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潭水深千尺

落月潭水深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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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再吃一口,殊儿,就一口!”望着肥肥的娘亲自喂自己吃饭,我不知道是应该选择笑呢?还是选择哭!只是这肚子,确实是再也装不下了!

“好了大娘,不能再喂了,殊儿身体弱,撑着了可不好!”二哥过来,接过了桑娘手里的碗,向我递了个眼色!

我忍笑道:“娘,您和爹他们快吃饭吧!殊儿还要早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表弟慢步!”乖巧的小表姐站起来揖道。

我赶紧回礼,进屋换了朝服,随明儿往外走!

——“瞧我的殊儿,真迷人!”桑娘肉望着我这身黑白相间的行头,脸上笑开了花。

晏老爹也点着头道:“殊儿穿的,竟是蟒龙袍么?”

我笑了称是!

“没想到我晏家终于也有这一天!”那老头儿激动的胡子抖了几抖。

“国师大人起驾喽——”淘气的明儿在外面高声喊道,我出去抬脚踹他,乱喊什么,小心吓着二老,不,三老!

“牵挽潭前修竹,萦纡落月奇峰。心源清澈自从容,一任浮云虚涌。

乍雨乍晴已惯,且行且远无穷。烟光散尽夕阳中,回首但观余梦。”

我举茶欲饮,且吟如歌!回首望着立于青竹间的东方禹!

峰边欲落的夕阳,透过青竹,稀稀疏疏,为他镶了一道金灿灿的光环,那人便象从天而降的神明,仙逸超凡,挺拔飘渺!

我不禁眯了眼睛,想去辩那是真是假,可唯有微澜的心波,层层叠起!

“殊儿今天真是好心情,连这词作的都轻快许多!”那神明走近,揽了我纤细的腰,轻轻低语。

我笑,放下手里的茶杯,问他:“若非那《三十六计》,你会陪我来这落月潭么?”

东方禹嗔怒,咬牙收紧了手的力道,说:“把朕当成什么?只要是陪你,即使一无所有,即使天涯海角,我也愿意的!”

这话是有缘故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由于爹娘的到来,心境颇好,而且在三位中流砥柱的帮助下,这诗文大学事宜发展亦很顺利,除每天早朝后去上两节宋词格律和书法课程外,我这位国师大人终于闲了下来。

于是,今天课后,当东方禹拿那生涩难懂的《三十六计》求我讲解时,我答应他每日一计,融了战例讲给他听。但前提是让他陪我来这落月潭!他连个说不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我拉了来!

因此,他恼我是应该的。

我挣开他的手,笑道:“皇上莫恼,开玩笑的!只是见了这美景,便再辩不清自己是真是假,也辩不清皇上是真是假,就如一场华胥,怕醒了,就全没了!”

“瞎说,朕是真的,殊儿也是真的,连这美景,也因为殊儿,变得更真实,更美丽!”他牵了我的手,往潭边走的更近了些。

落月潭的水,白天看来,绿如翡翠,且晶莹剔透,倒映了那青竹千杆,奇峰万重,真个仙境一般。

我看着那人俊逸的侧脸,道:“如此良辰美景,皇上可否作上一首以助雅兴呢?”

他再咬牙,“以为都是你么?出口成章,是不是成心叫朕出丑?”

我挑眉道:“谁不知道洛王才高八斗,少骗我这外来户!”

他无奈的笑笑,沉吟一下,才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也作一首西江月吧:

落月有心浣影,青竹无意留愁。一帘瀑布总难收,已是黄昏时候。

莫问佳人何在,且看绿水清流。离合聚散也无忧,天地伴君行走。”

听罢,我不觉咂嘴道:“皇上果然非凡人,短短一年,便能将这词牌填个滴水不漏,且洒脱悠远,晏殊不得不佩服!”

他哈哈大笑,摇头叹道:“殊儿奉承朕的水平也渐长呢!其实,朕不适合这风花雪月,只不过为迎合殊儿喜好罢了,朕更爱那醉卧杀场君莫笑,苦来征战几人回的苍劲与豪情!”

我低头不语——确实难为他了,他是英雄,他是霸王,他胸中是那千里青峰,万里江山!如今,他却要陪我这个酸书生诵这陈词滥调!真的,很难得!

“好了,好了,一提这个你就不开心,朕不说就是!”他摇摇我的手,手指指向前方,“殊儿,看那白云,如玉般缠了那青峰,真个漂亮!”

我笑着看向潭里,“错了,这白云映在这潭里,才叫漂亮,如水洗过一样干干净净!”

那水中的白云,竟似就落在我面前,轻轻飘飘的好不真实,不觉伸手去摸——

“啊——”我惊叫!

“怎么了,殊儿?”东方禹紧张问道。

我甩甩手指的水,道:“好象被什么咬了一口!”凑近细看,那指尖上果然有一点伤痕,正往外冒着一珠鲜红的血。

东方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手指皱眉,“这潭寒冷如冰,里面会有什么呢?”

我笑了,一挥手说:“算了算了,就当被这水中仙子吻了一下!”

他不愿意了,“哼!她敢,连朕都没吻过,凭什么让那仙子吻?”

我大笑——这人,原来也有如此孩子的一面!才笑完,忽然打了个冷战,身子便软了下去。

“殊儿——”东方禹大惊,急忙抱起我向车撵跑去,“老陶,回宫!”

躺在车上,摇摇晃晃行进间,我头脑越来越陷入混沌之中,只感觉仿佛置身于极地世界一般!从心底往外一层层地冒着刺骨的寒冷,冻得我体无完肤,无处躲藏,颤抖不已!不由伸手抓住近在咫只的一躯火热身躯,在他身上乱蹭乱找,想于那宽阔的胸膛间找寻一片属于自己的温暖世界……

当我筋疲力尽地睁开双眼,首先迎入眼帘的竟是那车撵顶篷和一盏晕黄宫灯!

难道,自己还在车上么?

我疑惑地扭动了一下头,然后、然后竟看到、看到那东方禹赤着精壮的身躯就趴在身边!我大惊,轰的一下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也一样是赤条条身无半丝牵挂。

这、这混蛋,不会是趁我昏迷之迹,把我、把我给……

咬紧牙关向那人打去,可才举到半路,便无轮如何也打不下去了!那人、那人全身都是伤!那吻痕、咬痕、抓痕遍布全身,真有些惨不忍睹,而股间,还在往外流淌着红白交浊的**?

再检查检查我自己,除那草丛里趴了的物件有些红肿外,竟毫发未伤!

这、这……是估计反了么?这情景,怎么到似是我把他给……

我抑制着猛烈跳动地心脏,慢慢伸手去推他,手指刚一碰到那弹力十足的肌肤,便牵连着心猛的一颤!

“皇上,皇上……”不会再也醒不过来吧?我的声音都不由颤抖起来!

正在这时,东方禹轻轻动了动身体,扭过头来,皱眉苦笑道:“你、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看自己的雪白皮肉,简直无地自容,缩到车的一角扯了身下的被子一角,盖于身上,回道:“晏殊现在还好,皇上、皇上,感觉如何?”

他又苦笑,“你说呢,害得朕现在连宫都不敢回!谁见过被臣下压的皇上!”

我大惊,无意识的改为跪姿,结巴说道:“是晏殊干的,对么?晏殊罪该万死!请皇上重罚!”

天那,我把皇上给上了么?这、这简直是扭转乾坤嘛!

“朕都被你吃了,还叫皇上作甚?”他斜了细眸看我。

我更惊,半天才问他:“怎么会这样呢,晏殊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老陶说,这落月潭中有一种千年龟,名为战龟,平日级其少见,属极阴之物,咬人之后,人便、便会寒冷如冰,只有找那极阳之体交、**,方可解!否则,会冰冻僵直而死!”

“可是、可是,为何是你、你在下面……”我脸一下子红得透亮。

“若朕在上面,你醒来,会饶得了朕么?”他一边故作轻松地说着,一边慢慢回转过身来,但做每一个动作都如身肩重负一般缓慢。

我知道他肯定是疼到极点,赶紧上前扶了他,颤声道:“皇上……你治我的罪吧,都是晏殊之过!”

“好了,只要殊儿没事,朕这算什么!”他反到安慰我。

看着那□的污物,我忙找了手绢,轻轻为他擦拭。起初他还推却,看我实在坚持,才扭过头去随我侍弄。

看着他耳朵后面可疑的红晕,我不由莞尔,这人,是在害羞么?

不能老这么呆在车里,我手忙脚乱替他和自己穿了那已经被我撕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对外面喊道:“陶总管,起驾回宫吧!”

“奴才尊旨!”

我挑了帘子发现,车停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天已大黑,只有四处里侍卫们手中的火把与嘶嘶虫鸣,为这寂寞的夜,凭填了几分热闹。

看着那老神在在的陶九,我不由又窘起来——恐怕先前车内情景,他是全知道的。

车又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行进,我把东方禹抱在怀里,轻轻在他耳边说道:“锦月,你的好处,晏殊永远记下了!”

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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