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冼家的声望,在b城找个名医也并非难事儿。
陈助理一个电话之后,便有我将b城最有名的医生送到了总统套房内。
医生十分专业,他给林希月做了基本的检查,就判定林希月的腿是陈年旧伤复发,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
“冼先生,按现在的情况来讲,最好的办法就是入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但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冼夫人的腿伤是需要手术来治疗的。手术风险不大,但手术后需要几个月的静养。”
冼博延侧目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希月,此时她的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眉头拧成了川字,心里本是很焦急,但却故意用平淡的口吻问道:“这个手术对胎儿有影响吗?”
医生叹了口气,“麻药和术后的一些药物都对胎儿有影响,但尊夫人的病不宜拖太久。”
冼博延冷下脸直截了当的回道:“那就不手术。”
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原谅林希月。
这是他们林家欠他的。
医生有些错愕,“冼先生,夫人和您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但夫人的病情若是拖延,很有可能会截肢。”
医生的话不是在危言耸听。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况且,不手术的话,夫人就会一直受疼痛的折磨,这种疼痛还会引来烧热,对胎儿一样有影响。”
冼博延看向林希月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知道她很痛,可这孩子意义重大。
这个孩子是他说服自己,放下对林希月的仇恨的唯一借口。
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又有什么理由让这女人好好的活下去。他只能继续的折磨着她,让她也尝尝他少年时曾经受过的苦难。
所以,他不会心软,因为他没资格心软,更没有勇气心软。
孩子是他给林希月甚至林木森的底线。
“我相信你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也不用太久,等到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会马上安排她动手术。”
医生有些为难了,可冼博延的公司涉及到医疗领域,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思来想去,他最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以先打封闭针来减少夫人的痛苦,但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甚至会加速夫人腿上的伤。”
“加速到什么程度?”冼博延又追问道,只要不危机生命,都是他能承受的范围。
医生又叹了一口气,“等到夫人顺利生产之后再手术,夫人的腿很难痊愈,以后走路跛足。”
跛足,还好。
虽然林希月的腿修长,平时走路的姿势很优雅,或是变成跛足肯定会很难看,但他是不会嫌弃她的。
冼博延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肯让人洞悉他的内心。
他冷冰冰的给了医生一句话:“那就给她打封闭针,瘸了更好,省得她整天不安分的往出跑。”
林希月时梦时醒,恍惚间她感觉腿上一阵冰凉的刺感,接着便是男人不带着任何温度的声音。
“瘸了更好,省得她整天不安分的往出跑,她只要能给我生孩子就行。”
原来他要的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所以他不会管她的死活,更不会顾及她腿上的伤有多重。
此时她的心里在滴血。
可她的腿是为了救他才伤的,若不是她,他早就被压到废墟之下,非死即残。
现在他却要这么对她,逼她生下孩子,继续替她赎罪。
她心痛如绞。
难道她在看守所里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不能抵消她逼他娶她的罪过吗?
非得用她的余生,和她孩子的一生才能消减吗?
泪水滚烫,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和身体。
却不知何时,眼角的泪被粗粝的指腹擦掉。
冼博延将手放到了她皱起的眉心中,他别无选择,他希望有一天,这个女人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医生给林希月打了封闭针,还给她开了中药定期敷在她的伤口处,即可以消炎,又可以消肿。
曾经两天的修养,林希月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走路还有些困难,倒不怎么痛了。
可林希月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她的伤如果等到她生产之后就再医不好了。
第三天的下午,陈助理送来的一身礼服一件淡紫色的拖尾长裙,是今年巴黎最新款的礼服。
她很乖顺的换上礼服,当她走房间的一霎那,冼博延有些怔愣。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目光。
他们坐车到了b城的豪华别墅区,小区里处处都透漏着奢华,山角环湖,可以鸟瞰整个b城,算是b城万斤难求的置地。
车子稳稳的停到了一个欧式别墅前,早有管家等在门前,看到他们的车子之后,立马上前打开车门,引领的冼博延和林希月进了别墅。
这别墅是束家在b城的产业,束家是a城仅次于冼家的家族,相比冼家是商场新贵,束家则是老牌富豪,所以行事十分低调。
今天的这个party是b城的一个大佬举办的,之所以借用了束家的别墅,也是为了借束家的名头才能约冼博延亲自出席。
无疑,今晚的焦点还是冼博延和林希月。
b城的名媛,有不少早就仰慕冼博延,此时看着冼博延挽着林希月出现的那一刻,简直要气炸了。
丽丽,苏苏几个女人好不容易弄到了邀请函,此时站在人群的最后边,对林希月更是嗤之以鼻。
这世界上就是这么不公平,凭什么林希月长得好看,还能嫁给冼博延这么优秀的男人。
而她们却要苦哈哈的为了生计对臃肿的暴发户百般讨好。
若是没有林希月的存在,她们也能嫁入豪门。
所以今天,她们势必不会让林希月好过。
林希月早已习惯了这种艳羡和嫉妒的目光,从她嫁给冼博延的那一记得起,她就知道他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所以她曾无比珍惜着他。
现在想想,只觉得当初自己有多可笑。
最初,林希月一直跟在冼博延的身边,可过了一会儿,冼博延便被人请到了楼上,商量一些商业机密。
她不方便跟着,冼博延便让她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他。
林希月向来敏感,知道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不善,就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她的腿伤不宜久站,刚好也得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