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次对鲜卑的作战会怎么样。”
“是啊,想那鲜卑这十几年来年年对我大汉用兵,致使边郡沦丧国土丢失,并且这十几年国库用在边地的开支都是入不敷出,年年赤字,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是不知道这次田晏他们可不可以像窦……”这人忽然意识到那个窦大将军是个犯上作乱的贼子,在这种场合可是不兴说出来的,他只好捏着鼻子话锋一转:“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卫大司马和霍景桓侯一样横扫鲜卑……”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人给怼了回去:“就凭他们三个?一个罪将,一个边地武夫能成什么事。”
“那臧旻呢?”
“哼,他一介文官有过带兵经验吗?能成什么事。”
“哎,这位兄台此言太过了,臧旻好歹做过太守刺史也算是为官多年,怎么会不懂的带兵呢!”
“……”
看着渐渐吵起来的众人,荀彧把目光转向他的侄儿,想考考他:“公达怎么看。”
荀攸正闭起双眼听着乐声,闻言眼皮也不抬:“必败无疑。”
“哦,公达就这么确定。”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荀攸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袁绍举着酒杯来到了他的身边。
荀攸赶忙起身向他拜道:“本初兄。”
“哎,公达不必多礼,我们这是私宴,不必讲这么多繁文缛节。”袁绍连忙扶起荀攸:“早就听闻公达机敏过人,刚才听了公达的话后甚是好奇,公达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本初兄何必多此一问。”
“哈哈。”袁绍还以为荀攸和自己一样是认同刚才那人的观点,于是便也不再多问。
反而拉起荀彧同他喝了一杯,之后就离开了。
在袁绍走后,荀彧面色平静的和荀攸又坐了下来:“你刚刚为何没有向袁本初解释自己的判断。”
“有什么用吗?”荀攸一点也不害怕自己的这个叔叔。
“没有用吗?”荀彧原本平静的面色突然浮现一抹笑容。
“有用吗?”荀攸依旧如此回答。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彧叔,如何看待袁绍。”
荀彧沉默片刻:“布衣之雄,能聚人而不能用人。”
荀攸眯起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
草原。
日暮已经开始降临,赶了一天路的刘裕等人也已经开始安营扎寨。
这是一条有些干枯的峡谷,想来是今年的大旱导致了河水的枯竭,不过幸好河水还没有彻底干枯。
还有一条三四丈宽的河水在静静的流淌。
此地一面临山,一面依水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扎完营之后,刘裕便下令让张秦带人生火做饭,又让薛乐带人去打水洗马,郑斌带人去砍柴。
而后又让刘盛留守营地,他则带着赵折等人去周围勘察地形去了。
等刘裕他们回来,营地里已经生好火做好饭了。
不过刘裕看着营地中仅有的几顶帐篷,又看了看还在营地的空地上呆的伤员,不由得皱了皱眉。
刘裕找到周括:“难道没有更多的帐篷安置伤员了吗?”
“哎,公子你也知道,我们是逃出来的,这几顶帐篷还是中午的时候抢的呢!而且二公子都让给重伤的伤员了,一些受伤比较轻的,还有轻伤的只能呆在营外。”周括摊了摊手,他也感到很无奈啊。
刘裕点了点头,而后找到刘盛,又把张秦三人叫了过来:“我想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带着没受伤的士兵都去伐树。”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刘裕继续解释:“现在已经入秋了,北地的夜晚你们也知道有多冷,我们必须多储存一些木头生火。不然如果士兵们生病了,会拖延我们的行军速度。”
“而且夜晚也会有很多猛兽出没,我们需要构建一些简单的防御,我可不想第二天起来,被人报告有士兵被野兽叼走了,所以我们需要构建一些简单的防御。”
“还有,中午我们吃剩下的肉还要再熏一熏,不然保存不了多长时间,接下来的行程不会这么好走的,我们这么大的一支军队走在鲜卑人的地盘上,你们不会以为没有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吧。”
“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多的储存食物。”
刘盛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全部赞同了刘裕的建议。
于是就发动能动的士兵全部动起来,没有受伤的士兵全部去砍树,而一些受了轻伤的士兵则是留下来看守营地,还有照顾伤员。
刘裕他们这一忙就忙完了很晚,等他们全部回到营地之后,饭也已经冷了很久。
所有人也都顾不上这么多,全都对着冷饭狼吞虎咽起来。
饭后,刘裕先是安排了伙夫去熏肉,然后又安排夜晚的暗哨还有站岗的人,三班倒。
并且用了一些后世的段子还有名梗做暗号,每一班的都不相同。
最后还叮嘱他们如果对不上暗号的话,允许他们就地格杀。
最后的最后刘裕还安排了排溺的地方,这还是他看到有人随意的在营地撒尿才想起来的,要不让等到明天说不定整个营地都会变得臭气熏天,四五天之后,这支汉军就会被拉肚子永远的留在这片草原上。
至于喝生水等卫生问题,在中午的时候刘裕已经同这些士卒说过一边,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又再次对这些士卒叮嘱了一遍。
毕竟安全第一,他可不想回到大汉后全部汉军都染上瘟疫。
等一切安排好之后,刘裕有马不停蹄的感到重伤员的营地。
看到刘裕进了帐门,已经恢复了些精神的伤员们,全部都激动的坐起身子朝刘裕打招呼。
刘裕一一笑着回应,并且亲切的拉着他们的手进行交谈,对他们说晚饭做的仓促了一点,等回到大汉他刘裕一定请他们吃顿好的,还问他们家里还有几口人,叮嘱他们一定要怀有希望,自己一定会带着他们回到大汉的。
这些重伤的士卒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能抢地对刘裕跪拜,还是刘裕好说歹说,并且死命拉住他们,他们这才罢休。
可是最后这群伤员还抱着他的手,想让他今晚睡在这里,不过被刘裕以还有很多伤员没看给挡过去。
毕竟其他没有受伤的士兵,司马都没有帐篷住,他一个临时率领这支队伍的人,有什么脸独自进帐篷睡觉。
并且很多兵法都有提到,和士兵们同甘共苦,他们才会万众一心,听从将领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