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我!”古满高喊了一声随即就站了起来把一颗手雷狠狠的甩了出去。
商震这头已经赶上来的士兵们都在用枪指着对面的一个土丘。
刚才日军就在那土丘后“嗵”的一声打了一发榴弹,好在那名日军的掷弹手知道敌我双方太近,至少在射出那颗榴弹时是没有露头的,所以那发榴弹终究是失去了准头。
商震带着那几个人对日军扔空爆弹时那二十米距都不到,后面的日军距离商震他们远了一些在五十米左右。
手雷的学名叫卵形手榴弹,圆圆的象一个雷那是中国人给起的名字。
中国人所用的手榴弹都是仿制德国M24手榴弹的,只不过为了适应中国人的力量变成了缩小版的。
勿庸讳言,带柄手榴弹就是比卵形手雷投掷的要远。
不过人力所致投出的抛掷物终究是有一个限度的,能把手榴弹投出个六七十米那就算高手,能投出个七八十米那就是高手中的高高手,而若是能把手雷投掷出一百米的,怎么说呢?凤毛麟角!上百万人的部队中可能冒出那么一个天赋异秉的人吧!
而手雷的投掷距离就比手雷要近得多,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四十多米。
时下的中国军队本就火力弱,当然更喜欢用扔得更远的手榴弹,可是现在那日军掷弹手藏身的土丘可是在五十多米外呢!
商震他们这些老兵哪个没投过手雷?哪个不擅长投手雷?
总投手雷那都是有感觉的。
这种情况就象后世冬奥会某位前世界冠军在解说比赛时高喊:“咱们中国赢了,不用看回放了,我的眼睛就是尺!”
对,于真正的战士来讲投出去的手榴弹与目标之间的距离,他们的眼睛就都是尺!
而这时有老兵便又体会到,想把那颗手雷抛到那土丘后可不是五十米的问题。
那土丘距离他们五十米不假,可问题是那土丘自身还有近两米的高度呢!
就那颗手雷落在这面的土坡或者丘顶上那肯定是炸不到日军的,而如果这颗手雷飞过那土丘的最高点再落下去的,那投掷距离可就绝不只五十米了,弹着点可就是五十米开外了。篳趣閣
一米,或者一分米,再或者一厘米重要不?
如果这颗手雷落在平地上真就不差那个一米半米的,那目标都是在杀伤范围之内,可是有了土丘那可就不同了,哪怕只矮了一厘米,那手雷飞不过土丘的最高点那就到不了那土丘的另一面土坡的。
所以谁敢说一分米一厘米不重要?
不过,最终在一众士兵的注视中那颗手雷到底还是擦着那丘顶落了下去。
落下去了就好办了,那手雷是圆的,在土坡上那是会往下骨碌的。
须臾,“轰”的一声在那土丘后响起,然后烟尘便腾了起来。
只是也不知道到底炸死了几名日军。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又有一颗手雷从中国士兵这头飞了过去。
那头爆起的烟尘也只是刚起来,一众士兵就见那颗手雷直接钻进了那烟尘之中。
这颗手雷却是比古满投的那颗更远!直接就落到了那土丘的后面。
“冲上去!把小鬼子撵出这片坑坑包包!注意掩护!”仇波高喊道。
而这时古满也同样端起步枪往前冲,不过他还没忘了瞥了旁边一眼。
他感觉刚才那第二颗手雷就是从他的侧后方撇出来的,于是他就看到商震那蹿起来的身影。
哎呀,商震撇手雷竟然撇得比自己还远!
已经站起来的古满趟开大长腿撒开大脚片子就往前冲去,撇手雷都让商震比下去了,这往前冲可不能再让人家比下去!
而这时商震手中的盒子炮就再次“啪”“啪”的响了起来,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就同样响了起来,甚至象小簸箕、侯看山、何湘才、范铲铲这样扮成日军的也同样把手雷甩了出去。
而甩出去之前,他们也学着日军的样子把那手雷的引信在自己所穿着的那日式大头鞋的鞋跟上砸了一下!
有冲锋的,有掩护的,有投手雷的,商震他们这些老兵到底是在西安的时候经过特训的,他们到底是打出了百战老兵该有的样子。
马列主义有一句话叫作“理论联系实际”。
什么叫人才?更多的人才其实那都是科班出身然后又在基层之中摸爬滚打中脱颖而出的。
打乒乓球,经过专业训练的就是没有走上职业选手的道路也比业余选手要厉害的多。
而士兵也是同理,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懂得了一些作战理念再在战场上厮杀那就如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淘汰赛。
只是胜利者可以称之为幸存者,而失败者的代价则是自己的生命,经历了这样一场又一场的淘汰,幸存者的战斗力终有所长,而敢打敢拼不怕牺牲也只是其中一项罢了。
而战争之事,不怕死的又岂仅仅是中国军人。
就在商震他们再次冲到一个土丘前面时,那土丘后突然发出“呀”的一声呐喊,六七名日军竟然同时从那土丘上面侧面现身,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就扑了过来!
敌我双方实在是太近了,那几名日军往前一扑之时身影就与冲在最前面的中国士兵绞在了一起,后面负责掩护的怕伤到自己人就无法开枪,而冲在最前面的古满由于与日军太近根本就来不及射击!
所以一刹那间就传来了枪械的碰撞声,那是古满仗着力大手中步枪与日军刺过来的步枪相格了,日军个子虽矮却是从上到下扑杀而至自然势大力沉,两枪相撞那日军收势不住上面的枪压着下面的枪便“噌”“噌”的连同那名日军的体重往下一滑。
古满也只能用力一推在闪避的同时本能的调转枪托怼了上去。
固然他的枪托怼在了那名日军的脸上,可那名日军的身体却也压了下来将他扑倒在地。
“挺大个个子早就嫌你挡(dàng)害(碍)!”这时古满就听着身后有人说话,然后盒子炮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那名日军压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就古满枪托那一下也把那名日军怼晕了过去,或者说那名日军把自己的脸撞到了那枪托上。
古满奋力将那名日军推开时正躺在地上的他以一个独特的视角就见一名士兵正站在自己的头上。
一支盒子炮正握在人家的手中,枪声响起那枪口便冒出硝烟也就罢了,偏偏左面的那个袖子正垂了下来。
由于古满躺着,他就看到了那个被风鼓荡了一下的袖口,里面空空如也。
古满也只是才加入商震他们这伙,他也只是知道商震这伙人中有一个断臂战士,好象听到那个石小碗喊他“小马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