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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立于灯光下，双目熠熠，泰然自若。
他突然伸出一只苍老干瘪的手，朝着空气稳稳一抓。
一道有着浓郁阴气的黑影顿时出现在他手中，这道黑影正要嘶吼，正要咆哮，正要挣扎。
却最终没来得及做什么，被这个名为炼狱的老者瞬间抓爆。
炼狱笑了笑，说道：“你看，这就是它留下来的痕迹。”
陈言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老头，好装。
但真的好强。
不知道严术打不打得过他。
炼狱继续道：“它在这里留下了痕迹，想必本来是打算对付你的，你以后要当心。”
炼狱突然看了眼陈言，笑道：“怎么？严术没向你提起过我？”
“……没有。”
炼狱闻言苦笑一声，说道：“他倒是洒脱，离开那么多年，居然只字不提我……”
陈言心思微转，说道：“炼大人，你知道严术的身份？”
炼狱望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现在知道他的身份对你无用。”
他突然饶有兴致地看向陈言，问道：“你是严术的徒弟？”
陈言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炼狱看着陈言，突然眼中一亮，似有火光闪烁。
火光映照之下，陈言只觉浑身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
就在这时，陈言体内的白色石头突然浮现，一道若有若无的白雾从其中涌现，瞬间覆盖住了这个灵气空间。
炼狱皱了皱眉，喃喃道：“居然为你做到这个地步……”
他收回目光，表情又变得和蔼起来。
陈言脸色苍白，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白石与《第十法》是否被老者看穿。
在他看来，不管是白石的转换灵气，还是《第十法》中的紫火，这些东西如果暴露出去，一定会惹来大祸的！
他可不想被生命树的人抓去解刨做实验。
见了陈言警惕的模样，炼狱轻笑一声，说道：“放心，刚刚我只是好奇，我对严术留下的传承其实不感兴趣，到了我这个境界，已经没多少东西能让我有质的提升了。”
陈言松了口气，心想大概是炼狱没看到自己体内的东西。
炼狱倒是也没在意陈言的表情，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力量很不错，但你应该没学过专门煅体的修炼法吧，我看你的肉身内的灵气流动，毫无章法。”
陈言疑惑道：“还有煅体的修炼法？”
炼狱点点头，道：“岚城太小，煅体修炼法虽然稀有，但还是有不少在大城市里流通的。”
“煅体修炼法比基础修炼法强？”
炼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谁比谁强的道理，只有谁比谁更合适。比如你，灵气是杂灵气，肉身力量却如此强大，在我看来，你更适合煅体修炼法。”
陈言恍然地点了点头。
炼狱接着道：“你肉身力量之强，在我看来也是罕见，我传你《生灭煅体术》，希望你不要浪费这副肉身。”
说着拿出了功法。
陈言犹豫片刻，还是接了下来。
他有些窘迫地说道：“炼大人，这个《生灭煅体术》……价值多少？”
炼狱一愣，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这算我送你的……”
陈言有些倔强地说道：“我不习惯欠别人东西，即使你是受了严术的嘱托。”
炼狱想起自己查过的这个孩子的资料，释然一笑道：“你倒是有趣，《生灭煅体术》的话……其实大部分高校都是可供兑换的，我记得如果要兑换一整套的话，大概是要几百万联盟币左右。”
陈言长大了嘴巴。几百万？那么贵？炼狱一笑，说道：“可能还不止。这样吧，如果你要还的话，以后就来煌城的最高审判院找我，我会派给你一些任务，就当是抵扣了。”
陈言闻言微微安心，虽然似乎背上了百万负债，但好像还是能赎还的。
陈言向炼狱认真地说道：“谢谢。”
炼狱笑着点了点头。
陈言突然想起脑海里的那本《第十法》，看了眼慈祥的老者，试探着说道：“炼大人，能否让我看看你的灵核？”
炼狱意外道：“灵核？你看那东西干什么？”
陈言挠了挠头，说道：“昨天我看到了审判庭一位大人的灵核，是个巨大的火炉，看起来太威风了！大人你的实力应该比他强，因此我想看看炼大人的灵核是什么样子。”
炼狱看着表面憨厚的陈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某些方面，你和严术挺像的。”
陈言有些尴尬。
炼狱则是不在意地说道：“罢了，你们都是有秘密的家伙，不肯告诉我也是情有可原。”
炼狱淡然一笑，道：“那就让你看看吧。”
炼狱苍老的手伸向陈言，就在陈言不
明所以的时候，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炉。
这炉子属于古代火炉的造型，青铜铸成，三足两耳，其上有个浑圆的盖子。
和之前审判庭那人的火炉倒是差别极大。
炼狱道：“这灵核是由于《生灭煅体术》反哺形成的，你看到的那人应该也是个火炉样貌，因为火炉的形态最贴合《生灭煅体术》，其实我们这些人的灵核本质一样，我们都叫它生灭炉。”
陈言疑惑问道：“《生灭煅体术》会影响灵核？”
炼狱点点头，道：“不止功法。血脉，灵武等等很多东西都能改变灵核，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言依旧困惑，但也没多问。
他看着眼前的小火炉，察觉到体内的《第十法》从这火炉出现开始确实在微微震动，但并没有太大异变。
陈言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炼大人，我能摸一下你的灵核吗？”
炼狱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
陈言脸色一喜，试探着摸了摸炉子。
脑海中，《第十法》瞬间“哗啦啦”地翻页。
一页空白的纸上，缓缓开始勾勒一只炉子的形状。
炉子三足两耳，其上有个浑圆的盖子。
居然真的开始刻画灵核了！
炼狱眉头一皱，他感到有某种东西盯上了自己，那感觉并无恶意，却是似乎要看穿自己的灵魂。
炼狱看向眼前的少年，陈言依旧在摸着生灭炉，一副新奇的样子。
炼狱双目火光冒出，但眼前的少年笼罩在一层浓浓的白雾之下，看不清体内的情况。
是谁？是谁在偷窥自己？
炼狱收起生灭炉，那股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
这是……
炼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陈言。
陈言恋恋不舍。
《第十法》中那只火炉只勾勒了一个雏形，还没勾勒完呢。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向眼前的老者提了，不然自己能描画灵核的事说不定就会暴露了！
陈言笑哈哈道：“炼大人，你看今天也不早了，我妹妹还等着我回家烧饭呢……”
炼狱没好气地说道：“得了便宜就想跑？”
陈言尴尬地说道：“炼大人说笑了……”
炼狱却是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记住以后来煌城审判院就行。”
陈言灿然一笑，回道：“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