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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是什么?恐怕没人能说清楚。
叶珣一心想要保护好朱常洛这个他认为值得保护的人,可有些事真的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或许某一天事情真的发生了,叶珣才会明白,天意也许就是,朱常洛真的活不长。
朱常洛登基一个多月,与其说是每天忙于政务,还不如说是被叶珣像个孩子一样看护起来,任何不利于健康成长的事物都别想接近他。
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李选侍又怎能准许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接近朱常洛,再加上叶珣和王安从中作梗,硬是让小朱同学除了身边长的比他还难看的宫女,其她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很少见到。
所以当朱常洛看到郑贵妃送来的这个女人后,立刻惊为天人,然后不顾木铮的劝谏,直接就将人带进了自己的寝宫,然后开始各种研究。
看着已经关上的殿门,以及门外一脸阴笑的魏忠贤,毫无办法的木铮也只能选择离开。
叶珣之所以能看上木铮的原因,除了他够聪明伶俐,还有就是够听话。
眼见皇帝亲自把人带进去后,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木铮还是忠诚地履行了叶珣的交代,第二天一早宫门刚打开,就派人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送去给叶珣。
木铮却没有离开,第二天听将侍候在寝宫外的小太监找来一问,才知道皇帝昨晚几乎忙活了一晚,到现在还高卧不起。
木铮已经不是侍候第一个皇帝了,朱常洛相比万历算好的,起码朱常洛还知道参加早朝,只是有点怀疑,就皇帝那小身板,肯定是有药物顶着,不然根本坚持不了一晚。
明朝皇帝都磕药,所以对此木铮也没太往深想,将消息报给叶珣后,就继续守在宫中监视着各方的举动。
木铮不当回事,百官可不这么想,皇帝这才登基几天啊!怎么就学起他那个没正事的爹来了?不行,绝对不能惯着皇帝这个臭毛病,必须将新皇帝不上朝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于是在刘一璟和韩旷的率领下,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杀向乾清宫而来。
还没等到乾清宫门前,就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刘一璟走在最前方,正准备要太监去叫皇帝,见主动跑过来一个,忙一把抓住了小太监的手臂。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快去禀报陛下,就说我等朝臣来恭迎陛下上...”
话未说完就被小太监挣脱了手臂,只听小太监急道:“抓我干什么?出大事了,郑贵妃悬梁啦!”
说着再不理会他,急急忙忙就向乾清宫里跑去,还没到门口,却又被魏忠贤拦住了。
“何事惊慌?”
“哎呦魏公公,大事不好了,郑贵妃自杀啦!”
听了小太监的话,魏忠贤也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却见刘一璟等文武大臣们已经到了近前,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抱拳施礼道:“众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韩旷怒道:“废话少说,马上去叫起陛下,你若不敢去,就我们去”
“对、对!我们去,陛下,您不能置江山社稷与不顾啊!”
......
有人开了头,群臣也都跟着喊了起来,吵嚷声越来越大,都快把乾清宫的房顶鼓开了,除非皇帝聋了,不然不可能听不到。
这时木铮也闻讯而来,眼见魏忠贤似乎还有意阻挡群臣,不由上前一把推开魏忠贤,然后推门就快步而入。
“陛下、陛下!”
刚喊了两声,木铮就愣住了,原来他发现皇帝的龙榻上竟然只有皇帝一人,昨夜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而整个寝宫中竟连一个侍候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再看皇帝,却见他脸色潮红,仍如在熟睡一般。
外面都吵翻天了,木铮才不信皇帝能睡这么死。
身后脚步声响,却是魏忠贤跟了进来,而其他大臣碍于礼制,却只能在门外干瞪眼。
“陛下怎么了?”
魏忠贤也不知是在问谁,待看清了朱常洛的表情后,还笑道:“原来陛下还在睡觉,好了,外面出去吧!待陛下醒了再说”
“姓魏的,你就等着叶公公回来跟你算账吧!”
木铮气呼呼地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见到外面黑压压的都是朝臣,脑子顿时冷静了不少,上前几步靠近刘一璟和韩旷,轻声道:“陛下有些不对劲,得马上传太医,两位大人是不是让其他大人暂时回避?”
木铮话音未落,就见魏忠贤从里面跑了出来,然后咋咋呼呼地喊道:“来人、快传太医,陛下病了,快传太医...”
这一嗓子不要紧,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原本候在外面侍候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向里面跑去,有的则飞快地去喊太医了。
群臣短暂的沉默后“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原来皇帝不是怠政,而是生病了。
“陛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太医来了吗?快去找啊!”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了,乾清宫门前再次变成了杂货市场。
“肃静!都别吵了!”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断喝,顿时让所有人都静了下去。
就见人群左右一分,一脸怒气的杨链站了出来,然后转身对群臣道:“陛下既然有恙,就需静养,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让陛下如何安心养病?”
文武百官被杨链这番斥责,顿时都老实下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谁也不说话了。
这时刘一璟和韩旷也终于醒悟过来,两人碰头一商量,直接让六部尚书留下,其他人都回去等消息。
两个内阁大佬发话了,尽管还有些不情愿,官员们却还是纷纷散去了。
说话间,就见几个白胡子太医在小太监的陪伴下,急匆匆地走来。
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刘一璟等人也都跟着走了进去。
一见朱常洛的表情,就连刘一璟这些不懂医术的人都皱起了眉头,陛下得的这是什么病?怎会来的如此凶猛?
太医们不敢耽搁,一个年纪最大的太医半跪在皇帝榻旁,刚把手搭在皇帝的脉搏上,就听殿门口传来一声哭嚎,随即就见披头散发的李选侍抢步跑了进来,在她身后则是面色凝重的太子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