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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十六章香消花落无人怜(四)
顺帝的到来,惊的太后欲要抓了山水画来掩盖。但她向来心思缜密,知道这一遮挡反而是此地无银之举,当下干脆不做遮挡,倒是挂着一脸意外走到了儿子的面前:“怎么了?瞧你一脸不快的,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太后说着人回了大桌前坐了,顺帝欲要和她说话就会背对那张书桌。
顺帝青着脸,捏了捏拳头说到:“母后你,你怎么能陷害惜玉?”
太后眉一竖:“你都听见了?”
顺帝忿忿的坐到一旁:“是,儿子才哄了端秀过来,想问问进展,听着太妃在,不欲打扰你们说话就打算去隔壁等等,却不想听见你们嘀嘀咕咕的说到洛家和表叔,一时好奇上了屋顶偷听,却听到母后你竟然要陷害惜玉……”
“你拦了太妃?”太后一脸不快的质问,顺帝摇头:“没有。我怎么也是偷听的,倘若我去拦,岂不……”
“你没拦就好,我还真怕你不管不顾你的身份做出格的事。”太后说着竟是收了不快之色,一脸疲惫的说到:“你既然听见了,也就该明白这是没的选的事。又何必来说这些呢?”
“可是母后,惜玉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惜颜已经死了,我不能看着惜玉也这么……”
“怎么就不能?”太后眼一竖:“你既然听了就该知道眼下的形式,你又是帝王,难道朝权内的局势角力你看不到?”
“母后,儿子不是看不到,只是固然两厢之力角逐,但也不能冤枉惜玉……”
“冤枉?你凭什么说我冤枉她?”太后板着脸,一脸的严肃。
“下毒之人明明是贺宝珍,母后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那荨麻呢?”
“那个也该是贺宝珍或是丁淑芳……”
“该?哈,要我说,是洛惜玉她在观音像里置放荨麻,令我孱弱的两个孙儿生病,又欺负贺宝珍,令她发狂而下毒,每一步看似于她无关,其实都是她筹谋……”
“娘!”顺帝有些烦躁的说到:“你怎么能信口雌黄?难道就因为你的担心便要给一个惜玉一个罪名?这不公平!”
“公平?”太后一个冷笑:“你如果不希望洛惜玉来背这个罪名,那还有一个人可以背,反正观音最早是从她那里……”
“娘!你怎么又扯到锦衣的身上去?她可还怀着您的孙子,我的骨肉!”顺帝听到太后说到锦衣,一下子就觉得心中滚起一股火焰,有些激动的冲着太后吼了起来。
太后瞧着顺帝那架势,伸手摸了耳发而言:“正是因为我看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才没叫她出来抗,但是……皇上啊,事情已经如此。难道你要看到我们大燕的国祚岌岌可危?”
“可是娘,我已经对不起惜颜,我不能再对不起惜玉……”
“够了!一个女人重要还是你爹搭上命为你打下的江山重要?”
顺帝嘴角一抽:“那江山是为我打的吗?明明是为你们的拓跋家打……”
“你说什么?”太后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顺帝就扬手就是一巴掌:“我打你个不孝的儿子,竟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是随娘姓拓跋,但说到底我是王家的血脉……”顺帝被这一巴掌打的似乎跳了脚,一脸痛恨之色的瞪着自己的母亲:“难道我说错了吗?娘成日里口口声声是为我,可说到底为的就是你们拓跋一族!我几时贪恋这江山?我几时要娘谋算着国祚于我?”
“顺儿!”太后怒目而瞪,她大声的喝止着:这些话怎么可以从她的儿子嘴里说出来。
“娘,你可知我对这江山无意?我只想风淡云轻过我的写意人生,我不想把自己放在这勾心斗角里!我多怀念一家三口的和美啊,可是现在呢?爹没了,娘你呢?你只剩下满心的盘算!”
“我盘算还不是为了你,倘若真的只为这拓跋家,我何必费尽心机的维护你的帝王之位?”
“这帝王之位我根本就不稀罕……”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太后几乎是跳起来扇在自己儿子的脸上:“你,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你说这样的话,如何对的起你爹……”
“我有什么对不起?”顺帝也恼了:“他打江山又不是为我,他是咽不下那口气,他不就是想把那寒琳琅夺到手吗?可她是帝王的懿贵妃!娘你呢。你又真的是为我吗?你不过是看着爹对那女人有心有情,就故意挑唆他谋反,然后你趁机把拓跋家的大旗举起来,我有说错吗?”顺帝说着便是瞪着太后到:“多年来,我隐忍不提,就是不想说这等令你痛心的事,毕竟是爹对不起你在先,你利用故而不对,却也算有情可原,但是娘啊!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痛恨这些算计,如果没有这些算计,我和娘还有爹该是在侯府快快乐乐的,你们应该抱着孙……”
“够了!”太后一咬牙说到:“过去的事不必再提!顺儿!你要知道,你是我们大燕的帝王!你看看现在的你!现在的你,还有心情和时间去计较那些吗?你爹可已经埋在地下,不论何因,他还是为了你手里的江山丧了命!你的两个孩子也已经夭折,不管是谁的错,你已经站在两股力量的中间,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借力打力,如何化险为夷,而不是现在这样站在皇宫里指责你的娘……”
“但我总不能看着娘去颠倒是非,加害无辜……”
“你,你分的清是非之色?你说的清楚谁是无辜?你……”太后说着忽然气喘,继而身子一软便往后倒,顺帝大惊之下,急忙扶住太后就要大喊,可太后却已经似游丝一般的出声:“顺儿。你,你要气死我……”
“娘,你没事吧,娘你别吓我,是儿子不孝,儿子这就给你叫太医……”顺帝说着就要喊,毕竟他气冲冲的找她娘质问的时候就已经让蔡宝把下人都统统撵在了延寿宫的宫门外,他的那些家事可不能成为这些宫人嚼舌根的话题。
“别!我,我不用……”柔软的手抓了顺帝的手,太后轻轻的摇头,眼泪也从眼角滑落:“我缓缓就好……孩子,你生在侯门,你是我拓跋嫣华的儿子,这一生你便注定无法那般云淡风轻,你若恨,就恨你母亲我,你若怪,也可怪你母亲我,但是,但是你绝不能把这江山拱手于人,否则你对不起你的爹!更对不起那些为了我们而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你不要怪你爹,毕竟你的江山染着他的血……”
“可他对的起娘吗?你纵然还是为拓跋家而谋算,可我爹呢。他却是为一个女人而把我们全家都……”
太后伸了手轻摆:“你不懂,你,你现在说你爹,可你自己呢?你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把这江山毁了吗?你,你和你爹还真是像……都是情种……”
“我,我只是不想看人被冤枉,我和爹才不一样!娘你如此为他,他却……”
太后蹙着眉,几乎是痛心的说到:“不要再提过去的事,顺儿,不要再提。”
顺帝憋闷的点点头。为人子女之孝,他总不能让她娘心痛下去,哪怕他心里从来就没释怀过一刻。
“扶我坐好!”太后轻声的说着,努力的将自己的愁容抹平。当顺帝扶着她坐好与大椅的时候,她又是一副端庄容淡的模样:“皇上,请你以后常思己位,将江山大事放于心!至于冤枉二字,我可以告诉你,于江山,于国祚,永没有冤枉两字,只有舍与得!一将功成万骨枯,硝烟弥散下那些将士的血染沙场是用白骨为你打造江山的基石,而在朝权倾轧里,皇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你纵横杀伐的棋!你可记住?”
“我……”顺帝一时还是不能相应,但太后却似是不急的说到:“我知道你心善,但身为王者,心可仁,但决不能善,其实现在你和我已经没必要争下去了,我想,德妃已经招了,也许你该去看看她,但是,但是你改变不了的是她畏罪自尽的下场,你要知道,如果她不抗,抗的人就是苏锦衣!”
顺帝面对太后的话在震惊之后选择了沉默的离去,尽管很快宫女太监的急急涌来,也有人因着帝王的意思去传太医,但太后却将她们统统的撵在殿外,只慢慢的挪到画像前。
画中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笑的甜美非常,她看着却只有无比的心痛。
“琳琅,这算你对我的报复吗?”她轻声的问着,却伸手捂住胸口:“是,是我害得你入宫为妃,但你却至少得到两个人的心。我呢?我得到了什么?老爷的心里何时有过我?可我如今却守着承诺守着交易,看着你的女儿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她说着,眼前是那尊观音的幻想,是锦衣那一张无辜的脸。
忽然她笑了:“观音的秘密,岂会是别人那么容易就发现的?误打误撞我才不信,你的女儿好手段啊,只可惜我现在看重着我这个孙子,琳琅,如今我欠你的已经还清,我不会再袒护你的女儿一分半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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