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拿宁彩虹根本说不了事。
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足可以让想给宁彩虹打不平的人住嘴。
宁挽歌也只能从其他的地方入手。
宁老夫人这边就是一个很好的入手点。
“挽歌侄女确实从以前不一样了。”宁荣恒看到言清的咄咄逼问,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看宁挽歌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一般。
宁荣恒这个样子倒显得宁挽歌有些无理取闹。
“大伯,我同你再说祖母的事情呢。”宁挽歌很快的就调整好了自己该面对宁荣恒的模样,将一个嚣张跋扈,无理取闹的晚辈表演出来。
“你之前不是还在同你祖母说礼佛要诚心。”
宁荣恒故意提起宁挽歌去梨园前对宁老夫人大不敬的场面。他这番的意思就是,你自己都是这样的人,以什么立场管着他呢。
宁荣恒这样是铁了心的不让宁挽歌管宁彩虹的事情。
宁挽歌看宁荣恒这般态度,就知道这事情有些棘手了。
从宁荣恒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还是跟丞相老爹商量商量在做决定吧。
“大伯,我腹中还怀着孩子,今日又同夏娘一起看戏,如今有些乏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宁挽歌先撤一步。
她顺手还带走了宁彩霞这个丫头。
不然她一走,这丫头估计就会变成宁荣恒的发泄口了。
“挽歌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从大厅内出来以后,宁彩霞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我先去书房找找我爹,你去夏娘那儿留一个晚上。”宁挽歌摸了摸宁彩霞的头发,对她说了一个最坏的打算,“我和你毕竟是后辈,彩虹的婚事再不行,那也是经过你爹的同意,若是等我们赶到水到渠成,那就是皇上亲自来,也管不了的。”
“我明白的。”
宁挽歌去书房找宁丞相,却被宁丞相身边的人给拦了下来。
“小姐,老爷在书房内还有事情。”拦他的人叫宁忠,原来叫什么名字已经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是在一场雨夜天的时候被宁丞相给就回来的,然后就一直跟在宁丞相后面,成了宁丞相的得力助手之一,也是从小看宁挽歌到大的人。
宁挽歌问道,“忠叔,是爹真的在忙,还是不愿意让我管彩虹丫头的事情?”
宁忠一只眼受了重伤,常年包着黑布,另外一只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挠了挠头,有些犹豫。
“那就是不让我管彩虹的事情了。”宁挽歌看到宁忠眼中的犹豫,心里就笃定了。
宁挽歌不是一个会勉强行事的人。
她能在那么多优秀圣女候选人当中杀出重围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能够随时放下,也能够听取其他人的意见。
既然她的丞相老爹是这个意思,那说明宁彩虹这件事不是她能管的。
她虽然替宁彩虹惋惜,可人最要紧的还是要顾全好自己。
宁挽歌明白以后就准备离开了。
“你就这么走了?不坚持坚持?”这回轮到宁丞相不对劲了,他从书房内出来,看到宁挽歌这离开的样子有些果断啊,而且脸上也没有半点的不开心。
是真的决定不去管那些事。
“你不都派忠叔来拦我了么?”宁挽歌挑了下眉头,“我看你的态度不像是我能管的意思,那我就不管了。”
“你现在倒是明白了。”
宁丞相听到宁挽歌的话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以往他这个女儿是好,就是太过于善良仗义。宁丞相原以为女儿家这样子的性子找个醇厚点的丈夫,是绝对吃不了亏的。如今她要嫁给的是七皇子,宁丞相现在倒是希望她能够多为自己想想。
如今见着宁挽歌这幅样子,他倒是放了不少心下来。
“大房这次的速度很快,加上背后有人在摸痕迹,彩虹丫头到底给了哪家,我这边也没个线索。”宁丞相指了指院子内的石桌子,自己率先坐到一边。
宁挽歌随后走到了对面。
“这事你怎么看?”
石桌上放着一盘棋,已经下了一半,宁丞相拿起桌上的白棋落下一字。
“能怎么看?”
原身不爱下棋,宁挽歌一个现代人,哪里懂围棋,下个象棋都有点为难。
“大伯是彩虹丫头的父亲,又是生她的姨娘亲自将她送上的轿。我若是全全面面都做好了才好,若是做不好,那就是里外不是人。”
她可不陪自家老爹下棋,径直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在嘴里一点一点抿着。
“爹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去管?”宁挽歌思索了下,要是他爹真的不想管这件事就不会从书房内追出来了,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有大伯是他的大哥。
大概率他是不好管的。
“老爹,你这就不仗义了,想借我的手还找忠叔试探我。”宁挽歌曲指弹了弹身上的糕点屑,直接将沾染油的手往宁丞相的袖口摸了摸。
“……”
宁丞相老觉得自己的教育应该也没什么错,怎么教出来的孩子长大以后一个比一个更让人头痛。
两个嫡子,一个沉稳是沉稳,就是嘴皮子太碎了点,人规矩也多了些,见到你稍稍有些不规矩,就追着你念。
也不看看谁是谁老子。
还有个嘴皮子倒是不碎,可人是直接上来就动手,还算有些脑子,动完手后自己会摸干净屁股。
对陌生人还好,可帝都熟悉的人太多了。
他可没少收到其他人来告状。
好不容易有这个女儿,他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按理来说宁挽歌这性子不应该是端庄有礼,娇娇软软会扑向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么。
你瞧瞧如今是何样子?
倒是比她这两个兄长更青春与蓝胜于蓝。
“阿姐,你在这里怎么不来找我玩。”在宁丞相沉思的时候,书房内一个白团子蹭蹭蹭的跑了出来,扑在宁挽歌的腿上,亲昵的蹭着。
“瀚儿,你怎么瘦了些,脸都没有之前那么圆乎了。”宁挽歌将小团子抱了起来,揉了揉他白嫩的小脸,“是不是又被爹抓着读书了。”她又一脸不赞成的看向宁丞相,“爹你都一大把年纪了,瀚儿应该也会是你最后的一个儿子了,身为幺儿子,你不得让他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