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弄的蔡宝一阵错愕,紧跟着忙是磕头:“夫人,小的怎敢欺瞒?小的知道的都已经告知夫人您了,至于淑妃那边……小的,想着她迟早是小的少夫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混话!”太后说着忽然把跟前的一盏茶就丢到了地上:“你这奴才,什么都想围住,但你有哪本事吗?知无不言?你倒说的自己很忠心似的,可你别忘了你是皇上跟前的人,这个时候宫里的事就够乱的,你还跟着添乱!”
蔡宝臊眉搭眼的听着太后训斥,他知道太后的这碗茶碎在自己的面前意味着什么,所以当太后一训完,他马上说到:“夫人息怒,小的以后再不敢多嘴多舌,免得惹起风浪……”
“你知道就最好!”太后哼了一声才说到:“起来吧,我问你,皇上那边对边疆任选的事,什么意思?”
“皇上似乎是想叫洛元帅去的,可宗亲这边盯的太紧,皇上不得不考虑族里的利益,有些犹豫……”蔡宝老实的说着,伸手将地上碎裂的茶杯碎片给捡拾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这事别出声,由皇上的性子去拿主意,如果他选了洛家的人,你早早的去贵妃跟前讨个好,两边都哄一下,再别早早的偏了谁,这后位目前还是空的,别自作主张的上脸!”太后说完冲着蔡宝勾勾手指,蔡宝赶紧凑了过去。
“有件事,我要你去办!”太后说着命蔡宝附耳,便小声的交代了一番。
蔡宝的眼珠子转的那个勤快,听完了太后的吩咐,脸色都有点难看,但还是小心的应着:“是,夫人,这事小的一定办好,只不过,若是皇上知道了……”
“你又不是傻子,愿者上钩,难道皇上能迁怒了你?她若真是个天真出尘的丫头,也就不值当我这么操心了。”太后说着摆了手:“去吧,我这会的也要休息了。”
蔡宝告退了出来,看到殿外几个看着自己的老熟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冲着边上的柳儿说到:“柳儿姐,屋里有茶杯的碎片,你扫的时候仔细些莫扎了手……”
柳儿斜着眼的假意唾他一下道:“你呀,少翻点花花肠子吧,你再这般鬼机灵,小心下次那茶杯就招呼到你脑袋上了。”说着就进屋收拾去了,而蔡宝则挂着笑快步出了宫门,待到一人走回承乾殿的路上,才脑袋里转悠着太后的话:她说如果皇上选了洛家就叫我去哄着,可没说如果皇上选了宗亲本家呢?这意思,太后是希望皇上选洛家了?可不对啊?太后怎么会向着汉臣呢?
蔡宝脑袋里转着弯弯,迎面错身几个太监的行礼让他略略回了神,之后他就一人挠着脖子寻思着太后摔给自己一个茶杯和说那些话的用意,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现在太后是想哄着洛家的!而太后跟前,一定有贵妃的人!一杯茶,让那人知道太后是一碗水端平的,无论真真假假,至少现在大家面上要绷的平,不能让洛家和汉人觉得憋屈被逼,才是真!
蔡宝一路上转着心思的回到了偏殿,他习惯的悄悄推了门进了殿去伺候,可到了床边去听帐子里的呼吸声时才发现安静的过了头,他心里一转,竟是直就伸手撩起了帐子,当看到空空的牙床,他无奈的笑了下,一屁股坐在了脚踏上,口中轻念:“皇上啊皇上,您要看就看吧,还不知道她有没福气当您的干妹妹!”
“阿嚏!”顺帝正借着*金光瞧着那光耀里美丽的容颜,忽然鼻子一痒一个喷嚏上来,倒弄的他和锦衣一愣一笑,两人本有些客气的对话总算是从那两本佛经上转移开来。
“好好的就打个喷嚏,莫不是大哥昨夜着了凉?”锦衣出言关心的问着。
顺帝摸了下鼻子说到:“也许吧,昨晚露水还是有些重的。”他是顺口接话,因着昨夜一时兴起幸了别人,从春阁出来的时候正是下半夜,自然露重,但他身强力壮着凉怎么可能,但话还是顺口给接上了。
锦衣眼一翻,笑盈盈地说到:“你们走的可比我早,竟见着露水,啊,是了,听闻皇上昨夜里在外围幸了一个宫女,你们是伺候皇上跟着去的,还是怕皇上撞见躲在草丛里的?”
这话一问,顺帝自然愣了下,而后有些讪讪地说到:“我们出去以后就听到皇上游园,自然只有赶紧过去跟着伺候,结果皇上在那边遇到一个宫女正要投井,一闹之下,也就,也就幸了她……”
“那宫女要投井皇上就幸了她?我还以为皇上是瞧见美人来了兴致呢!”锦衣说着吐了下舌头,可爱的俏皮样在春guang里灿烂无比。
顺帝瞧着那样有些失神地顺口答着:“怎么会,那女的哭啼着要死,我瞧着都心疼,皇上又怜香惜玉的,自然劝慰,这宫里多少想往上爬的女人,不都借着这样的机会?皇上心里有数,满足她,她也没必要寻死觅活了不是?”
锦衣点点头答到:“听大哥的意思,皇上还是真替别人着想的,只可惜啊,人还不是照样没了……”
“没了?”顺帝并不知道这事,猛的听到自然诧异,锦衣瞧他不知也有些奇怪,便说到:“怎么大哥?你不知道吗?今早华贵人听说自己手下的宫女被皇上幸了就去训斥鞭打了她,后来那宫女就挂在梁上了,我当时还和落云跑去看了呢,啧啧,真可怜,那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也不知道是她想不开死了,还是……哎,我说这些做什么!”锦衣假意的怪着自己多言,更多的是想让大哥清楚这事,日后也要从他这里挖点自己想要的讯息。
“竟然有这事?”顺帝说着激动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话音也有些走调,但随即他却又一屁股坐回了蒲团,摇着头用那公鸭嗓的尖锐声音说着:“宫里这样的事,有也不新鲜不是?”
锦衣瞧他这般反应,只道他是一时诧异不知而已,便点点头应和着:“是啊,这就是宫。”
顺帝听着锦衣的口气再瞧着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忽然有些正色而小心的问道:“妹子,哥问你个话,你给哥说实话!”
“什么?”
“你是不是也想做皇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