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梁笑着走回房里。
看到大哥秦栋腿上绑了木板,便问了一句:
“大哥,你这腿怎么绑板子?”
“秦司帮我治好了。”
“哦,嗯…嗯?”
秦梁惊讶出声:
“大哥,你是说,秦司把你的腿治好了?他还会治病?”
秦淮生同样惊讶,看着自己父亲的腿,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我已经感觉不疼了,不过还没好透,秦司说明天进山弄些草药回来,一个月能好。”
秦栋笑着,随后感慨道:
“哎,枫哥两口子走的早,那年秦司才十二岁吧,这些年村里都注意不到他,谁知道他现在这么有本事了。”
“是啊,枫哥两口子…哎。”
秦梁叹了一口气,当年他和秦司父亲关系好的如同亲兄弟。
可惜后来秦枫夫妻俩得病死了。
兄弟俩正感慨呢,秦梁儿子秦淮生兴奋说道:
“爸,大伯,明天我跟秦司哥一起进山摘草药,帮我大伯治病!”
“你敢去腿给你打断!”
秦梁瞪眼,差点没忍住直接起来飞踢这混小子。
还进山?
山里土匪野兽,是你一个小屁孩能去的地儿吗?
秦京茹早晚要嫁出去,他秦梁就这么一根独苗苗,
“狗生,你爸说的对,你别胡闹。”
梁婶拉了一把秦淮生,没说话,但眼神逐渐危险。
秦淮生缩了缩头,不敢再说了。
这时,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秦淮安站了出来:
“爸,三叔,我想跟秦司哥进山。”
认真的语气带着几分坚决。
秦栋和秦梁对视一眼,认真了起来。
秦淮安和秦淮生不一样,秦淮生十六岁,年纪大些,平日里闹腾。
皮实孩子,不打不行。
秦淮安才十二岁,从小就老实,听话,懂事。
秦栋这么些年,从来没打过这个儿子。
因为不用教育,儿子好像就懂事了。
“你进山干嘛?山里危险得很,别去了。”
秦栋说道。
“家里没粮了,我想跟着秦司哥学打猎,到城里换粮食,还有给爸采草药,不能让秦司哥一个人忙活。”
秦淮安说道。
秦栋微微叹气,眼睛有些湿润。
虽然从小没了妈,但他这两个孩子,一个秦淮茹,一个秦淮安。
都是懂事的孩子。
一时间秦栋和秦梁有些语塞,鼻子酸酸的。
仗打完了,地主跑了,土匪又来了。
这狗日的世道!
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爸,大伯,我和淮安想的一样,我也是……”
“你闭嘴!”
秦栋和秦梁同时出口呵斥。
梁婶更是直接捂住了秦淮生的嘴。
秦淮茹和秦京茹对视一眼,偷偷笑了起来。
秦淮生欲哭无泪,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太低了。
“淮安,我和你爸还在,这个家不用你来撑着。”
秦梁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我和大哥有事要说。”
秦淮安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去了旁边屋子。
秦梁关了房门,走到炕上坐下。
“大哥,淮茹的亲事定了吗?”
“没有。”
秦栋摇头说道:
“说的那家该是没看上淮茹,没给准话。”
“什么叫该是没看上?那就是没看上!”
秦梁撇了撇嘴,不满说道:
“看不看得上总得看了再说吧?淮茹都没进城去相看,准话都不给,这是没看上淮茹吗?这是看不上咱们家!
嫌咱们是穷人,是乡下人呗!”
秦栋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我觉得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秦梁斜着眼说道:
“还没相看就看不上咱们家,等淮茹嫁过去了,还不得被那家人欺负死?我看啊,干脆别让淮茹往城里嫁了。
赵大武都蹦跶不了几天了,他赵二狗算个屁,咱不怕他!”
赵二狗,赵大武的狗腿子,看上了秦淮茹。
纠缠有半年多了。
秦栋觉得这话有道理,点了点头,横了秦梁一眼:
“你到底想说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我还玩心眼子?”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大哥,打小我就骗不过你。”
秦梁嘿嘿一乐,说道:
“我的意思是,大哥,你觉得秦司怎么样?”
“秦司?”
秦栋瞬间明白了弟弟的意思,眉头皱起,说道:
“他是挺不错的,不过他都娶了陈月莲了,淮茹嫁过去,不是做小吗?”
“现在还管什么大的小的?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我的大哥啊!”
秦梁起身摆了个架势,说道:
“今天你是没看着,赵大武那十几个人,秦司就这,啪啪啪,全给撂倒了,能耐可大了。
最主要的,是这小子会疼人,大哥你是没看见,以前陈月莲什么样?
你再看看她现在,面相那叫一个滋润,脸都笑成花了!
媳妇被欺负了,秦司二话没说,脱了衣服就干,管你是谁,先打了再说。”
秦梁顺手一指:
“哦,还有大哥你这腿,他还能治病呢。淮茹要是嫁过去了,还能过得差了?”
秦栋听了这话,难免心动了。
秦司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他清楚,虽然现在变化有点大。
但就凭秦司今天能来给他治腿,这就没话说。
有本事,人品好,确实是个好选择。
而且女儿嫁得近,他以后也能照料一二。
不过,秦栋瞥了秦梁一眼,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
肯定有什么事,憋着没说呢。
“咳咳。”
秦梁被自家大哥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不敢欺瞒,赶紧把自己和秦司的交易说了个一清二楚。
“淮茹嫁给秦司,亲上加亲,这关系才稳妥!”
秦栋听了大受震撼。
两人这脑子怎么长的?
屋里这么多人,包括他秦栋,硬是半点察觉都没有。
还以为两人在唠家常呢!
结果两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大的事给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