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王朝汉要把这个功绩让给自己时,文郡尉感激地朝王朝汉点了点头,然后站出来说道:“禀太守大人,我们的分析是这样的……”
文郡尉把王朝汉描述的情景重新描述了一遍。
陈太守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把目光瞄向王朝汉,文郡尉有几斤几两陈塘太清楚了,要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喝酒闹事也没问题,要是让他去动脑子,那比杀他还难受,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王朝汉这小子的刺激,居然肯动脑子了,这绝对是稀罕的存在。
听到最后,陈塘沉吟了一下,问道:“文郡尉,分析得非常正确,只是还有一点,这伙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文郡尉一下哑口了,他看了看王朝汉,似乎想从王朝汉的嘴里得到答案。
当然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毕竟太守大人在旁边,你他么公然作弊,这不打太守的脸吗?到时候太守大人不翻脸才怪。
见到文郡尉支支吾吾,陈塘太守便道:“臭小子,你来分析分析。”
“这……”其实刚才王朝汉正要给文郡尉分析这伙人的目的,怎奈太守来得太快了,快得他连和文郡尉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别磨磨唧唧的,快说。”陈塘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的,这些凶徒公然向李郡丞行凶,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其一扰乱上党郡,让上党郡无法正常运作,其二扰乱民心,让上党郡军民士气大跌,失去抵抗之心。”王朝汉道。
陈塘点了点头,王朝汉直接点中了失去李郡丞之后上党郡的要害。
“但李郡丞可不好刺杀,毕竟李郡丞每天出门都带着自己的家丁护卫,搞不好刺杀不成自己被反杀。必然经过一番周密的计划。”王朝汉继续说道,“要刺杀一个人,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是要全面了解要刺杀的人的性格特点,生活习惯,以及每天出门有几人保护,这些家丁护卫的战力如何,刺杀能不能一击毙命,一旦落入相持,要多长时间对方的援兵到达等等,各种各样的场内场外的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旁边站着的人一个个都云里雾里,只有陈太守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注意听着王朝汉的每一句话。
作为上党郡太守,肯定是在胡人的必杀名单中,通过王朝汉这么一说,本太守浑身直冒冷汗,正像王朝汉说的那样,陈太守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冷眼注视着自己,正如王朝汉所说的,刺客正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夫人无论如何都要在自己身边。”陈太守付道,有了任霜的保护,陈太守有安全感。
“小家伙,你如何看待这次刺杀?”陈太守问道。
“这次刺杀显然不专业,第一,他们没有做好一击必杀的准备。第二,他们的人心不齐,假如他们不计生死,从三方强攻,罗羿这方就是能守住,其他两个方向的兄弟守不住,毕竟人数相差太悬殊,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冲垮。第三,留下同伴的尸身,把同伴尸身留下不就等于告诉对方,他们是什么人了吗?”王朝汉道。
陈太守连连点头,王朝汉的分析无疑非常透彻。
“这帮流民歹徒,不好好在上党郡呆着,就知道出来搅风搅雨。”陈太守愤声道。
“不仅仅是流民,太守大人试想一下,这伙歹人为什么把李郡丞的行踪知道得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这么了解李郡丞,在路上假扮晕倒的路人?”王朝汉道。
陈太守再次陷入沉思,主要是这些对他太重要了,他需要全面了解这些人的手段,再做出对应之法,要不然什么时候挂掉都不知道。
忽然陈太守灵光一闪,道:“有内应!”
王朝汉笑着道:“太守大人英明,正是有内应。”
陈太守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几个官员身边要进行一次大排查了,要是混进去一个内应,下场恐怕比起李郡丞有过而不及。”
众人都点了点头,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清楚他们的目的。”陈太守皱眉道。
“大人,明线暗线逐渐浮出水面,离真相还能远吗?”王朝汉道。
“你是说这伙流民歹人只是明面上的东西,他们的背后还有人?”陈太守眉头舒展开来。
“您觉得就靠流民这伙歹人有能力制造出如此大案?再说流民这伙歹人就是刺杀了李郡丞,对于他们来说好处没有,搞不好把命折在这里,我想只要不是傻子,绝不会干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来。”王朝汉道。
“对啊,这样一来对谁的好处最大?是胡人!”陈太守双眼冒着寒光,“又是胡人,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一定要把他们挖出来,就是把上党郡挖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些阴货挖出来。”
王朝汉摇了摇头道:“太守大人息怒,愤怒只会影响您的判断和决策,对于这些家伙我们徐徐图之,对了大人,您已把城封了吧?”
“自然封了。”陈太守道。
“既然封了,他们这些老鼠就跑不掉了,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如何?”王朝汉道。
“哦?”陈太守和文郡尉都来了兴趣,“怎么个捉法?”
“我们先来个打草惊蛇,先把那些小鱼小虾打出来,再顺藤摸瓜,摸到老鼠洞,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王朝汉道。
“怎么个打草惊蛇?”陈太守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王朝汉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这些就是诱饵,大人您试想一下,要是清楚了地上尸体的身份,再盘查一下他们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这些躲在暗处的蛇怕不怕?”
“怕!简直怕极了。”文郡尉忍不住说道。
“他们一害怕会做什么?”王朝汉又问道。
“他们一定会去找胡人,一旦我们确认了他们就是袭击李大人那些凶徒,肯定会去抓他们,他们一定会狗急跳墙。”陈太守道。
王朝汉搓了搓双手,道:“大人,事不宜迟,赶紧行动起来。”
陈太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李郡丞受伤了,需要静养一段,他的工作由你接替吧。”
“我?”王朝汉食指指着自己,吃惊道,“大人,您让我接替李郡丞的工作?”
“有何不可?”陈太守反问。
“大人,您让一个小孩指挥一群大人,那些大人不服啊。”王朝汉苦着脸道。
“服不服是你的事,接替的事本太守公文最迟三天后下达,这两天你就辛苦一下,把这案子了解了。”陈太守道。
“大人啊,您的手甩的,让我这小孩透不过气来啊。”王朝汉道。
“应该的,谁叫你这么妖孽呢。”陈太守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