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后
德拉科将双腿搭在咖啡桌上,一条胳膊随意地搂着玛西娅的肩膀。布雷斯躺在对面的沙发上,头枕着玛西娅朋友的大腿。德拉科不知道她的名字。他认为布雷斯也不知道。
“我从来不去霍格莫德的香水店。”无名女孩说。
“是吗?”布雷斯懒洋洋地回答。
“是的。”她激动地说。德拉科露出了坏笑,不知道她怎么能听不出布雷斯声音里的无聊。“我妈妈每两个月给我寄一瓶新的。质量好多了。”
“我敢打赌。”
在房间的另一边,另一群学生笑着走了进来,晃动着购物袋。今天是今年第一次霍格莫德旅行,此刻太阳已经落山,所有人都渐渐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女孩继续说着话,德拉科把脑袋靠回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很累。斯内普觉得任命该死的蒙太古做魁地奇队长很合适,尽管他两年前只是一个替补队员——而且是一个糟糕的替补队员,德拉科嘲笑地想。这位蒙太古队长每天让他们在荒谬的时间训练。他用手捂住眼睛。当然,他和金妮不得不更早起来,这样她才能在布雷斯醒来之前偷偷离开他的床。
玛西娅往他身边贴得更紧了,但他没有做出回应。
金妮。他发现她真的很有吸引力,这一点越来越难以隐藏。在第一次级长会议上——特快列车上的那次——他一直注意力不集中,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着前一晚亲吻她的记忆……她的气味、她的味道和她靠在他身上的感觉……
他希望那只是酒精的作用,等开学之后,这种吸引力就会消失。但是,它当然没有消失,几个星期以来,他有几晚梦见了——真的梦见了——她,他大汗淋漓地醒来时,她就依偎在他身边。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强迫自己爬下四柱床,走进卫生间。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起来了,头发睡得乱蓬蓬的,问他有没有事。
天啊,这不可能。他到底是怎么了?这是金——小金妮·韦斯莱,他最好的朋友——看在梅林的份上!
有人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将他唤回了现实,他猛地抬起头来,看见布雷斯示意着他的身后。
说魔鬼,魔鬼到。金妮和格雷厄姆·艾夫斯刚进来——从他们的霍格莫德约会,德拉科嘲讽地想——他们在入口走廊停了下来。他看到艾夫斯凑到金妮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艾夫斯微微转过身来,抚摸着她的胳膊,亲吻了她。
德拉科觉得十分嫉妒,紧随而至的是对自己的恼火。他咬紧牙关,将这些都压了下去,换上一副开心的笑容,附和着公共休息室里其他学生的叫喊和嘘声。
金妮红着脸松开艾夫斯,又朝他笑了笑,然后讥讽地扫了所有人一眼。艾夫斯大步走向男生宿舍的楼梯,看起来高兴极了。德拉科注意到,还有一个四年级的蠢货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时,金妮在沙发上看到了他们,就走了过来。
“我们可以假设约会进行得很顺利吗?”她在布雷斯的沙发上坐下时,他问道。她踢了踢布雷斯伸出来的鞋子,他坐直了身体,当玛西娅的朋友试图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恼火地摇了摇头。她不快的表情令德拉科露出了坏笑,但是布雷斯根本没有注意。他已经将身体完全转向了金妮。
“嗯。”她回答。她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德拉科看到了她嘴角满意的笑容。显然,一切都很顺利。他试图不去理会这件事在他胸中激起的第二股怒火。
“那么?”布雷斯问,期待地扬起眉毛。
金妮看了一眼玛西娅和她的朋友,德拉科知道,她不会在她们面前透露细节。在他们的小三角之外,她总是守口如瓶。
“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玛西娅?”他立刻问道。她十分惊讶,然后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和她的朋友站起身,大步走开了。
“那么?”布雷斯又说道,用胳膊搂住了金妮的肩膀。
“一切都很顺利。”她说。
“我们看见了。”德拉科回答。“或者更确切地说,整个公共休息室都看见了。”他补充道,重复着几年前她对他说过的话。她看着他的眼睛,咧嘴笑了,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
“我向你们保证,非常平淡,”她说。“喝饮料,散步……没什么异常。”
“他显然是一个生手。”布雷斯取笑道。
“小心点,”她笑着回答。“你说的是我男朋友。”
德拉科的眉毛扬到了发际线。
她看到他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如我所说——一切都很顺利。”
“你没说有那么顺利。”布雷斯回答。他的语气很轻松,但德拉科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恼火。不过紧接着,这一切都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平常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心碎了,韦斯莱。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她哼了一声,用肩膀顶了顶他。“只说不做,扎比尼。”
德拉科笑了起来。“实际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扎比尼跟你说了所有的话,却跟萨曼莎·韦西做了所有的事。”
金妮哈哈大笑。“哦,滚开。”布雷斯说,笑着踢了他一脚。
“如果这能给你一点安慰的话,扎比尼,”德拉科继续轻松地说道,“你不会是这个学校里唯一心碎的人。疤头会崩溃的。”
布雷斯笑了起来,但金妮却显得十分困惑。“什么?”她说。
“你没听说传言吗?”布雷斯问。
“我似乎没有,对吗?”她冷冷地回答。
“圣人波特显然迷上你了。”德拉科解释。无广告网am~w~w.
一阵沉默,接着,金妮笑了起来。“不可能。”她轻蔑地说。
“你的男朋友告诉所有人,他在火车上跟你调情。”布雷斯回答。“他在吃饭时总是盯着你看……”
“等等。”金妮不可置信地说。“他没有在火车上跟我调情。我们聊了十分钟,然后他给我买了一个巧克力蛙。”
“他给你买了巧克力蛙?”布雷斯面带笑意地问。“那可能就是调情。你知道,也许——”
“哦,梅林,让我猜猜。”她说,又翻了个白眼。“典型的格兰芬多诱惑战术?”
布雷斯露出了坏笑。“完全正确。”他回答。
德拉科哼了一声。他把头靠在沙发上,又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们三个又坐在那里聊了几个小时,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凌晨一点左右,他们终于走上了各自的楼梯。
那晚,金妮没有溜上德拉科的床。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欣慰还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