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一看这个情况,怕李凤心脏病发出什么事。
他赶紧扶着李凤出了门,让人去张乡长家打电话去给白玉。
正好秦大山还没走,秦大山就直接打电话给李副县长。
李副县长竟然拒绝了。
李凤哭道:“爹,我知道错了,真的,让我回去吧!”
李副县长道:“既然你对肖明那么痴心,那你就应该和肖家人患难与共。等肖明出狱了会感激你的。”
可李凤要吓尿了:“可是,可是我在这儿帮不上什么忙啊……”
李副县长道:“可你有一片心啊。你的心意到了就行。”
“不行不行,他们不是好人……爹,求您了,您让人来我接我吧!我想安安了,想妈了……”
李副县长道:“你妈挺好,安安也好,甭惦记了。”
“不,爹,我心脏病发了,我,我难受……”
李副县长狠了狠心,道:“心脏病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妈又不是没发过!你有爱情,爱情能治心脏病!”
说完,他就撂了电话。
李凤可哭惨了,扭头又求秦大山。
“秦所长,您送我回去吧?送我到秦家屯也行,只要出了这个马炮乡,去哪儿都行……”
秦大山瞥了她一眼:“我还有公务,分不开身。”
李凤实在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自己的心脏,眼看是要病发了。
秦大山站了起来,道:“你可别病,这马炮乡可没有好医生来给你治病。”
就很神奇,李凤一下又支棱起来了。
……
秦家屯。
白玉又等了一天,接到了廖局长的电话。
廖局长大发雷霆:“秦大山是怎么回事!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这都多少年了,那县制下从来没发生过没有出过这么多条人命案!
现在军方都出动了,要他逞什么能!
白玉也知道有些本来就嫉妒的人又开始说风凉话了,马炮乡毕竟在秦家屯治下,秦大山是要担责任的。
这已经出动了军方又丢了三条人命,更要说他无能。
“有能耐他们抓人去啊,在这叨叨个屁。”白玉嘟囔。
廖局长道:“你赶紧把他叫回来,这个事情军方已经插手了,不归我们办……”
白玉道:“要实在风言风语的吃不消,办了这案我就让他辞职,我们家没在怕的。”
廖局长差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的前程你也不要了啊!”
“我也辞职呗”,白玉道,“叔,您别老召他。我俩想好了,有什么后果我俩担着。”
廖局长提起一口气,正想破口大骂。
突然就没了声儿。
白玉:“???”
听着那边好像有人来说事儿。
叽里咕噜的白玉也听不清楚。
廖局长很急,也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都没撂就走了。
白玉屏息听了一会儿。
有人喊了一声“出动”。
白玉心口狂跳,她琢磨着是秦大山那边有信了。
“妈。”
这时候秦小果在她身后突然叫了一声。
把聚精会神的白玉吓了一跳。
“宝,咋了?”
秦小果神色难得凝重:“赵爷爷带着人骑马出去了。”
白玉一惊,跑出去看了看。
秦家屯镇是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镇上的老猎户都骑上了骡子,猎枪已经上交了,都是空着手。
就连花大娘也带着妇女队伍跟在后头。
白玉连忙追上去:“花婶,咋说啊!”
老赵实在是分不开身,奔着就出去了。
花大娘倒是赶着骡子过来招呼了她一声。
她道:“阿玉你别怕,关好门待在家。”
白玉急道:“不行啊!他有枪!”
她以为秦家屯的猎户打算去堵人。
可是秦家屯的猎枪早就管制了,全镇加起来也就三杠猎枪。
花大娘那些妇女同志手上更是没有。
这不是送命去吗?
花大娘道:“你放心,我们就是去叫嚷两声。”
白玉也没法,她一个“文弱”的搞书面工作的,连个骡子都骑不明白,真真一点忙都帮不上。
当下虽然心惊肉跳,却也只能赶紧在街上招呼大家都小心些,看好自家的孩子千万别跑出镇去。
……
秦家屯下辖所有的乡村、村,都是有狩猎传统的。
汉子个个能骑马,妇女个个也彪悍。
这一下子吵吵嚷嚷的全部出动了,造得声势浩大。
白玉在家都能听见他们在山上吼。
不夸张地说,惊得山中的鸟兽也不得安宁,一批又一批的鸟雀乌压压地从天上飞过去。
这种情况下,再狡猾的猎物,也难沉得住气,一处安生躲着。
秦大山前头,是钻了牛角尖了。
自古打猎时,除了伏猎,还有围猎。
围猎时造出的声势越大,惊得猎物四处逃窜,也是下手的好时机。
……
秦大山这次沉得住气,在山里蹦了足三天。
老赵在各乡村积威甚伟,一声令下自是都配合的。
这本是一鼓作气的事情,再而衰三而竭。
晏和跟着,有点毛躁了起来。
“这么多人力牵扯着,他万一躲着不出来怎么办?”
秦大山道:“不会,他是想死的人了。”
前头说过,那猎户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他还有什么牵挂?
最最要紧的是,张乡长给的那份名单里头,有一个婆娘是亲手抽了他媳妇嘴巴子的。
他把那个婆娘留着没杀。
想着是想留在最后的。
赶狗入了穷巷,他必定要殊死一搏,拿了一条人命在手上,他都赚了。
……
白玉又等了三天,特娘的又瘦了两斤。
这闹的动静太大了,搞得老葛都惊动了,打电话来问了好几回。
据说县城那些记者都等着呢,愣是没有一个有胆子过来抢头条的。
老葛只是提醒她一句:“闹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没抓到人,可丢人丢大发了啊。”
倒是老李沉得住气,硬是一个电话没打。
白玉打电话去探过李夫人的口风,李夫人还在家里养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挺轻松愉快的。
可见老李把家里瞒得铁桶一般。
白玉就琢磨着,老李也是在赌。
这次要是抓不到人,不但秦大山的脸面丢了个干净,老李一场豪赌也一败涂地。
她只是花了一点心思分神想,如果这次不成,这当父亲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然后就开始专心担心她自己家的男人。
终于是等到那天半夜,白玉睡眠质量不行,半梦半醒的接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秦大山疲惫的声音。
“阿玉,我明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