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落日下,西风呜嗯,晚霞染红了天,也让一张魂牵梦绕的俏脸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你来了,我很想你!”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朝思暮想,在此时只需要一个拥抱,花欣很主动,她没有拒绝。
“我也想你,所以就来寻你了!”
照夜玉龙马拖着“青铜战车”,跟着鹿薥玩沙子去了,素女被花欣牵着小手,走在金黄的古道上,两道身影拖得很长很长,慢慢地重叠在一起!
荒凉的古堡中,没有商人,也没有信使。花欣生起了篝火,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准备亲自动手,烤一只兔子。
“你……会吗?”
素女托着香腮,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
“应该差不多吧?”
说起来,花欣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从小到大就没正儿八经地做过什么事。烤肉是吃了不少,但轮到自己动手,他心中没底!
“你的侍女呢?”
素女看出了他的窘迫,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是你提的她们呀,我可没说!”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现在就是把她们全部叫来,我也不会生气的!”
“好吧,那我去找她们了!老实说,这死兔子我还真不一定烤得熟!”
“你去吧!”
“那我去了呀!”
“去吧!”
“我真去了呀?”
“嗯,去了就别来找我了!”
“你看你,刚才还说自己不是小气的人!”
“是呀,我让你去找她们了呀?”
“可是……”
“可是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不信了,本少还搞不定一只死兔子!”
花欣还就不信了,长耳定光仙这么厉害的“兔儿爷”,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一只在黄土荒坡抓的兔子,还能翻天了?
“你刚才笑什么?”
“我刚刚没笑!”
“不是刚才,是我最早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哦,你信不信心有灵犀?”
“怎么说?”
“我刚才想到天山上有一种丹鸟,它也会唱歌,还会跳舞……”
“于是,你就想到了鹿蜀。然后,我就出现了!”
“嗯,我们果然心有灵犀!”
“那……”
“我们先去天山抓丹鸟!”
花欣十分肯定地抢答,于是,在跳动的篝火中,素女笑靥如花!
沿着古道一路向西,会经过“天水城”,出西门继续向前,就会看到巍峨雄壮的天山,“函谷关”就在山脚下。
天山,终年积雪,银光闪烁,在那高山之巅,积雪融汇,形成天池,池水清澈,碧波荡漾,云气缭绕,有飞瀑倾泄三千尺,碎珠溅沫;有银龙游舞,熠熠生辉;有溪涌泉潺,奔流不息!天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条连绵的山脉,不但风景如画,灵气还十分充沛。
“这就是你说的天山?”
天山之巅,天池之畔,素女穿着花欣在紫城给她买的衣裳,在风中轻舞飞扬,比天宫的仙子还要仙!
“是呀!你看!”
花欣拿出《大荒经》,指着其中的一段文字念道。
“又西三百五十万里,曰天山,多金玉,英水出焉,而西南流于南岭!你看那个瀑布,就是英水的源头,它会流向南岭,经过青丘山脚下,玉……玉……”
玉美净就是在青丘山下的“英水”中孕育而出的,此时,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蕴灵池”中,花欣相信奇迹会出现,一定会出现!
“我去过神都,也见过有苏妲己和喜妹,她们都告诉我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素女,你知道吗?当她们将玉石琵琶送到我手中时,我当时……当时就想冲到神都,可是……”
“可是你还有很多族人,很多花仙子,你舍不得她们,更不想害她们。你没有错,更不是软弱!你坐下,我给你吹箫!”
素女取出一把藤椅,安置在天池边的古树下,双手搭在花欣的肩膀,将他按在藤椅中!
“你躺好,闭上眼睛!”
她嫣然一笑,温暖细腻的玉手,放在花欣额头,像哄孩子般哄着花欣。
如此温柔,花欣无法抗拒。他慢慢地躺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呜咽的风中,哗啪啪的水流声中,素女取出玉箫,吹响了“五味杂陈曲”,将花欣带进了奇妙的梦境。
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电脑前。由于许久没有动作,屏幕已经选择了待机。华兴茫然四顾,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小木床,一个小衣柜,然后就是破旧的电脑桌,以及稍微动一下,就会吱呀吱呀作响的椅子。
房间里光线不好,这跟时间没有关系。事实上,这幢破旧的楼房里,每家每户的采光都不好!盛夏,房间里很热,电脑机箱里的风扇,还在呼呼地转动,不断地给房间里制造热气,同时,也在提醒华兴,电脑都开了,要么码字,要么阅文,要么打开硬盘里的某个文件夹欣赏小电影。
华兴起身了,赤着脚踩在“咯吱”响的木板上,三两步就来到了客厅。落地窗的玻璃是关着的,深色的窗帘也拉好了,这是为了防止外面的热气进来,坏处是本就采光不佳的屋子里更暗了。
“爸!妈!”
声音在简陋,但还干净的屋子里回响,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屋子里,主卧的门是虚掩着的,华兴没有看,也知道里面没有人。
而立之年的华兴,认识很多美女,但都在东瀛,没有一个愿意跟他回家。在双亲眼中,他没有女朋友,没有事业。
“华兴呀,家庭和事业,你总得混一头呀!”
三十岁之前,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华兴不是没有听进去,也知道岛国女郎不可能陪他到老,可是,古人先成家再立业;今人先立业,再成家。他没有立业,如何成家?
三十岁之后,华兴失业了,一边在家待业,一边在家码字!他笔耕不辍,自我感觉良好,三年码字过千万,粉丝为零,收入为零,视力也要为零了!
“千万码农累成狗,半截身子入黄土。
劝君饮尽杯中物,明朝醒来酒吧舞!”
华兴自嘲一笑,码字过千万,别的本事没有,打油诗尚能信手拈来。
他回到房间,在“吱呀”一声中,坐回了椅子,随手在键盘上敲了敲,待机的屏幕亮了,画面还停留在码字的界面,左上角的头像下,“言多必湿”四个字历历在目。一时间,五味杂陈齐上心头,华兴竟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