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中正在发生的,即将发生的,花欣都心知肚明。他除了保证花仙子的安全,其他的并没有多管,任她们发挥。事实上,有了长耳定光仙这个圣人弟子的言传身教,无论是五侍女,还是和其他花仙子,都是进步神速。想想也是,放眼洪荒,有哪个势力能养一位圣人二代弟子当陪练呢?
离开碧阳城,马车继续向西,花欣不是去取经。相反,老和尚偿还因果的金书,被他用来跟长耳定光仙做了交易。“兔儿爷”为了《欢喜禅》,不惜出卖截教,将他知道的一门又一门圣人功法,全部默写了出来,还立下了大道誓言,保证不会藏私做假。同时,在长耳定光仙心目中,更是将花欣视为圣人般的存在。因为,他觉得花欣不但能创出《欢喜禅》,还养了这么多小妖精,既有理论,又有实践,这是他这个圣人弟子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此去“河洛书院”,行程或稍有调整,但大致方向不会变。这样有一个好处,不会和“花信使”断了联系。
“公子,西行万里,就到神都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铺在马车中的兽皮已经撤掉,换上了由“松香草”编织而成的草席,依然很舒适。此时,马车上来了两个新面孔,一个端庄秀美,国色天香,是白牡丹化形的香玉;一个优美浪漫,清新高雅,是蓝牡丹修炼成人的无双。
“香玉,一万里太远,说说近的地方,我们不着急去神都!”
花欣有“河洛书院”的令牌,又有青阳这根大腿可抱,当然不着急去书院报到。
“公子,前方五百里是人皇城,风林火山都是很不错的地方,可惜,现在是风族圣地,外人是进不去的!”
无双不愧无双之名,无论是容颜还是气质,在百花争艳的花族,也是“花魁”之姿。
“人皇城?好大的口气呀,什么来历?”
花欣其实是知道人皇城的,只是,他是公子,如果什么都知道,那其他人就太没有存在感了。所以,他不介意让花仙子们多多表现。
“公子,人皇城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因为人皇燧人氏出生在这里,所以,他的后人便将其改为人皇城。风林和火山,原来也不叫这个名字,只因人皇姓风,所以,他的后人就将那片石林改成了风林。又因人皇钻木取火的大功绩,所以他证道的山,便成了火山!”
“人皇对人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了不起的,但他的后人就有些过分了,感觉他们都要将人皇城变成私宅了!公子,无双说的对不对?”
不出所料,许久没见公子的香玉、无双都急着表现,她们一人一句,便让花欣对人皇城和风族有了新的认识。在这个过程中,花欣能够明显感觉到香玉、无双的心情是激动的,是充满表现欲的。毕竟,她们身为花信使,除了传递消息,也要负责收集更多有用的信息。
“无双说得很对,香玉也说的很好!我们都不能活在祖上的荣光之中。你们大老远从神都赶来接我,公子很感动,也很想念你们。你们呀,就在马车上陪我说说话,我们一起去人皇城看看。”
花欣并不全是为了收卖人心,无论是五侍女,一百二十五名花仙子,还是常年在外奔走的二十四花信使,都曾陪他一起成长,一起进步,是他最亲近的人。
香玉、无双也感受到了花欣的真诚,两人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却在此刻绽放出了容光,显得神采飞扬。
如果说在南岭的时候,花欣还要低调,担心一不小心便会遇到招惹不起的妖怪,但到了人族疆域,他就少了许多顾虑。毕竟,人族虽有成为洪荒主角之势,但那只是表现在人口数量上,强者却不多。就拿碧阳城来说,他们连两个玄仙境的麋鹿都对付不了。
如今的洪荒人族,金仙境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在庞大的人口优势下,人仙、地仙遍地走,天仙、真仙多如狗,玄仙年年有,金仙可做主。再往上的太乙和大罗,那便是大家族、大宗门之主,以及大黎王朝的权臣。至于准圣,人族三皇应该到了那个境界。不过,洛宸、无心在遗书中提到过,他们已经失踪了。
“难道是进了火云洞?”
这是地球上的神话传说,花欣不知道这个洪荒有没有火云洞,但三皇既然失踪了,那就暂且这么认为吧!
人族不但没有至强者,也缺乏强者,究其缘由,自然有很多很多!但是,花欣从南走到北,又从东走向西,再听了香玉和无双的对“人皇城”的评价,他有一点可以肯定,人族缺少强者,跟敝帚自珍有很大的关系!
长耳定光仙是截教弟子,但是,他并不介意将功法外传;老和尚是西方来客,随手就扔出了《欢喜禅》,也不觉得功法有多么珍贵;更为重要的是,道祖在紫霄宫讲道,连圣人之道都能讲,连先天灵宝都可以送。其他圣人讲道的事迹,也是比比皆是。在这些大熊心目中,更多的生灵传承他们的道统,是一件很值得欣慰的事情,西方二圣为了佛教能够大兴,在无尽岁月中负重前行,不遗余力地传道,普渡众生,虽然手段不甚光明磊落,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让荒芜的西方越来越好。
反观人族,大家族、大宗门、大黎王朝的功法,都成了不传之秘,日防夜防,连家里人也防,甚至有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等等奇葩的规矩。
“冥族、人族和魔族,都是被创造出来的种族,或许这便是劣根较多的原因。就如地球上的啃老族,张口就跟父母说,你们既然把我生出来,就要给我买房买车找女人。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连人皇后裔,都要将人皇悟道的风林火山围起来,生怕好处被别人占了,其他大势力也都是将能占的山,能圈的地全部据为己有,资源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人族如何大兴?”
花欣突然有些担心,感觉就算进了“河洛书院”,只怕也学不到什么。虽然,“河洛书院”是人族天皇所建。
在人族疆域,花欣不要低调!高大神骏的“照夜玉龙马”,拖着富丽堂皇的马车,大摇大摆地进了“人皇城”,身后跟着一头更加高大的“四不像”,上面或站、或坐,有着一群美艳绝伦的花仙子。
这样的排场,算不得很大。但是,“四不像”上的花仙子,实在是过于美艳!于是,比碧阳城繁华了成百上千倍的人皇城,在马车行驶到外城中心位置时,便引起了外城和内城的轰动。
外城,是外人生活的城;内城,当然是人皇后裔风氏族人生活的地方,风林、火山都在其中!
相对于碧阳城的土楼泥巴路,人皇城的外城都铺上了平整且结实的石板,一排排、一列列的木楼、石屋井然有序,宽阔的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都穿上了衣服,或由麻线编织,或用葛布做成,或是棉纱纺织,当然,也有华贵的丝绸。
同在一片蓝天下,人族的生活状态天壤之别。当然,花欣并不觉得奇怪,也不会多做感慨。因为,他自己的生活品质,就是洪荒九层九的人,想都不敢想的!
不敢想,但是可以看!洪荒不怕死的人很多,事实上,地球上也有老话:穷山僻壤出刁民,意思是越穷的地方,人的胆子越肥!所以,当素女出现在世人面前时,虽然她骑着异兽,但还是引起了骚动,不怕死的人纷纷朝她扑去,就如饿了许久的老虎,突然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可惜,洪荒中的兔子,也可能是长耳定光仙,是老虎也惹不起的存在!
很多人跟在马车后面,更多人从其他街道围了过来,他们当然不是来看四不像和玉龙马的。他们的想法,路人皆知,因为,围过来的人,都是同道中人!
“唉……”
花欣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后悔让花仙子出现在世人面前,但突然就有些想念虎威了。如果有她在,相信没有哪个不怕死的会跟过来。虽然,她的实力和花仙子差不多,但是,洪荒以实力为尊,人族却是以貌取人,这真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
“公子,梦露一把火,就能将他们吓跑!”
梦露愤愤地取出太一的羽毛,就要冲出马车。她虽然不像坐麋鹿的花仙子,被人评头论足,但看着姐妹们被人指指点点,心中也不是滋味!
“你在人族火祖的城里放火,是几个意思?”
花欣没好气地拉住了她,顺势就将她揽入怀中,梦露瞬间就老实了。
“来者何人?无故引起人皇城骚乱,是何居心?”
恶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群穿着华丽丝绸衣服,骑着各着异兽的人族修士,从内城冲了出来。当先一个年轻人的话,让花欣都想扇他一耳光。
“风少!是风少来了!”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人皇城谁不知道风少最喜欢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呀!”
“这里可有好多个漂亮女人,风少一个人吃得消吗?”
“你以为像你这小身板呀,风少可是修士,玄仙境的大修士,再进一步都能开宗立派了!”
“人皇世家的子弟,果然得天独厚,哪像我们!”
……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花欣耳中,他依然不以为意。洪荒很大,什么鸟都有,并不值得奇怪。只是,低层的人族,就这样认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