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从未想过谢煊晔也会用毒,根本不设防,红色药粉兜头洒了他满头满脸。
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瞬间僵住,而后立刻屏住呼吸,不断摇头,用手拍打擦拭头脸上的药粉。
弄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他手上戴着的手套有毒……
柳将军又手忙脚乱地脱下手套,从自己怀中掏出小瓷瓶往口中倒解药。
手套的毒很快解了,但谢煊晔洒到柳将军头脸上的药粉却无毒可解!
柳将军很快就感觉到不适,被药粉接触到的皮肤瘙痒难耐,浑身都开始难受起来。
他愤怒地盯着谢煊晔,“玄苍,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本将军即刻带人离开,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
谢煊晔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只见柳将军带来的手下已经全部被俘,没被俘的手下躺在地上早就没了性命。
“柳将军,你看你现在还有人能带走吗?”
柳将军到现在才发现,这处院子哪里只有几十名亲卫守卫,现在院外已经站满了北狄武士,起码三百人!
他今日来刺杀根本就是中了秦殊凰布下的圈套。
深吸了口气,柳将军强迫自己镇定,他道:“玄苍,只要留我一条性命,我答应长公主殿下帮忙扳倒摄政王!”
柳将军这句话一出口,众位围着他的亲兵立刻对他满是蔑视。
以前饶是柳将军心狠手辣,手中性命无数,可他们也钦佩柳将军对摄政王的忠诚。
现在亲眼见他为了自己的性命轻易出卖摄政王,他唯一的光环瞬间熄灭,在亲卫们眼里沦为庸碌为己的人。
谢煊晔都懒得回柳将军这句话。
柳将军就算是背叛摄政王帮秦殊凰,秦殊凰也会不屑一顾。
这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还是早些送阎王爷那里比较好。
没等到谢煊晔的回答,柳将军眼前一黑,毒素侵入肺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谢煊晔冷冷看着倒地的柳将军,吩咐道:“贺玉田,把人锁进牢房,我一会儿去亲自审问!”
很快,昏迷的柳将军被贺玉田带走。
昂沁把在暗处杀死的几十名黑衣人尸体抬到院子里向谢煊晔交差。
“玄苍统领,藏在暗处的人都在这儿了。”
谢煊晔颔首,让护卫和亲卫将受了重伤的全部带去牢房审问,死亡的搬到一起,而后将所有偷袭别院的黑衣人尸体统一交给昂沁去处理。
今晚这场愿者上钩的“钓鱼”结束,虽然彻底瓦解了柳将军的势力,可秦殊凰的亲卫损失也不小。
重伤了十人,死了七人,其余几十人都是轻伤。
幸而鲁达和贺玉田都没什么大碍,鲁达中了毒需要多休息几日。
处理完这场刺杀,谢煊晔带着人亲自去密室接秦殊凰出来。
见到谢煊晔,秦殊凰就忍不住上下打量他,见他没事,才焦急地出口询问:“怎么样?”
谢煊晔笑了笑,“有惊无险,柳将军被我们俘虏了,他中了殿下给的毒药药粉,现在正在牢房里关着,其余的此刻只活下来十几人,其他人都被我们歼灭了。”
“鲁达贺玉田他们呢?”
“鲁达中了毒,已经解了,贺玉田连轻伤都没有,只是牺牲了七名亲卫和队伍里十多名护卫。”
饶是这样,秦殊凰仍然沉默下来。
她严肃道:“将牺牲的亲卫护卫名字记录在册,把他们的尸首火化了,装好,送回大武,连同抚恤交到他们的亲人手中。”
谢煊晔点点头,“殿下放心,已经让人办了。”
秦殊凰从密室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收拾干净,唯有几处被砍坏的花草昭显着刚刚的那场激烈战斗。
秦殊凰原本住的房间被谢煊晔安排了人手埋伏,里面现在到处都是箭矢和血迹,根本没法住人。
秦殊凰也没打算今晚在这里住,只是来看看。
当看到五大三粗的龙甲穿着她的衣裳指挥着护卫们清理时,秦殊凰嘴角抽了抽,她低声问旁边的谢煊晔,“这就是今晚假扮本宫的人?”
谢煊晔干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柳将军和他的手下都眼瞎?”
龙甲长相本就普通,又穿了一身女子衣裙,配上大胡子,与“如花”没什么分别,就这样,柳将军和他的人都能认错,不是眼瞎是什么。
谢煊晔低声道:“龙甲没出去,只映出了窗户上的影子。”
听了谢煊晔的话,秦殊凰立马低头看自己腰身,非常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变胖了,不然龙甲怎么能扮她!
其实烛火照在窗户上的人影会有些变形,不用那么细致,只要柳将军认为房间里的是秦殊凰,他就会命手下攻击。
他判定房间里是秦殊凰不是因为那抹影子,而是因为他、鲁达、贺玉田、诗兰等人。
龙甲穿了一身女装龙行虎步走过来绷着脸给秦殊凰行礼,“殿下,统领。”
秦殊凰嘴角尴尬地扯了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违心道:“龙甲,你装扮的很像,给你记上一功。”
龙甲拱手,“多谢殿下。”
与龙甲打完招呼,秦殊凰快步出了房间。
她怕她再看下去,会影响自己的审美。
秦殊凰去了隔壁院落休息。
晚上,谢煊晔审完柳将军后把人又交给龙甲审问了一遍。
天亮前,审问结束,柳将军和他那些活下来的手下全部被龙甲带人灭杀。
书房里,龙甲冷着脸快步进来。
谢煊晔揉着额头,下半夜,他审问了柳将军一个时辰,各种审问的手段都用上了,却没从柳将军口中问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
至于柳将军的那些手下,他们只负责执行命令,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什么别的都不知道。
根本没有审问的必要。
龙甲出身龙鳞卫,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手段,于是,谢煊晔便将柳将军交给了他。
本不抱期待了,龙甲却给了他惊喜,当真问出了些秘密!
谢煊晔喝了口浓茶,看向龙甲,“当真问出什么来了?”
龙甲面色凝重地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按着手印的纸张呈给谢煊晔。
“主上,这是柳将军的口供。”
谢煊晔接过,就着桌边昏暗的灯火看去。
等看清楚纸张上的内容后,谢煊晔的身体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