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三尾人柱力、完全掌握了矶抚力量的矢仓,虽说不一定能称得上“历代最强水影”,毕竟有二代幻月这个战力天花板悬着。就目前的实力面板来说,矢仓还真没有破解“蒸危爆威”的手段。
但幻月毕竟是被挂在墙上的先人了,鬼灯一族也被灭的只剩两人,如今雾隐是姓枸橘的,整个村子的忍者就像如来手心里的猴子,任凭青他们新生代再怎么集结也没用,依旧翻不出矢仓的一手遮天。
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当鬼鲛瞪圆小圆眼,看着矢仓目光呆滞地从阴影中走出,站在面具男面前,像根木桩子毫无反应地被面具男搁着手肘当拐杖使,鬼鲛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面具男动作随意地一挥手,低头叹气道:“看,没骗你吧是不是觉得被命运捉弄了?亲手推翻血雾政策的英雄矢仓,竟然是连脸都不敢露的无名小卒的傀儡?”
鬼鲛铁青着脸——肤色问题导致无论什么心情都会铁青着脸——盯着带土一言不发。
“你以为自己已经站得足够高,可以窥探到这个世界的边角了吗?还差得远呢。在今天亲眼见到之前,你能想象雾隐的最强者,只有被当成傀儡随意摆布的份儿?”
鬼鲛嘴角抽了一下,终于再次开口,与其说是与带土对话,不如说是他对这个世界发出的质疑: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吗……”
面具男换了个姿势搭着矢仓肩膀,摇着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这般较真呢?假的又怎样,不还是该咋过咋过,太计较真假可是很累人的。”
鬼鲛直视着他,拳头逐渐攥紧:“我只想看到真实的世界。”
“得了吧”带土毫不客气地嗤笑道:“你现在的上司,是个被控制的傀儡;你前任上司,又是个虚伪的胖子。而且你猜,三代水影为什么会实施血雾政策?会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
带土不动声色地注意到鬼鲛越捏越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指甲也被攥得毫无血色。“面色阴沉得滴水”,这个形容对上鬼鲛的肤色简直不要太适合。
带土心中病态地暗爽,继续故作随意地火上浇油:“……看出你是个心有城府的人,得知这么精彩的真相竟然还能保持淡定。说实话,我有些失望。就像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别人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呜……好伤心,委屈屈哭唧唧”
面具男这拙劣的表演很滑稽,但这是对非当事人而言。站在他面前的鬼鲛只觉得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一片冰凉,是那种独自深入雪山掉进百米深冰窟,明知等不到救援的那种心凉!
冷得绝望!
起先他还自信满满地握着兜割,却不知什么时候便松开了手,再也生不起战斗的念头。
连雾隐战力顶点的矢仓都被随意拿捏,难道自己能莫名其妙地爆种,积攒全忍界的元气汇成一颗能量弹扔过去拯救世界?
……雾隐,已经没救了……
察觉到鬼鲛彻底丧失战意,面具下带土露出反派得逞的狞笑,语气却平淡又混杂着一些诚恳。不能再打击他了,万一这头人型鲨鱼被打击的改吃素可咋办
“你也别太失落,虽然雾隐是五大忍村之一,但水影都没有自主意识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雾隐会越来越乱,这点无需多疑。”
对于自己这波嚣张的反向劝解,带土自我感觉很满意,遂继续道:“反正你在雾隐也没亲没故没媳妇,这潮湿的破地儿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如和我去看看真实的世界如何?”
虽然十分诧异,实力恐怖如斯的面具男既然会对自己伸出橄榄枝,但此时已经被绝望整麻木的鬼鲛却无暇顾及这些,语气僵硬地喃道:“真实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也许并不存在?”面具男摩挲着下巴作思索状,但随后便无所谓地一摊手:“嗐不存在也没关系,创造一个不就好了”
鬼鲛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也许是张船票?象征着他已经被带土拉上了“晓”这艘贼船?
或许与原作的时间点不同,但鬼鲛终究没有摆脱穿着红云黑风衣的命运。
唯一的区别,则是手中的兜割替换了原作的鲛肌。
说到鲛肌,鬼鲛自始至终都憋着一股恶气,这股恶气他并不打算一并从雾隐带走。
于是两天后,在河豚鬼企图远离全是疑点的矢仓,带着旨月准备执行外出任务的路上,背着钝刀的鬼鲛堵住了他们两人的去路。
旨月第一时间便弹出两把棘水刺,摆出战斗姿势。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鬼鲛是出于好心送他们一程。
嗯……也许的确是“送他们一程”!
锐气尽失加上身有旧疾的河豚鬼,如今早已不是鬼鲛的对手。自那次木叶大败后,他便开始走下坡路,在雾隐仍能有今天这个地位,完全是凭借早年的威名以及手中的大刀鲛肌。
有股暮年狮王假装余威尚在,来吓住野心勃勃的年轻雄狮的悲壮。
但身为原手下和现任忍刀众的鬼鲛可不怵他,取下背后兜割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河豚鬼和旨月都清楚,鬼鲛这趟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此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突然被河豚鬼的一声冷笑打破:“喝——终于这一天到来了吗。”
鬼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会来。”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是啊,我当然知道,”河豚鬼似乎也看开了,或者不想再遮遮掩掩:“你那直性子,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掩饰,不就是打鲛肌的主意吗,想了很多年了吧?”
鬼鲛向旨月的方向点了下下巴,视线却依旧停在河豚鬼身上:“他不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鲛肌,你觉得他会老实在你手下做事。”
河豚鬼又是一声冷笑:“当然知道,在他劝说你去竞争钝刀时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不怕他,不在意罢了。”
“你怕我?”鬼鲛偏了下头:“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信过我?”
“你说呢?”河豚鬼举起鲛肌,鲛肌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狰狞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