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配角的戏今天演完

。。。。。。唐儒诚游记(七)

唐儒诚并未下船,而长孙子琪也没下船,无他,一句话最能激将这般娇气无知的少女,曰:这般一走了之,岂不让他人认为放了狠话便走?

唉于是乎少女好胜心起,问,道友当如何,唐儒诚顺势道,不如与贫道在此观观潮起潮落,一览日落东升,待得长孙城下,让尔等见姑娘乃真人也。

又于是乎,二人三日来便在船头聊开了,一来二去,你来我往,唐儒诚仗义执言,温文尔雅的印象落入了无知少女的心中。

“你。。。这便要走?”

无知少女也不道友了,到得长孙城更是忘了找茬那事儿,含羞带怯,犹如待放的花骨朵。

“此地未有友人邀,自然要去的。”唐儒诚欲情故纵,摆明了,你不留我,我哪有借口,快留我啊!

可惜,无知少女骄横,纵然心中不舍,一听这话便来了脾气。

“没人留,不会自己留吗?”

唐儒诚一愣,失灵了?回过神来,少女已骑上灵虎跃下大船,只留下一抹背影消失于码头。

“看来贫道还是浅薄了,得多增加阅历才行。”

他不仅不觉失落,还反思了起来,觉着火候还是没把握好,当小火慢炖之后,烈火烹油,直接拿下,就地正法。

“悟了!悟了!少女之心,还是希望主动与被动滴。”

。。。。。。

阿义带队去往南城外寻找獒犬,王庶大概地讲了下常顺的身世以及此行是为渡心劫而来,阿义投以同情的目光,惹得常顺怪不好意思的。

到得南城外,果真见到了拴在城下的七只獒犬,还有一司马家的人在看守。这看守见得为首的是位没见过的白衣人,以为是司马家的哪位,不等他请安,便被阿义一巴掌抡飞。

“借题发挥?”

阿义觉着应该是这样,虽然相处不长,也不知王庶为何矛头指向的是赵与司马两家,但他对王庶的评价是,小屁孩的样儿操着大人的心,应该不只是为了搅黄了人常家老祖寿宴这么单纯。

“什么话,我的人被打了难道当没看见?何况还想抢我的狗,这你能忍?”

王庶摸了摸獒犬,灵识探查了下,伤倒是不重,比徐三好多了,休养一阵应该能好起来。

阿义一听这语气,懂了,就是搞事情呗。。。从怀里掏出粒药丸,强行塞进獒犬的嘴里。

“前段时间不知道俺师叔从哪捡来几个新徒弟,炼了点丹药,嘿被我顺出来点当零食吃。你有口福,别不知珍惜,躲什么躲!”

拿丹药当零食吃,亏阿义想得出,不过人家不在乎,王庶也没意见,倒是以后若是自己也修习丹道,或许可以讨教讨教。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城楼上已经增加了兵丁,古承云并未跟来,显然是回去报信了,古家人反应倒是很快。等人的功夫,王庶随口一问。

“不就是他家送的请帖,俺们祈仙天的人不高兴来,被俺听了去,所幸这大半年巩固境界,也闷了,就想着会不会有关系,顺便来凑凑热闹。”

“渡过心劫了?那玩意儿是什么样的?明儿常顺也准备渡劫,跟他说说,指点一下。”

王庶琢磨着阿义既然渡过了心劫,那应该有心得体会,传授下,也好让常顺打脸打的更加响亮。书册上写的笼统模糊也就罢了,掌门这些人也神神秘秘,就连叶旭也不给弟子指点心劫该怎么渡过,事出反常,那肯定不简单的。

“额。。。心劫啊打嘴炮。。。”

这话听得王庶一愣一愣,心想这货不像是藏私的人啊。却见阿义扭捏着,怪不好意思的样子,明白了,有难言之隐。。。哦不。。。定是有难以启齿的事儿。。。

正想套话,以做日后打趣的素材,城门洞传来喧哗,城楼上也多了几位自持身份,不方便插手小辈之事,实则存了看戏之心的老家伙。

赵家与司马家带队的二人,身旁的是常家二人,一中年,一老者。

‘认认亲,一个你二叔,一个你老祖宗。’

王庶传音打趣常顺,又故意一音多传,果然听了去的阿义紧跟上。阿义听王庶吃瓜看戏的语气,便自行脑补了王庶不提及的曲折故事,这人世间不就那档子事儿。

‘嘿俺觉着他们不认你。。。哦俺懂了,难怪你没穿草堂的衣服,肯定是小庶的注意吧?’

此时阿义才注意到常顺的着装,他那光头一亮,便知接下来的戏份是哪般。

王庶没搭理阿义,啥叫我的注意,是我的不错,可听着怎么像是在说。。。老实孩子可想不出这戏份。。。明明人常顺不老实,也同意的好伐。。。是夸是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光头在损他。

‘嗯演的不错!’

又见常顺不需要提醒,很自觉地表露出胆怯与紧张,尤其是缩到宽背大光头的身后是一绝,王庶暗暗竖起大拇指。

阿义也扭过头去看了看,心说,嘿黑了黑了,老实孩子也没了。。。

‘一会儿俺能过过手瘾不?结丹快半年了,一直在巩固境界,手有点痒痒。’阿义申请出战。

‘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加点戏,不过帮外人打自家的狗,不合适吧?’

王庶倒是没惊讶阿义一年俩境界,心动境是个很特殊的境界,渡过了基本就完事儿,渡不过就是嗝屁朝凉。而他之所以这么一说,是因飞剑草堂有本书册记录了许多法门的特性以及出处,从而得知羽朝皇室姓阿,他便估摸着阿义可能与之有点关系,毕竟这个姓氏很少见。

‘俺们祈仙天独的很,从不拉帮结派,扶持傀儡。’

阿义没解释身世,王庶也没追问。

‘那成,今天把配角的戏份全演完,一会儿你看谁顺眼你就揍谁,随你挑。’

王庶本就有意找茬,原以为要等到明天宴席上,当众先打脸赵家与司马家,以烘托下氛围,然后再轮到常顺人前渡劫,狠狠扇常家一个趔趄,奈何天不遂人愿。不过七只獒犬即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庶觉着这头得出。

‘合着俺们今天还都是配角?看来这趟直了,明天小常顺你可别让俺失望。’

城楼上

“赵兄,司马兄,此事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辈之间的事情。。。”

方才于府中得知传信后,这二位的表情全然落在常茂眼中,他算是看明白了,赵家与司马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老祖贺寿是假,来试探刺激飞剑草堂才是真。他觉着,这不是个好兆头。

“无妨,小辈之间的事情,我等看看便好,常贤侄无需担忧。”

司马甫一声贤侄,让常茂老脸一红,附近可不止他们几个,意思很明显,你不够资格跟我说话,给你说一声是给你旁边这位的面子,仅此而已。

常家老祖斜了眼常茂,没有出言,这时见得一身着明黄蟒袍的老人在古长玥的陪同下缓缓上了城墙,他才一转默然的老脸,露出笑意。

“多年不见,老亲王别来无恙。”

“呵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小辈闹腾。”

两人犹如迟暮之年再重逢的故人,可话却绵里藏针,不能只听音而见表面文章,一个意思是说这么多年没见着你个老东西,这点小事倒能惊动你;另一个则说,年纪大了,快要死了,当然喜欢孙辈在膝下闹腾。

常家老祖眼神略微瞟向下方,不知老亲王指的是谁。

说话的功夫,一群簇拥的人走出门洞,朝王庶几人走来。为首的自然是赵家与司马家的年轻人,簇拥左右的则是常家人,昨儿刚认识的常龙也在其列。三宝坠在后头,赵忠平最是乐呵,他丝毫没有心理负担,打死谁他都觉着是好戏。

“我道是什么人,几个小屁孩也大惊小怪,赵兄,你们家可得整顿下家风了。”

司马平先声夺人,忽略了与王庶站在一起的阿义,随即着飞蛟服与之并肩的赵忠义冷哼一声。

“哼没见过世面,让司马兄见笑了。倒是这身衣服与你家有点相似,莫不是司马兄管教不严?”

“别叽叽歪歪,今儿锤的就是你们。”

相隔还有十来丈,本想调侃一番,以言语攻势起手的司马平和赵忠义正热着身,却不想就这般被人一盆凉水,可人着祈仙天短打,他们还真没辙。

“闭嘴,别说话。”

阿义一改憨样儿,直接预判了司马平要说的话。

“咸吃萝卜淡操心,有关无关俺说了算”

然而王庶知道,阿义表面憨,实则心细的很,也损的很。他这是夺人之势,并未有要直接动手的意思,打嘴仗嘛谁不喜欢呢

“唉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嘛!不然被打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去后还以为我们欺负人。”

“太麻烦,俺中意这小子,也是修金身之道的,还是个结丹境嘞,赶巧俺也是,好好摩擦下,应该能治治俺这手痒。那小子不行,软趴趴的。”

阿义指了指赵忠义与司马正宇,道出对方的修为,提醒王庶。簇拥而来的几人没有收敛,法力外溢,很容易被人洞察修为。

“说吧哪个打了我的狗,还想占为己有。”

王庶也没在意,眼神随意在几人脸上游走,獒犬非常配合,冲着司马正宇一通乱叫,就好像是再说。。。就是他!就是他!。。。

“大哥,獒犬说,是他!”

“大哥,是他!”

“大哥,是他!”

三只小龟也很配合,飞到司马正宇的头顶打着圈圈,弄得司马正宇好不尴尬。可不敢胡乱驱赶,背地里骂小乌龟可以,但人爹是超级大旋龟,也别想跟妖讲道理。

常家人中走出一人,他居于常龙三人中间位置,正欲调解一下,毕竟明天就是他们家的大日子,若此时闹僵了,不好收场。

“你们闭嘴,轮不到你们说话。”

可王庶岂会给他机会,一瞪眼,着实有几分威势。。。你们是明天的配角,今天没戏。。。

“你,打伤我的狗,也不让你陪狗命,毕竟我很讲道理,哪只手打的,让我卸下来此事便了了。”

不待常家人再说,王庶指着司马正宇,大言不惭起来。他虽着飞剑草堂的衣服,但知道的也就那么些,多数围观的人只当是个小屁孩。

赵家与司马家本就存了心思的,岂会就这么认怂,何况这百年的新生代卓越之辈,早不将飞剑草堂当做童年时被恐吓的对象。

“小子,还在做梦吧?你这身衣服已经不是能狐假虎威的年代了,抢你的狗又如何?当你的面炖了,吃了,你又能如何?”

王庶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寻思怎么将话头引到上面去呢,这就递来了。。。好儿孙。。。

“上面诸位前辈听到了?”

王庶走出一步,非常有礼节的右手持剑礼,抬头看向城楼上的诸人。他却没再惺惺作态,一脸谦和,不卑不亢。

“理,讲不成,那若有万一,是否也是自找的?”

王庶这话就有点意思了,看似准备不讲理了,且气势很足,上来便是万一如何如何。但搁外人眼里还是拉着长辈在讲理,就好像受了委屈找家长的举动。落在赵家与司马家小辈眼中,自然换来讥讽、戏谑的眼神。

王庶为的哪般呢?把楼上的也带进来,是他想看看,上头的人存了什么心。若只是看小辈切磋,折辱一下草堂,他们会和稀泥,那没什么意思;若是态度强硬,且过后来一出要讲理,行,先拿回去,等你草堂长辈来讲理,那就有单单针对他王庶的嫌疑了,拿回去会如何,无人知晓。当然,他们是没胆有这般决定的,定是受人指使。若是后者,他便会继续试探下去,毕竟只是嫌疑。

“岂有讲不通的理,小友莫要伤了和气,是谁的便是谁的,抢不走的。”

可惜那司马家的一开口,便让王庶无奈。。。难道不是针对我?不,肯定是他们没听懂我的意思,太笨。。。

其余人没什么反应,连王庶唯一交谈过的古长玥,与一不认识的老头也只是含笑看着,他也没在意,反正都是看戏的。

他又暗自琢磨了片刻,觉着也可能是人前的缘故,眼睛太多,他们有所顾忌,或许等回程的时候,到得没有人烟的地方才会出手。。。唉那只能先当配角了。。。

“那成,谁来抢,站出来。”

他转头看向两家人群,一一与之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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