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双王两后,歌舞升平

巫妖量劫时,天上有天庭,有帝俊,有东皇;地上则有十二祖巫,他们是洪荒天地的主角。

花欣没有见过天庭起朱楼,也没有见他楼塌了,但是,他知道天庭的大厦已倾。如今,在天庭的遗址上,昊天、王谣立了天宫,一为昊天上帝,一为瑶池王母,虽然百废待兴,但未来可期,贵不可言。

一山尚且不容二虎,此刻,同样穿金袍,戴金冠,束金带的两个男人,隔着一道可有可无的篱笆院落,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他是谁?”

青阳问道,他只是望了一眼,便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比他面对黄帝老子还要恐怖的威压。

“他是我的兄长,天宫之主昊天上帝,你应该听说过的!”

如今的落荒,金仙之下,全部听到过昊天上帝的声音,都知道他的贤名;金仙之上的修士,昊天上帝还没有办法将诏书传到他们耳中,但是,金仙之上已是不凡,或为大教弟子,或为一方大妖、大魔,就算隐居在“桃花源”,也有办法知晓洪荒大事。

“那我呢?”

青阳死死地盯着花欣,不服气地问道。

“你当然也是我的兄长,我们各论各的,并无冲突!”

花欣的意思很明显,也很简单,但青阳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不依不挠。

“可是,我们现在碰上了!”

“碰……”

花欣本想说碰上了就碰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刚刚出声,就有人打断了他。

“贤弟,我和师妹要回去了!我们的计划就定在一千年以后,该准备的要提前准备,有些事情就劳烦贤弟费心了!”

只是和青阳对视了一眼,昊天便再也没有看他。或许,这才是青阳过于激动的原因。他为帝子,家父黄帝,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看轻。

“兄长,请留步!天宫路途遥远,我的人怎么去呀?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昊天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御弟,你就放心吧!南天门就立在紫城上空,虽说金仙也要飞一段时间,但其实不远。等姐姐回去,就让青鸾、彩凰过来,让她们护送你的人去天宫。”

王谣笑盈盈地和花欣说话,美目却是意味深长地望着青阳身边的凤曲。似乎在说:什么风鸟族,在本宫眼里,也不过是使唤的丫鬟,代步的坐骑罢了!

昊天、王谣步步生莲,踏破虚空而去,转瞬便没了踪影。

“贤弟,你什么时候成御弟了?”

青阳听见了王瑶对花欣的称呼,不由有些吃惊。他围着花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当然没有看到花欣的王霸之气。就连他自己,也收敛了些许锋芒。果然,山中的老虎走了一头,另一头就安分多了!

“兄长,我会一直是你的小弟。今天,你带你的朋友来我的花满楼,那便也是我的朋友。走,里面喝花酒,品花茶!”

“哈哈哈……贤弟言之有理!走,我们喝花酒去!”

不经意间,青阳望了一眼“销魂窟”,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一切过往,皆是梦幻泡影,过去了,便破碎了,被风一吹,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贤弟,我在凤鸟族做客的时候,就听说你起了花满楼,果真不凡!”

花欣终于记起来了,上次他和青阳见面时,是在“天香府”。那时候,他确实还没有拿出“花满楼”。如此说起来,青阳对他还真是很上心。

“等一下呀,让你见识更加不凡的!”

花欣招呼青阳、凤曲在第一层黑店入座,他们的随行人员,自有其他花仙子招待。

“哦,还有什么?”

青阳来了兴致,花欣却只是笑而不语。很快,雉鸡精和琵琶精就从楼上下来了!

“公子!”

两个妖精看到花欣,都很是开心地对他行礼,尤其是琵琶精,目光中的柔情,似春水般荡漾。

“果真是花花公子!”

雍容华贵,出身不凡,但刚才被王谣压?得没有半点脾气的凤曲,见到琵琶精时,也被她的纯洁无瑕震撼到了。不过,脱口而出的,却是对花欣的嘲弄。或许,这便是专属于女人的口是心非吧?

“他们是我远在神都的朋友,难得来一次。两位若是有兴致,不妨让我们欣赏一下两位的才艺。红袖,你也安排一下!对了,一千年以后,天宫会有重大的活动请我们帮忙,你们要加紧排练。”

只有紧紧地抱上“天宫”的大粗腿,花仙子们才能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在地球上的神话传说中,天蓬元帅只是调戏了一下嫦娥仙子,便被贬下凡尘,以一头猪的模样,陪着唐僧去西天取经,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由此可见,天宫在保护女权方面,还是做得挺到位的,当然,这肯定跟瑶池王母是女人有关!

“才艺?她们都有什么才艺?”

青阳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花欣就有些纳闷了,为什么一提到才艺,他会如此兴奋呢?

“花满楼”的花仙子训练有素,效率很高,玉雨、香雪很快就拎着一个精致的餐盒过来了,麻利地往桌上摆放着各式花糕,还贴心地询问凤曲,是想品花茶呢?还是饮花酒?在得到凤曲两者都不想抛的答案后,给她准备了降火的菊花茶,以及果香浓郁的花酒。

与此同时,雉鸡精、琵琶精和红袖也商量好了,她们今天要演绎的节目,正是最近一起编排的“飞天舞曲”。话说,当花欣听红袖说起“飞天”时,莫名地感觉很是荒诞!曾几何时,他还说带红袖去西漠,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替她奏响“飞天曲”,在漫天的黄沙,看她跳“飞天舞”。如今,他的承诺遥遥无期,红袖却已经开始排练“飞天舞”了。

沧桑而又悠远的琵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望向了那个如玉一般的少女。只见她半抱琵琶,玉指轻轻一推,再挑,便将所有人带去了遥远的西漠。

“大漠的落日下,谁在反弹着琵琶……”

琵琶声刚起,歌声又响,青阳、凤曲,还有他们的随从,包括常先、仓颉等等,又全部看向了引吭高歌的雉鸡精。她的歌声嘹亮而又空旷,始一开口,所有人的眼前,便出现了大漠古堡,黄沙落日。

异香袭来,是谁的裙摆在轻舞?是黄裳的姜黄,是白衣的虞姬,是红裙的沙华,也是挥动彩带的夕颜,更是一个个曼妙的花仙子。她们在歌声中,琵琶音里,呈现出各种轻盈而又美妙的飞天姿势,腾飞俯冲,无拘无束,动感而又充满活力。

花仙子们表情生动,充满了对飞天的向往和渴望,喜悦与担忧;她们的体态各不相同,或身材修长,面容清瘦;或婀娜多姿,丰乳肥臀;或眉宇含情,顾盼生辉!她们是一幅画,一幅活色生香的画,一幅正在趋于完美的壁画。

“好!好舞蹈!好琵琶!好歌声!好贤弟,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妙人,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来来来,我们再来一遍,我和你们一起!”

花欣正在想着心事,青阳突然拍案而起,一边莫名兴奋地大叫,一边取出了一把碧绿的古琴。他说的一起,原来并不是一起唱歌,一起跳舞,而是要为她们伴奏!

难怪青阳莫名激动,原来,他也深爱着音律,似乎在古琴上还有极深的造诣。否则,也不会只听了一遍,便要给人伴奏。花欣也懂琴,他知道给人伴奏,远比一个人自娱自乐要难了无数倍。果然呀,无论在什么时代,培养一门爱好或是特长,富人家的孩子都有明显的优势!

就拿如今的洪荒来说,无论是低层人族,还是妖魔,都在丛林间狩猎,田地中劳作,为了生存而忙碌,除了繁衍后代,哪还有时间、精力去充实业余生活?如果有,那也只是在劳作中,像未开化的动物、鸟鹊般,发出最原始的求爱讯号,于是,便有了山歌。也是因为如此,地球上山歌文化最丰富的地方,往往也是最贫困的山区或高原。

花欣结合今生,想起了前世,感觉自己想得太多!于是,他摇了摇头,心中虽然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兄长也会抚琴?”

“贤弟,你用了一个也字,莫非也会?”

青阳也用了一个“也”字,于是,花欣笑了。

“兄长,我是花花公子呀!这种奇技淫巧,自是会一些的!”

花欣习惯性地开起了玩笑,青阳却是正声道。

“贤弟,上古妖帝生晏龙,是为琴瑟;我人族地皇削桐木为琴,绳丝为五弦,以御邪魔,防心淫,修身养性,反其天真!可见,琴者,圣人之器也!”

难得见青阳如此认真,花欣如今虽然贵为御弟,还是对他高看了几眼,正想说些“多谢兄长教诲”之类的场面话,凤曲开口了。

“人族地皇当年砍伐的那棵桐木,正是我凤鸟族栖息的梧桐树,地皇有愧,按阴阳两仪之数,在底板上留出龙沼、凤泽,外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内按宫、商、角、徽、羽五音安上五弦,最后又依百鸟朝凤的情景,谱写了人族第一支乐曲,以念梧桐树之义,凤鸟族之德。”

凤曲娓娓道来,自是一脸傲然,已然没了被王谣打击过后的颓废。果然呀,女仙之首离开了,百鸟之王便可以称霸王了。

“百鸟朝凤?听姑娘道来,似乎也是精通琴艺的?”

这是正常人的正常想法,琵琶精心思纯洁,又听凤曲说了半天,自然就随口问了出来。哪知,此言一出,不止凤曲羞红了脸,就连青阳也尴尬地干笑起来。

“哈……哈……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地皇他老人家可以砍梧桐树,风鸟族可舍不得,所以……所以……凤曲她是不会的!”

“我……我也会跳舞!”

如果说,被瑶池王母看不起,凤曲还心服口服。但是,一个只是会弹琵琶的小丫头,又岂会让高傲的凤鸟族公主低头?

“哦,你会跳舞?”

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夺目的光辉中,一道窈窕的身影渐渐清晰。

“姐姐!”

“妲己!”

雉鸡精、琵琶精惊喜出声,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红袖、虞姬、姜黄等跟妲己交好,有着共同爱好的舞者,也围了过去。

来人,不,来的这个妖怪,正是有苏妲己,青丘山“天狐媚舞”跳得最好的狐狸精。

“你说……你会跳舞?”

像是自己的权威被挑衅,妲己笑盈盈地分开众人,朝着凤曲走了过去。

“怎么?要比比?”

“那就比一比!”

话音落下,妲己往后一倒,在快要贴着地板的时候,以左脚为軕,娇躯一旋,面朝大门的方向,然后娇躯如簧,弹出了门外。凤曲无惧,红裙无风自动,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便离开地面,如一只火焰熊熊的凤鸟,跟着妲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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