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悠悠然醒转。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脚被铁链束缚着。
四周非常安静,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灰色的墙壁与封闭的钢栏。
忽然,一个戴着黑铁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陈言面前。
他出现得悄无声息,就仿佛他一直站在那里,陈言却始终没有发现。
他的面具上一半是哭泣的样子,一半是大笑的样子。
但如果仔细看,又会觉得哭泣的那半张脸在大笑,而大笑的那半张脸就像是在哭泣。
陈言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该叫你陈笑哭,还是陈哭笑。”
面具人从鼻腔间发出一声笑意,道:“看不出来,你挺幽默的,也挺大胆。”
陈言看了会儿面具人,忽然道:“我之前见到的审判长不是你,她在哪?”
面具人呵呵一笑,道:“你不需要在意这个,现在是我要询问你一些问题。”
“是吗?”
陈言淡淡一笑,眼神漠然。
他忽然心念一动,体内灵气空间浮现,一颗浑圆的白色球状灵核出现。
混沌灵核果然又重生了。
陈言压制住混沌灵核,随后召唤生灭炉,直接朝混沌灵核撞去!
轰!!!
一点黑色从混沌灵核中露出,随后整个灵气空间的灵气都陷入混乱。
咦……这个灵核似乎更厉害了……
陈言心中那么想着,灵气空间内的动作也没停止,生灭炉不断敲击着混沌灵核,那个黑点的气息也越发强大。
面具人脸色一变,抬起一只手按在陈言脑上,想要将这股力量压制下去。
面具人怒道:“陈言!你在做什么?”
陈言淡淡道:“我需要一个公平交流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看了看束缚自己的链锁。
面具人冷哼一声,抬手一震,那些锁链被纷纷震碎,面具人冷然:“这下你满意了吧。”
陈言转了转手腕,灵气空间内生灭炉同时停止撞击,但陈言也并没放松,全神戒备地望着面具人。
面具人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你的那股力量如果爆发,在我看来最多不过是个厉害些的S级异能者而已,对我仅仅是有些难缠的程度。”
他继续说道:“我是审判庭的审判长之一,王审判将你带到我这里,不是希望你来捣乱的。”
“告诉我你的所有经历,以及关于那股特异力量的来历。”
陈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是陈家人,那你认识陈山海吗?”
面具人一愣,随后皱眉道:“现在是你该回答我的问题。”
陈言淡淡道:“有意思,一位堂堂审判长,他家族中的一位精英弟子居然是鬼王的一道分魂,那可是幽冥教最顶端的战力。你们家族作为大炎联盟最强的家族之一居然被渗透了,实在是有些可疑!”
陈言轻笑一声,看着那张半哭半笑的面具,道:“你或许也知道,我在禁区试炼时遇到过那位陈山海,那位千魂鬼王的分魂似乎很喜欢说一些废话,但也因此,我碰巧知道了一些内幕,一些对王家非常有趣的内幕……”
面具人陡然向前几步,一掌按在陈言脑袋上,大声质问道:“你知道了什么内幕!?”
就在这时,陈言四周的灰色墙壁忽然崩塌,如同幻影泡沫般消失。
一道人影从坍塌的墙壁中走出,抓住了面具人的手,笑道:“陈辞,下手轻点,我们又不是在审讯犯人。”
陈辞盯着这个穿着白衣,脸上含笑的中年男人好一会儿,哼了一声,收回了手掌。
白衣男人轻轻一笑,转头望向陈言,温和道:“小兄弟,你知道王家什么内幕?尽管说出来,你放心,我们那么多人在,没人会对你动手的。”
陈言看向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议会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木质的长桌,有几人站在长桌旁,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这里。
陈言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千魂鬼王化作的陈山海,脑袋居然会那么大,哈哈哈,真有趣……”
陈辞眉头一挑。
白衣男人皱了皱眉。
觉得脑袋大有趣?好笑?
两人都觉得被陈言耍了。
陈辞忽然轻声一笑,望向白衣男人道:“确实有趣,不过有些人比我还着急的态度,却更加有趣。”
白衣男人此时脸色不善,眯眼回应得:“我倒觉得把手掌按在别人脑袋上的行为更加不礼貌一些吧。”
两人对视,眼中几乎要擦出火花。
“好了好了,别吵了,今天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吵架的。”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站了出来说道。
这人陈言也认识,正是炼狱,那位据赵拓所说实际岁数已经超过2000岁的人。
关键是,他似乎还认识严术。
白衣男子和陈辞似乎都极为忌惮炼狱,炼狱只是说了那么一句,陈辞就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白衣男人也是皱了皱眉,最终只是眯眼微笑。
看来炼狱在这里的威望很高。
这时又有一个看起来颇为健壮的军装男人站了出来,指着陈言说道:“今天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这个D级异能者是怎么能打败一位S级异能者的?虽然血魔很弱,但他好歹算个合格的S级异能者。”
“合格的S级异能者……”一位青衣男子小声低喃了一句,随后有些悻悻地说道:“那我恐怕也才刚过及格线吧……”
军装男人瞥了他一眼,随后不再看他。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青衣男子却没有反驳,只是苦笑了一声,道:“行吧行吧,我就是最弱的审判长了……”
“要说战力的话,我才是最弱的。”
一道机械音忽然平淡地响起。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七个人除了为首的那个以外,六人纷纷望向那个以一只机器猫的形态前来参加会议的家伙。
陈辞冷笑一声。
白衣男人依旧眯眼微笑。
炼狱笑呵呵地说了句:“真不要脸。”
军装男人则是双手抱胸。
只有青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惭愧道:“对不起,对不起……”
机器猫安慰道:“没事的,我不在……”
轰!!
机器猫忽然爆炸,它是被一只手捏碎的。
那个为首的女人不知何时到了机器猫身边,徒手捏爆了它。
女人随手拍了拍手中的灰烬,不屑道:“没脑子的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