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终是以他的“狡猾”让自己在那名可怕的日军枪手下逃出一条命来。
对方前四发子弹能打得如此之准,便可知对方是能看到他的。
可是他接连躲掉了那名日军的四次射杀,对方肯定对他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于他讲,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再往树林里跑,再跑几步那树的枝枝杈杈就把他遮住了,对方枪法再准可找不到又能如何?
所以他往树林里跑时,那名日军怕他跑掉本能的就开枪射击了。
那名日军会想到他其实还是在用诈骗掉那最后一发子弹吗?
这个肯定想不到,就是现在已经暂时安全了的商震知道,如果当时把那名日军换成自己,自己都想不到!
只因为那时间太短,一秒钟都不到,眼见对手马上就会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进行预判开枪就打那是一种条件反射般的反应,哪有时间思考!
此时或许那名日军应当是在做“这个支那兵狡猾大大滴”的感慨呢吧。
可这时商震就又动了,他这回却是往最初的伏击位置,也就是他用普通三八式步枪的里去了。
原因很简单,先前他与日军枪手们的对射中,他已经把枪都失去了!
那支普通的三八式步枪被他弃在了最初的位置上,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去够枪时日军是否会打中自己,另外他也想给日军造成某种假象。
在第二个狙击位置上,他又把那支狙击步枪弃掉了。
原因是日军过来了两名,鉴于日军的反应很快,商震怕自己打中第一名日军在拉枪栓的时候第二名日军就躲了,或者人家的反击直接就过来了。
既然日军已经进入了盒子炮的有效射程,那半自动的盒子炮当然比那手动的步枪要好用。
可是那支盒子炮在躲避第四名日军狙击手射击时撞在树上也被撞掉了。
都说枪是战士的生命,可枪肯定没有命值钱,所以商震的选择是不捡枪而是接着逃命,而且,就当时的那种情况他也没有时间去捡枪。
现在他已经无枪可用了,那当然是回去找枪,相比较而言,他觉得还是捡回第一支枪是最安全的。
这回,他动作很快却很小心,绝不肯让自己碰到树木的枝杈,而就在他能从树隙中看到前方的开阔地时,他干脆就改成了匍匐前进,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支枪。
那支枪依旧还在那里,虽然说不是触手可及,可离他却也只有十来米罢了。
商震摸了下衣兜,隔着棉布他依旧摸到了那硬硬的感觉,那是几个装满了五发子弹的桥夹。
不过,商震并没有着急去动那支步枪而是又向前方看去。
这时他就看到了前方开阔地上的那几棵树,他的目光直接就划过了三棵比较矮小的最后落在了其中一棵大树上。
他奶奶个腿儿的,这是欺负我人少啊!商震在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
虽然那棵树很大可树叶没长出来呢,那自然就是光秃秃的。
可是商震知道先前那棵大树上肯定上了一名日军狙击手,那名日军狙击手就在那棵大树上冲自己打了五枪。
为什么必须是大树,那当然是因为树够壮够粗人在上面时才不会晃,射击才会准。
如果自己伙儿还有别人,那名日军敢上树,只要远远的给他一枪,那家伙就不象是家鸟儿似的从树上掉下来那也得吓得自己跳下来!
不过现在却不用想了,那家伙打了自己五枪之后肯定已经转移射击阵地了,也许和另外一名日军又在向自己这里迂回了或者又藏在某个地方在寻找自己呢,就象自己在寻找人家一样。
对方在寻找自己?想到了这点本是要上前拿枪的商震却又不往前上了,他就趴在那里接着观望。
只是这回还没待他整理思路呢,他就听到自己的左翼很远的地方突然就传来了“突突突”“啪”“啪”“啪”的枪声!
这时那头才打起来啊,突然的枪声让商震不由得把头向左转去看,可是他现在是趴在树林子里呢,下意识转头所看到的依旧是那或黑或白或者白里开始泛青的树干。
先前商震在和这头的日军互相算计的时候,好象是听到那头有几声枪响的。
只不过自己命悬一线,他哪有功夫去管那头的情况。
可是现在他有功夫了却依旧管不了那头的事,所以,他就不再理会远处的枪声接着琢磨自己的处境。
刚刚自己为了逃命躲树林子里来了,敌我双方便在视野中脱离了,谁知道剩下的那两名日军进没进树林。
那两名日军当时距离这里也就是不到二百米的样子,就自己在树林里子蹲的那么会儿功夫,至少应当有一名日军冲进树林里了。
如果有一名日军冲进树林里了,那么他应当会掩护后面的那名日军也冲进树林的。
不过,那第二名日军冲进来只怕会冒点险,因为日军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哪里。
商震想了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这种事本来就无法推断。
如果这两名日军眼见着他们的同伴都已经被消灭了,那两个人主动撤出战斗或者说是逃跑了去打大队日军报丧,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那就先这样耗着吧,谁知道再过段时间会出现什么情况,比如那头战斗结束了,自己的人赶过来,再比如其他不可预知的因素。
反正在没发现那两名日军之前,商震是不会出去的,大不了耗到天黑,自己摸黑走人。
自己这条小命很值钱的好吧?打仗倒不是不能牺牲,可是要让小鬼子打了黑枪那可真就太冤了。
商震趴在地上,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周围,而那耳朵也在聆听着。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商震感觉到了疼痛。
先前在他躲避那名日军狙击手的射杀时,那却是连“狗刨”式都使上了,那用双手按在地上往前蹿那可不就是狗刨式吗?
就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顾得上看地上有什么。
树林子里一冬下来,地上有枯草。
草只是草本植物的通称,那绝不是所有的草都象那种柔软的能编鞋子的乌拉草,那过冬后的茎杆在失去水分后那也是很硬的。
把手杵在了那野草折断的茎杆上又怎么可能不出血?
他当时光顾着逃命自然没注意,可现在人一呆下来那又怎么可能不疼。
商震看了看自己两手的掌心,上面有着血渍也有着泥土,不过那血已经止住了,毕竟是皮肉伤,他便不再理会,尽管会咝咝啦啦的疼。
当兵以来,商震小伤不断,他也搞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个伤了。
不过好在仗着年轻,那些疤痕慢慢的都长开了变淡了,然后便又有新的疤痕产生。
要说这些年来商震所受的最重的一回伤却并不是在与日军作战时产生的,反而是在西安那回,他送冷小稚去八路军那头回来就被军统给抓了。
然后,军统那帮人对他真的是好一顿的“竹笋炒肉”啊!
如果不是紧跟着那场震惊中外的事变突发,天知道最后自己身上会少几个零件儿。
为什么中国人有时对自己人会这么狠,商震真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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