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是截教外门大弟子,长得相貌堂堂,粗犷威武,看起来很是豪迈,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
“花花公子,你这花酒真心不错!比我早上喝的人族谷酒强了无数倍!”
花欣不置可否,花丛宗酿的花酒,可不止花酒,也有果酒和谷酒,并且,酿酒的材料都是精挑细选后的灵果和灵米,当然比人族谷酒好喝。事实上,女娲娘娘虽然在上一个量劫,给人族争取到了成为天地主角的机会,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加,饭都不一定吃得饱,哪有更多的粮食酿酒呢?
洪荒很大,各族的能人异士很多,花酒、花茶、花糕,甚至是花香的技术含量其实也不是特别高,但是,花丛宗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其他宗门可不一样有!洪荒,还处于靠山吃山,靠水喝水,有矿开矿的时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极少有花欣这种拥有远见卓识之辈,懂得提前经营。
“喜欢的话,到时带些回去!”
花欣没有说送,也没说让赵公明买。不过,他能这样说,赵公明很开心!
“是要带些回去,一来孝敬师尊,二来给师哥、师姐,还有一众师弟们尝尝鲜!”
赵公明果然豪爽义气,出门在外,都没有忘了师尊和同门。只是……
“你没有师妹吗?”
见赵公明只提到了师姐,花欣有些好奇,在地球上的神话传说中,截教还是有不少女弟子的。
“师妹?有呀,全在这里了!”
赵公明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心想:果然是花花公子,身边有了娲皇宫的师姐,居然还惦记截教的师妹!
“师兄,你忘了,骷髅岛还有个石矶师妹!”
云霄是截教外门大师姐,或许是修炼了“云之大道”,身上总有若有若无的云霞出现,显得飘逸出尘,气质和长相都是好得没话说。
“哈哈哈……是我忘了,骷髅岛确实去的少!不过,花花公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咱们截教的女弟子确实少了些!哪像花花公子这花满楼呀,嘿嘿嘿……”
赵公明发出不但男人懂,女人也懂的笑声,似乎有些猥琐,但目光清明,举止豪迈,花欣非但没有不喜,还有些欣赏。他端起酒杯,朝赵公明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赵公明则是一饮而尽。
“师兄,师尊让我们出来招收弟子,这次就遂了你的心意,多招些女弟子回去!”
琼霄玉肌胜雪,道体流转宝光,顾盼之间,更是满堂生辉,端得好相貌!
“截教弟子本就不少,尽是些桀骜不驯之辈,这次多招些女弟子也好,省得给我惹麻烦!”
赵公明将杯子放在桌上,彩云给他将杯子满上。另一边,菡芝、兰英也在给三霄、玄素二女端茶倒酒,忙得不亦乐乎!
“师兄,我看这三个就很不错,聪明伶俐,长得貌美如花,关键是还很会伺候人,师尊一定会喜欢的!”
刁蛮任性的碧霄,刚刚收敛性子,此时又出来作妖了!不过,瞧赵公明的神情,似乎是有些意动。毕竟,这次出岛,师尊给四大亲传、四大外门弟子,以及随侍七仙都下了法旨,没有招够弟子,全部都不准回去。
“花花公子,不知能否割爱?截教是圣人大教,门人众多,声势浩大,一人受辱,一呼百应!公子,只要她们加入截教,我赵公明保证,绝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什么天材灵宝,圣人功法,应有尽有!”
赵公明又喝了一杯酒,将胸脯拍得震天响,将话说得比东海还要满!
“可是……”
花欣还在犹豫,赵公明又猛地一拍桌子,大气地说道。
“公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们!放心吧,加入截教后,又不是没了自由!这样吧,以后截教就从花满楼采购灵酒、灵茶了,此事就由她们三人负责,既可解截教之急,又能解公子的相思之苦,一举两得,哈哈哈……”
素女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花欣,知道他给别人看到的一面,此刻又起到了作用,赵公明果然将他当成了真正的花花公子。
花欣摇头,又端起了杯子,苦笑着说道。
“公明兄都替我安排好了,我再不点头,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彩云、兰英,还有菡芝,你们去拜师的时候,多带些花满楼的特产,给你们的师尊、师兄、师姐都送一些,不得失了礼数!”
花欣的话有些隐晦,潜台词是彩云、兰英和菡芝拜了师,认了师兄、师姐,没有失了礼数,那当师尊、师兄和师姐的呢?
“哈哈哈……公子果然大气,我赵公明交你这个朋友!来来来,走一个!”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酒足饭饱后的赵公明,拉着刁蛮的碧霄去紫城招人去了,云霄、琼霄则流连在“花满楼”,用“功德金钱”买了不少花酒、花茶、花糕和花香。
不知不觉间,“功德金钱”就在圣人大教间流通,这是花欣始料未及的!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似乎全部凑到了一起。
午后,素女、玉美净陪着花欣在尔海边,柳树下“风花雪月”,一曲旋律简单的“笑傲江湖”,被三人用古琴、玉箫和琵琶演绎得豪情万丈,痛快淋漓!素女、玉美净都有种冲动、想立刻、马上随着花欣远走高飞,笑傲洪荒。
“公子,如果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玉美净无懈可击的容颜,倒映在碧波荡漾的尔海,在冬日凉风的吹拂下,变为零乱的碎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玉美净,你要记住,无论身在何方,都要像玉一样美丽、干净!”
花欣脱了鞋子,将脚伸进有了凉意的水中,似乎如此,才能让他逐渐火热的心,还能保持冷静。
“你要离开紫城吗?”
素女素心如莲,猜到花欣将要远行。
“嗯,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然后会去河洛书院。”
紫城,在南岭群山之中;河洛书院,在神州西北,两地之间,不知道相隔多远?纵然是修士,也要走很久很久。
“去求学吗?”
素女接着问,花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花满楼呢?”
住在花满楼的日子,是素女最舒心的时光,虽然时间不长,但印象深刻,她有些喜欢这座每一层都不一样的楼了。
“它会一直跟着我,将来会因为我这个花花公子,而名满洪荒!”
懒洋洋的花欣,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素女还有些不习惯。倒是玉美净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
“那我和姐姐商量一下,也跟着你好不好?”
如果可以跟着花欣,便又能住在“花满楼”,就又能经常和公子在一起。嗯,公子是去求学的,自己不能总是打扰他,可是,一天见一次,不,两天见一次总可以吧?
玉美净美濨滋地想着,根本就没有留意,妲己正一脸忧郁地朝她走来。
这一天,注定是离别的日子,花欣用柳条,给玉美净编了一个头环,在尔海边送别了妲己、雉鸡精,看着三人牵着三匹“桃花马”,慢慢地消失在山的另一边。
玉美净走了,她走得是如此突然,以至于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心上人,以至于花欣也没有给她准备礼物。
“公子,你一定要来神都,一定要来,我在神都等你!”
“好,我一定会去神都的!”
临别时,花欣将柳条编成的花环,戴在玉美净头上,玉美净微笑着在他微凉的唇上亲了一下,转身离去时,已经成了泪人!
“苍山下,尔海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箫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花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悲凉的歌声,在玉美净消失在山的另一边时才响起,微凉的晚风,吹乱了花欣的长发,也扬起了他的青衫,湿润如玉的花花公子,第一次流露出了多情的一面。
“为什么不让她听见?”
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素女收起了竹箫,不解地问道。
“她若听见,就不会走了!”
“你不希望她留下?”
“不,我不希望她的世界中只有我!”
“嗯,我有些懂了!只是,你终究是没有问过她的想法,或许,在她的世界中,本就只想有你!或许……”
或许什么?素女没有继续往下说,余光中,她分明看到花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一刻,她才真的懂了,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
伤离别,离别总是在眼前;说再见,再见或许在明天!傍晚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赵公明、三霄带着新收的弟子,还有彩云、兰英和菡芝,也来和花欣道别!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但似乎注定了离别。
太阳已经下山,天光彻底黯淡,蔚蓝的夜空,有白莲花般的云彩在飘荡,但北方的天空,突然就出现了两道光,一道青光宛如流星,在夜空划出长长的光线;一道彩虹自北而来,不知道横跨了多远的距离,转瞬就到了紫城上空。
一道青光,一道彩虹,在紫城上空停下,还未走远的截教门人,在云朵上也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一只青鸾,一只彩凰,双双化为人形,降落在“花满楼”门口。
“御弟老爷,青鸾、彩凰奉王母之命,前来迎接诸位姐妹,不知是否准备妥当?”
赵公明和三霄震惊得无以复加,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可以塞进九千年的大蟠桃。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花花公子,竟然被青鸾、彩凰称为“御弟老爷”。青鸾、彩凰是谁?别人不知道,难道三清门人也不知道吗?理论上,她们是可以和阐教十二上仙,人教玄都大法师、截教四大亲传、四大外门弟子同辈论交的人物。也就是说,那个花花公子,是可以和三清、二圣、两位娘娘、大教教主称兄道弟的人物。
“看样子,彩云、菡芝和兰英只能收为二代弟子,是我们的师妹,最好还是放在外门!”
赵公明和云霄、琼霄轻声商量着,见两位仙子都是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这才挥了挥手,继续赶路了!
该商量的早就商量好了,早准备的也早就准备好了,见青鸾、彩凰终于来了,花欣沉默少顷,也挥了挥手,以九夷为首的十位花仙子,从“花满楼”中走了出来,此时全部恢复成了本来面目,个个身姿绰约,或温婉动人,或清丽出尘,或艳丽无双,或娇俏可人,或英气逼人……
“公子,我们舍不得你!”
“公子,你会常来看我们吗?”
“公子,你放心,我们会在天宫好好表现的!”
“公子……”
她们都是花山上的花花草草,在未化形前,便听花欣讲道,至今都能将“冰心诀”倒背如流,当然,为了让花欣打她们的屁股,她们也常常假装忘词,可是,花欣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一个人的小屁屁。
此刻,她们要离开了!要离开和她们一起生活了百年的公子。她们都舍不得,但公子有交代,她们必须去天宫,还要在天宫干出成就来。
公子今天肯定很伤心,不但送别了玉美净,还和彩云、菡芝和兰英道别,此刻,又要和她们说再见!
说再见,再见或许不会太遥远!花欣如此想着,从宫灯百合手中接过一个个狐族香囊,里面装着早就准备好了的花酒、花茶、花糕和花香。
他将香囊一个个地递给即将离开,前往天宫的花仙子,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这里面都是花满楼的味道,想家的时候呀,就拿出来尝一尝,闻一闻,也可以送给在天宫认识的新朋友。在家靠姐妹,靠公子,在外呀,要靠朋友,不要舍不得!如果用完了,就托青鸾、彩凰递个话,公子会给你们准备好的!”
花欣又从宫灯百合手中,接过两个更漂亮的香囊,里面也装满了花族特产。
“青鸾仙子,彩凰仙子,辛苦两位了!她们都是我的妹子,到了天宫呀,就仰仗两位代为照顾了!”
他将两个香囊,分别塞给了青鸾和彩凰,这才又拿了两个储物法宝,郑重地递了过去。
“许久没有见兄长和姐姐了,这是我给他们准备的,请一定替我转交给他们。”
青鸾、彩凰相视一眼,齐齐地露出了笑容。青鸾抢着说道。
“娘娘说,我们跑这趟差使,御弟老爷一定会有赏赐的!”
彩凰接着说。
“娘娘还说,以御?老爷的性情,一定会记着娘娘和上帝。御弟老爷,娘娘全都说中了,所以娘娘和上帝也给你带了礼物!”
青鸾又接着开口。
“放心吧,御弟老爷,她们在天宫不会受半点委屈的!”
彩凰最后说道。
“御弟老爷,天宫很忙很忙,好多事情等着我们,还有她们去做!娘娘交代了,我们接上人之后,就马上出发!”
彩凰扔出一驾华丽的凤辇,招呼九夷等人上车,青鸾、彩凰展翅一挥,拉着凤辇和十位花仙子,如流星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