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摁了指纹锁进门,她今天要去医院看望李信。
挂断贺洁的电话后,她洗了个澡换衣服直奔医院。
根据昨天李波给的地址,找李信所在的病房。
要进电梯时,见电梯里站着何铭祯。颀长身影,宽肩长腿,白大褂在身,衬得那张帅脸比平日更清冷几分。
当年这男人就是这样一副样子,把温祈的魂都勾走了,时隔五年,再看到这身,说没波澜是假的,实则心头还是狠狠漾了下。
何铭祯见她站门口愣神,犹豫不决傻乎乎的样子跟昨晚有的一提,想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别扭着。于是他先一步走出电梯。
正当温祈还纠结着该不该打招呼的时候,何铭祯就出来了,也没有与她说话,像是忽略空气一般将她略过,径直走向她身后的走廊。
不知心里怎么就窝了火,温祈自己跟自己生气,进电梯时候被电梯里的凳子狠狠磕了腿。弯腰擦掉渗出来的血迹,电梯猛停又撞了头。
触着什么霉头了这是。
温祈吃痛地揉揉脑袋,出了电梯,找到李信所在的病房。
一进去就看到李波在病床边收拾东西,病床上躺着个年轻的男人,眉眼处与李波有些相像,想必就是李信了。
今天他不再是昨天李波所说的昏迷不醒,微微睁开了眼睛,但很不精神。
李信醒了,李波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与温祈说着打算今天就回乡下养病。
当她提及以医院的资源更好恢复时,见得李波无奈笑笑,眉间黝黑的皮肤皱成一团,“医院太贵。”
很简单直接,也很心酸。
温祈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那是她来时准备好的赔偿金,顺带额外抽出一叠现金,一同塞进李波的手里。
多出来的钱,意为让李信多住几天院,确保伤口痊愈。
但李波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听劝,始终要带着李信回乡下。温祈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送他们回去。
李信半倚在在车的后座,李波坐另一侧,一路上有些拘谨地看着窗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那现金和卡被他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温祈从后视镜注意到,他一直紧紧攥着那个包的带子,生怕弄丢。
车子逐渐驶离市区,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小道,沿路的树林越来越密,天色也越来越晚。温祈心头莫名生出一股子寒意,将速度放快了些。
她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市区。
但这显然不可能,车子驶进李波所说的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整。
两间破破烂烂的瓦房,进了大门就看到宽阔的院子里,停着一辆裹满沙子水泥的大卡车,车旁的阴凉处,卧着一条正乘凉的黄狗。
挡了他们的路。
李波走过去,踢了黄狗一脚,那狗委屈呻吟着跑开。
进了屋子,那是一处狭小逼仄的空间,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直钻鼻子,充斥着她的鼻端,温祈忍受不住,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一个病怏怏的中年妇女闻声从里屋出来,看向来人,声音细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