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十九章身入鬼门(一)
安贵人的语调拔高。声音清晰的在水榭回荡,锦衣见曹映秀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忙是冲安贵人一边摆手一边小声到:“安贵人,您有些话可说不得,弄不好给自己惹祸上身,那就不好了!”
曹映秀一愣随即翻了眼:“怎么着,你仗着是蔡公公的妹子,就敢在我面前拿腔拿调了?我告诉你:今个让你遇到我,我就正好和你算算帐!你别以为又能跑掉!”曹映秀说着一巴掌就招呼到了锦衣的脸上,当即打的锦衣是眼冒金星,唇角见红。
锦衣一个摇晃,人就摔倒在地上,她忿忿的抬头看着曹映秀,嘴里就轻声的说到:“我好歹也是贵妃跟前的丫头,更是蔡公公的干妹子,就算你见我不爽利,也不能这般打我!”她话语明明是一份硬把劲,可偏偏言语之时,捂脸作态,好似柔弱无比,瞧的曹映秀火气直冲。当即竟是一个迈腿似泼妇一般骑在了锦衣的身上,当下就要抓她的脸。
“死丫头,你跑啊,这次我看你怎么跑!看我不抓花你的脸,我看你再怎么勾引别人,做那狐媚子!”曹映秀说着就一统抓,锦衣躺倒在地,拼命的双手护脸,只觉手背上火辣疼痛,她急忙的高叫出声!心中期待着顺帝可以出现在身边,为自己解围的同时,更能好好教训一下曹映秀。
可是,终当一声“住手”响在身边的时候,锦衣的心底却再一次涌上失望,因为那不是顺帝的声音,而是蔡宝蔡公公的声音。
“还不赶紧住手!”蔡宝扯着嗓子急忙冲到跟前,看着安贵人竟然这般泼妇似的动手,当即皱着眉一边喝止,一边动手牵拉。
曹映秀正在发劲上,听见是太监的公鸭嗓子也未理会,猛的发觉有人拽,当即回头回手的挖了过来,待看清楚唤起哎呦声的嘴脸时,刹时变了脸,而后看着蔡公公手背上的几道红印,有些傻了似的愣住。
身边的丫鬟还好不是太愣,赶紧扯了主子从锦衣身上下来。站到一边整理衣裳,只一个喘息的功夫,曹映秀似乎也恢复了先前傲娇的模样,挂着一点笑和蔡公公言语:“哎呦蔡公公,映秀一时失手误伤了您,您可千万别和映秀计较啊!”
蔡宝纵然是大总管,但毕竟还算是下人的,安贵人这般说了,他也不能和她对着杠,只能摆了下手,不予计较:“安贵人又不是故意的,小的怎么会计较呢!”说完,赶紧去扶躺在地上依旧双手捂脸的锦衣。
那一双秀美的玉手,此刻已是布满根根红印且破皮见血,看的蔡宝都皱了眉:“锦衣,锦衣,你没事吧,是我,是……二哥!”瞧着那印子,蔡宝想到了刚才皇上找自己时,一脸盛怒与焦急的模样。当下也是责怪着安贵人出手太狠,便搬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的曹映秀撇着嘴的退了一步,那眼挖着锦衣,而锦衣此时却是哆哆嗦嗦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抬了头,眼一看到蔡宝,便是哇哇的哭出了声:“二哥!”
蔡宝眼见竟见锦衣脸颊红肿,唇角挂血,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拍了她两下问到:“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锦衣只抽泣不说话,偶尔那眼看向曹映秀,也是眼一扫便马上缩回来,浑身都在颤抖,一副完全被吓住的样子。此时曹映秀一个冷哼就要说话,身边的丫头扯了她一下,把刚才曹映秀撕打锦衣时丢到的帕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曹映秀一顿,便扬起了帕子:“蔡公公,您可别怨我,我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干妹子,适才是我在内务处里选样子的时候,听着有人在这边唱歌,便觉得好奇,哪知进来了,就看到这个丫头在这里风骚卖弄,您瞧瞧竟然连鞋都脱了,这成什么样子?我一时气愤便想提醒她什么是宫规,哪晓得这丫头在此惺惺作态竟是要勾引皇上!蔡公公您知道宫里的规矩,宫女若行为不检,奇巧宣yin,这是违背宫规的。是要送进暴室的!”
锦衣一听便是扯了蔡宝的衣袖摇头呜咽:“二哥我没有,呜呜,我只是刚才杵了脚,一时疼的不行才在此处缓劲,呜,我正揉脚之时,这位娘娘便到我面前,她一见我,不由分说就骂我是狐狸精,说我意欲勾引皇上,可我什么也没做啊!我一分辨,她,她便抓打与我……”锦衣边说边哭,听的曹映秀眉眼一瞪,就要吼她,此时她身边的丫鬟又一扯她,轻声劝着:“主子,您别跟一个丫头这般见识,没来由的贱了自己的身份。您既然撞见这等事,奴婢也瞧的真,倒不如您有什么和她的主子说就是了,何必与她这里废话?蔡公公也在,若是听不真切了。倒是主子您的不对了,依奴婢的意思,主子不如和贵妃娘娘去说说。这是她的丫头,该怎么处置也是人家定!”
这丫头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听的锦衣心中一凌,抬眼观那丫头,可那丫头却站在背光里瞧不清面容,而此时曹映秀倒是当真一甩手说到:“红绫说的是,我和你这里废话做什么,该怎么罚也是该贵妃处置的!”说罢倒是直接转了身,带着那丫头就走。根本不管锦衣不说,就连蔡宝也并未理会。
看着那对主仆走远,锦衣虽是依旧抹泪,但却起身:“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蔡宝一愣:“凑了巧,我正好要去内务处一趟,没想到撞见你们的事,诶,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好好的遇到她,劈头盖脸就是打骂,现在又说我勾引皇上,我就奇怪了,我伤了脚在此处拖鞋揉脚怎么就成勾引皇上了!”锦衣说着便呲牙咧嘴,毕竟那一手的划痕可挖的够深。
“你这样不成,我去找太医给你……”蔡宝瞧着心里难受,他可不想皇上改日瞧见,怪自己相救不力,可话说出了口,却又不好再说下去,毕竟太医给一个宫女瞧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就几个懂点医药的太监宫女平日里给瞧下而已。
锦衣心里明白,便是对着蔡宝淡淡一笑:“二哥,您有这份心挂着妹子,妹子知足了,可妹子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不劳烦了。今日里的事,不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
“我能有什么麻烦?”蔡宝摇摇头。
“没麻烦就好,我们在外面的都听到这安贵人凶悍无比,见不得姿色好看的宫女,先有水蓝莫名的殒命,再有落云被她抓伤破相,我去内务处都不敢从她门前过,次次都是绕了远路,却不想,还是要被她撞见。哎,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锦衣说着抓了袖子擦了泪,又忙时说到:“二哥,我不能和你多说,我要赶紧回去,还不知道那安贵人等下要怎么作践我,我……哎!”锦衣话也不说完,当下就迈步要走,走了两步却四处张望。
“你找什么?”
“我,我的鞋。”锦衣说着依旧张望,蔡宝也跟着找,可两人却发现亭子里没有,找了一翻,锦衣实在不敢耽搁下去,便还是急急的走了,留下蔡宝一个在亭子里皱了眉。
“哎,这叫什么事!”蔡宝叹了一口气便又在亭子里找了找,确实没看到鞋子,也就赶紧回去,他知道皇上还在等他的信儿。
锦衣一脚无鞋的挪回了凤藻宫,这一路走的她的脚份外的疼,真跟伤到了一样,刚跨进宫门,就看到春梅一脸着急的在殿外转,两人眉眼一对,那春梅就匆匆跑了过来:“锦衣,你到底做了什么?”
锦衣摇摇头,伸手将自己那血淋淋的手背举给春梅看:“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她见我容貌,不容我罢了……”
“天哪,你的手。”春梅惊的叫出了声,而此时殿门旧帘一掀,洛惜颜走了出来,身后便跟着一脸得意的曹映秀和一个五官平淡的丫头。
“苏锦衣!你去内务处,为什么会走到水榭去?”洛惜颜挑着眉,眼里全是怒色。
锦衣扑通一跪:“奴婢听人说安贵人见不得姿色上佳者,凡遇便毁其容,锦衣害怕便是绕行……”
“你!谁给我造的谣!你这丫头嘴巴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曹映秀闻言便从洛惜颜的身后冲出来就要动手,此时那丫头扯她不说,洛惜颜也出口喝斥:“曹映秀!你眼里还有没我这个贵妃!她是我的丫头,要罚也论不到你越俎代庖!”
曹映秀一愣,转了身:“娘娘,映秀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如何敢越俎代庖,映秀不过是知会您这个丫头在水榭里有多么不要脸。这等违背宫规的事,映秀只是请娘娘您来处置而已,其实映秀要真的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还何必来此知会啊,我大可以和太后娘娘说去,倒时请她来……”
“够了!”洛惜颜身子在颤抖:“我堂堂一个贵妃,治下不严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粉饰太平!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春梅,你带锦衣即可去暴室,接受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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