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找徐前辈的.........公孙向阳心里惊诧,表面却看不出端倪,装出若有所思的姿态,皱眉重复念叨这个名字。
然后无奈摇头:“徐谦,这名字平平无奇,恐怕雍州有不少人叫这个名字。可有什么鲜明特征?”
姬玄道:“此人相貌平平无奇,与他的一般。唯一的特征,大概是穿青衣的,当然,这未必是特征。公孙家主只要帮忙留意便成,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青衣,真的是在找徐前辈.........公孙向阳露出和气笑容:
“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对了,几位大侠远道而来,可否赏脸,来公孙山庄暂住?”
他是故意摆出这副热情姿态,一方面是附和人设,作为雍州地头蛇,面对一群四品高手,如果不巴结不热情,反而可疑。
另一方面,公孙山庄是他的地盘,先把人骗过去,他再通知徐前辈,看前辈如何定夺。
姬玄笑容满面:“要事在身,不叨唠公孙家主了。”
这些人找徐前辈,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的话,给徐前辈塞牙缝都不够.........公孙向阳遗憾的点头,试探道:
“那,不介意的话,在下今后还要多叨唠几位大侠。。”
他把想要结交的心思,拿捏的恰到好处。
姬玄笑的像个人畜无害的阳光青年,道:“欢迎欢迎。”
闲聊了几句后,公孙向阳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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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身边带着一个龙气宿主,打听我的动向........很明显,这群家伙是五百年前那一脉,是许平峰的人。”
另一边,许七安收回元神波动,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杀了!
“嗯,他们看起来都是高手,以我现在的水平,自然不怵,但想快速斩杀这么多强者,几乎做不到。而且,这些人多半是摆在明面上的诱饵。
“先观察,再做决定........”
他之所以收回元神探知,就是因为猜到了这群人的身份,这会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敌意,从而被武者敏锐的直觉感应到。
炼神境以上的武者,对危机的预感非常强烈。
任何包含敌意、恶意的注视,都会让对方心生感应,这就是武者很难被伏击、刺杀的原因。
而不含感情的注视,则不会引起武者的预感。
许七安并不愿意打草惊蛇,因此果断收回元神探知。
公孙向阳离开院子,返回演武场的路上,一只麻雀在空中盘旋片刻,停在了他的肩膀。
“家主........”
身后的公孙家子弟正要驱赶,被公孙向阳挥手挡开。
他不动声色的将麻雀捏在手中,轻轻抚摸鸟头,面带微笑,似乎只是一个兴致勃发的举动而已。
“那几人是什么来路?”
果然,公孙向阳耳边听到了徐谦的传音。
徐前辈以麻雀为媒介,与他传音交流。
“他们自称青州人士,但口音不太像。让我找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您。”
公孙向阳一副把玩宠物的表情,继续抚摸麻雀的脑袋,传音回答:
“前辈,您认识他们吗?”
许七安“呵”了一声,传音道:“不认识,但认识他们背后的长辈,算了,一笔糊涂账,不说也罢。”
徐前辈这句话说的饱含沧桑啊,前辈是个有故事的人.........公孙向阳心里感慨道。
“他们中,全是武者?”许七安传音问道。
公孙向阳略作回忆,分析道:
“他们中有三人体表无护体神光,其中两人举止气质也不像是武者.........”
公孙向阳给出的分析是,姿色极佳的少女;穿着色彩斑斓袍子的南疆人,以及那名负刀的中年人,三者无护体神光。
也就是没到铜皮铁骨境。
少女和南疆人的气质举止,则不像武者。
“我知道了。”
许七安说完,操纵麻雀振翅飞起,朝着那座两进的院子飞去。
...........
外厅,柳红棉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左腿搭着右腿,罗裙下,穿红色绣鞋的脚丫子晃啊晃。
“话说回来,我们已经完全失去那小子的踪迹。”
万花楼的弃徒捻住鬓发,用手指绞着:“如果我是他,我肯定逃之夭夭。”
许元霜嗤笑道:“是谁告诉你,那小子知道我们会来雍州?”
蕉叶老道抚须微笑:
“许大小姐说的没错,在那小子眼里,我们与他,只是途中偶遇,意气用气的发生了冲突。双方并不存在多大仇恨,没有锲而不舍追杀他的必要。
“在青州甩掉我们后,他也许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既然如此,值此盛会,怎么可能不留下来参观一番。”
威严冷漠的魁梧汉子,白虎点了点头,沉声道:“雍州城汇聚了雍州的豪杰,他若聪明,说不准已经在谋划如何驱虎吞狼。”
姬玄补充道:“忘记国师说过什么了么,龙气宿主之间有相互吸引的现象。只要距离不远,总会相遇。我们身边有一位龙气宿主,说不定哪天一出门,就和那家伙面对面了。”
“不过少主找徐谦是为了什么?”蕉叶老道突然插话。
“昨日我收到天机宫的密报,佛门和天机宫合作,在追捕一个叫徐谦的人。此人在雷州夺走了九道龙气之一。在湘州又一次从佛门手中截胡。”
姬玄沉声道:“而现在,他也来了雍州城。据天机宫的情报所示,此人手段诡谲,在四品中也是佼佼者。”
这话说的,让在场众人眉梢一挑,没一个服气。
柳红棉笑道:“有曹青阳的水准?”
姬玄微微摇头:“不清楚,但至少有金锣的水准。”
白虎闻言,淡淡道:“金锣的话,我和红棉联手足够应付。”
剑州的武林盟主曹青阳差不多是四品中的天花板,半步三品。
姬玄摇头:“不可掉以轻心,此人与孙玄机同气连枝,三品术士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好在有佛门和苍龙星宿负责对付他们。我们目前的任务是抓住那小子,而后可能要配合天机宫和佛门,擒拿徐谦。”
他喝了口茶,感慨道:“我没料错,国师是后招的,收集龙气的任务不只是我们在做。”
柳红棉笑吟吟道:“收集龙气是国师给你的试炼,当然不会把赌注都压在你身上,啧啧,希望少主此次江湖游功德圆满,人家将来就依附你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团队,是国师,以及那位城主给姬玄挑选的班底。
姬玄将来能成为接班人,他们也会随着平步青云。反之,则一辈子只能坐冷板凳。
“徐谦是何方神圣,天机宫和佛门有查出来吗。”
许元霜忽然道。
她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众人默契的看向姬玄。
姬玄摇头:“天机宫并未向我透露此人来历。”
又说了几句后,许元槐拎着枪往外走,淡淡道:“我出去与那群乌合之众过过招。”
姬玄笑道:“记得手下留情,别伤了人命,低调为主。”
他又扭头看向许元霜,道:“元霜,你去外面盯着,如果有龙气宿主靠近,记得第一时间通知。”
许元霜“嗯”了一声,追上弟弟的脚步,一起离开。
这时,乞欢丹香忽然大步奔出内厅,抬眸望向天空,俄顷,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落在他掌心。
蕉叶老道心细如发,问道:“怎么了。”
乞欢丹香凝视着手心里的小麻雀,皱眉道:
“这只鸟在院子里飞了两个来回,有些古怪,方才我迅速以心蛊之力操纵它,却又没有发现端倪。是我太敏感了。”
姬玄笑着颔首:“小心点总是好的,不过我们现在还算低调,不用太担心。”
众人便不再关注。
............
“好险,他们中竟然还有一个心蛊师,单纯以心蛊的境界来说,比我要强........”
营房外,人群中,许七安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群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谨慎,方才要不是他机智,及时收回控制,说不准已经被“同行”发现。
龙气宿主以他们寸步不离,我估计没机会了,还得考虑佛门和天机宫的埋伏.........其他人都是武者,想偷袭几乎不可能。
白来一趟也不甘心,抓个人回去拷问,或许还能以此为人质也说不定..........
嗯,那个红裙子的女人乃大,是个不错的猎物,可惜走的是武道。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望向营房方向,恰好看见一位少女跃上屋脊,凝神俯视着观众人群。
同时,小巷里拐出来一个负枪少年。
那少年边走,边解开背上的长枪,猛的掷出。
长枪化作黑影,钉在擂台上,溅起碎石块。
他纵横跃起,横掠过人海,站在斜斜竖起的枪杆上,俯瞰下方众人:
“谁敢上台与我一战。”
群雄怒骂不已,嚷嚷着要教训这个狂妄无知的小子。
“小伙子装逼很有一手啊.......”
许七安移开目光,审视了一眼远处屋脊上的少女,他耐心的等待片刻,没见她的同伴们出来。
“望气术,是个术士啊........佛门和天机宫的目光都集中在龙气宿主身上,没人会想到我的目标是那个少女。
“她修行望气术,多半是许平峰那个狗东西培养的弟子,她或许会知道一些秘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距离还不够,许七安假装看四处的风景,默默靠拢少女所在的建筑物。
双方距离不到二十丈时,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眉头一皱,低头看来。
两人目光交汇,许七安咧了咧嘴,身形被一团阴影包裹,缓缓“溶化”。
许元霜脸色微变,依旧没想到这个陌生男子的目标是自己,睁大美眸,以望气术搜寻此人的踪迹。
突然,脚下的阴影里探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许元霜慌而不乱,雪白皓腕上的玉镯子亮起,撑起一道清光,试图将那只手弹开。
那只手被玉镯的力量撑开了少许,但无法彻底挣脱。
而对方暂时也无法穿透清光,一时间陷入僵持。
许元霜右手从怀里抓出一把刻满阵纹的火铳,枪口对准脚下的阴影,冷静开火。
砰砰!
弹丸打进了阴影里,却无法击伤目标。
火铳未能奏效,许元霜脸色一沉,果然丢弃法器火铳,第二件第三件法器随之出场,分别是一面铜镜、一块圆形玉佩。
身为许平峰的长女,她并不缺伴身法器。
许元霜翻转镜面,对准脚下的阴影,娇斥道:“现形!”
铜镜“嗡”的一颤,射出黄澄澄的光束,照进了阴影里,黑暗一点点驱散,一个男人的轮廓被勾勒出来。
浑身被阴影包裹的男人,缓缓昂起头,咧嘴道:
“法器这么多,身份不简单呐。”
掌心骤然发力,“砰”的一声,许元霜手腕上的玉镯子炸的粉碎,铜镜皲裂。
这个时候,许元霜指尖发力,就要捏碎圆形玉佩。
这是一枚传送法器,捏碎此器,可任意传送到方圆三十丈之内的任何地方。
“嘤.......”
许元霜娇躯一颤,瞬间绵软无力,圆形玉佩从她手中跌落。
情蛊!
而她整个人,瞬间沉入阴影里,消失不见。
下一刻,“砰”的一声,一杆长枪飞射而来,穿透屋檐,碎瓦四溅。
在擂台上“玩耍”的许元槐察觉到了动静,投掷长枪支援姐姐,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的身影从天而降,砸落在屋脊上,砸的整个房子剧烈震动,灰尘“簌簌”掉落。
许元槐环首四顾,不见姐姐踪影,气的长啸一声。
这座建筑的屋脊再也支撑不住,梁木纷纷折断,屋檐坍塌。
............
雍州城外,黑色的田埂边,许七安把肩膀上扛着的少女,狠狠丢在百姓扎起的草垛上。
许元霜的娇躯,在松软的草垛上弹了一下,她双手撑在地上,让自己靠着草垛坐起来,脸蛋火烧火燎,呼吸间喷吐着灼热的气息。
荷尔蒙快速分泌,口干舌燥,双腿发软。
我中毒了,是情毒,什么时候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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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术士的许元霜,精通药理,对自己身体的状态,做了最精确的分析。
情毒无药可解,只能靠意志力压制,或,或..........
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慌乱,但迅速压制住,冷冰冰的望着许七安:“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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