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托盘白色的瓷碗,黑糊糊的汤药散发着真真恶臭,还飘着一条甲虫的腿。
屏住呼吸的柳儿强忍着恶心缓缓走来,侍奉汤药的活儿柳儿一力承担,只为在余菱的面前缕一手。奈何日日的恶臭传进鼻腔中,整个脑袋里都是恶臭的味道,更有那煎药之时的虫子在水中打转的模样。故而这汤药的模样越发的‘干净’了!
“柳儿也辛苦了,瞧着清瘦了不少。”余汀儿转移了注意力,不想同贼精的人说大道理,“你也多照顾自己才是,待菱儿好起来,你的好日子也到了!”
言外之意便是余菱病好了,就该将柳儿抬为妾室,过过主子的日子了。
这话说到心坎里,柳儿瞬间红了脸,黑色的眸子不忘看向那抹贪玩的身影。
“大小姐惯会打趣奴婢。”娇羞的脸颊同桌上的苹果一样红,柳儿低头将汤药放在桌上,“少爷,该喝药了!”
恶臭味传到鼻子里,余菱嘟起嘴表示嫌弃,在看到那甲虫腿时胃里一阵干呕。
“姐姐,菱儿不想喝,有糖吗?”苦涩的汤药喝多了有些免疫,余菱想要的无非是块甜甜的糖。
眨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余菱用余光看向安黎那看好戏的表情。
“没有!”余汀儿确实没带糖,爹爹特意吩咐不能让余菱吃太多的甜食,这个时候带糖岂非惹爹爹生气?“你近日在喝汤药,吃糖这药就白喝了。你若想吃,不妨问问安黎姑娘,她可是你的贴身郎中。”
话里有话,余汀儿三言两语将矛头指向了安黎,顺带将柳儿的小心思也落在了安黎的脑袋上。
被三双眼睛直直看着,安黎扯出一抹微笑。
“小鱼儿,你大姐说的对,这碗黑色的汤药是用来治病的,你若吃了糖,这十天的苦药也就白喝了。换句话说,你每吃一块糖,就要多喝十天的苦药。”关心的眸子看向那黑色的汤药,忍住恶心大呼一口气,“柳儿姑娘照顾你着实辛苦,你难道不想早些好起来,也让柳儿早些歇息!”
话音落,柳儿有些慌!
“奴婢照顾少爷是应该的,不辛苦!”柳儿连忙辩解,虽然很不想熬汤要,可还是要为了将来做好一切打算,就像今日的汤药不应该出现甲虫的腿。
颤抖着手将碗捧起,余菱在三个女子的注视下慢慢靠近碗,深呼吸后张开嘴大口喝下汤药。许是喝得太着急,竟干咳起来!
黑色的汤水夹杂着口水飞了出口,随着惯性的冲击后落在了那朵浅色的绢花上。
本该清雅的绢花眼下已成了黑色,汤水顺着绢花往下流淌,那只甲虫的腿落在了卷翘的睫毛上。
霎时间,嘶吼声响彻整座院落,更有憨憨的笑声伴随。
此情此景之下,柳儿迅速拿出帕子连忙擦去那黑色的汤水并将那甲虫的腿藏起来,“大小姐息怒,少爷不是故意的,奴婢带您回屋梳洗换身干净的衣衫吧。”简短的几句话将祸事转移到了余菱身上。
“姐姐,菱儿不是故意的,是喝着喝着有东西卡嗓子,就喷出来了。”一双眼睛顿时满满的泪水,害怕的余菱躲在安黎的身后,不忘用那青色的衣衫将嘴角的药渣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