬挤出抹笑容,她点点头。
慕容管家看她笑了,
以为她的情绪被安抚好了,
伸手去敲门:“先生,
苗诗诗小姐来了。”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中年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非常好听,
却让苗诗诗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进去吧!”慕容管家鼓励地冲苗诗诗笑笑,
苗诗诗硬着头皮推开门,走进去。
她以为,
管家会跟着她一块儿进来,
没料到,
她前脚进门,
后脚,
管家就把房门关上了。
骤然间独自和一个陌生人独处在陌生的环境里,
苗诗诗吓得双腿发软,不敢说话,
也不敢抬头。
慕容先生正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后,
透过面具,
一瞬不瞬打量这个突然进来的女孩。
苗诗诗很漂亮,
身上带着股与白若卉相似的温婉、雅致,
这种气质明明是慕容先生喜欢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对于苗诗诗,
他却喜欢不起来,
甚至有点厌恶。
“你和你母亲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冷声开口:“相比较而言,
反倒是那个苗欣,
跟卉卉长得更像一点。”
苗诗诗做梦都没想到,
慕容先生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居然是这个,
她几乎要吓晕过去,
想都没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慕容先生……”
“谁让你跪了?”慕容先生奇怪地问:“管家难道没告诉你,
我接你回来的目的吗?
你是卉卉的女儿,
就是我女儿,
以后,
你就随我,
改姓慕容吧!”
“嗯……啊?”苗诗诗一下子惊呆。
她完全搞不懂现在什么情况,
慕容先生说她不像白若卉,
说苗欣更像白若卉,
难道不是在暗指她李代桃僵吗?
那为什么还要认她当女儿?
还一张嘴就要强势给她改姓?
难道,
管家说的都是假的?
“啊什么啊?”慕容先生终于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
走到苗诗诗面前,
他居高临下扫了苗诗诗一眼,
然后,突然把自己手里的柺杖伸给苗诗诗。
苗诗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慕容先生的气场一下子变了,
声音变得比之前更冷、更硬:“你难道,
还指望我亲手把你扶起来?”
苗诗诗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
一把抓住柺杖,
她不敢用力,
只有靠着巧劲儿,自己爬起来。
“坐吧!”慕容先生收回拐棍,指指沙发,
自己先走过去坐下。
苗诗诗对这老头儿的印象差极了,
狂妄自大成这个样子,
即便面对的是旧情人的女儿,也不愿弯一下他高贵的腰,
难怪当年白若卉宁可选择苗荣光也不要他,
如果换成自己,
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种人。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
苗诗诗脸上却堆满卑微、怯懦,又温柔的笑容,“慕容先生……”
“我觉得我刚才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慕容先生不满地用柺杖戳了两下地板:“你现在,
应该叫我爸爸!”
苗诗诗:“……”
她不知道外国人,皇族,是不是都这个德性,
但是这位慕容先生,
绝对不正常。
“爸……爸爸好!”虽然叫一个陌生人爸爸有点别扭,苗诗诗还是从善如流。
慕容先生显然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
他点了下头,
再问:“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你妈妈吧?”
知道他问的是白若卉,
苗诗诗立刻红着眼眶道:“嗯,
妈妈生下我没几天就去世了,
我连妈妈的照片,都没见过。”
慕容先生轻蔑道:“人都没了,照片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这语气让苗诗诗心里“咯噔”一下,
正常人,
难道不该咒骂苗荣光两句吗?
这位慕容先生,
怎么处处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正考虑该怎么接这快要被聊死的话题,
便听慕容先生突然道:“拿出来吧!”
“拿出来……什么?”
“你妈妈给我做的面具啊!”
“哦!”苗诗诗重重松了口气,笑道:“那些面具都在苗家,
在我的绘画室里,
爸爸您若是想看,
我现在就回去拿。”
说着话,她已经站了起来。
“让管家送你回去拿!”慕容先生好心地交代,
眼看苗诗诗快要走到门口,
他又补充道:“我不要其他的,
只要你妈妈亲手给我做的那副。”
“嗯?”苗诗诗脚步一下子顿住。
“听不懂吗?”慕容先生的语气突然加重:“我要你妈妈给我做的面具,
她给其他男人做的面具,
不要拿到我面前来。”
“可是……”苗诗诗脱口道:“可是我妈妈专门给您制作的那副珍贵面具,
十年前,
就被苗欣那个贱人弄坏了。”
“砰!”
一只水晶烟灰缸突然飞过来,
毫无征兆砸在了苗诗诗脑门上,
苗诗诗只觉额头上一阵剧痛,
人还没反应过来,
视野里就充斥了满目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