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拨新兵在冲到距离日军还有一百来米的时候,不知道是否都阵亡了可是却已经都倒了下去,而这时第二批新兵在后面督战队的枪口下便再次冲了出来。
中国军队吸取了头一拨新兵冲出去的教训,这回在新兵中便掺杂了一些老兵。
这个原因很简单,那些新兵连枪都不会用呢,又如何能够替侧翼那支已经被日军发现的敢死队提供更多的掩护?
那些老兵在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后,固然有中枪倒下的,可是更有找到能够藏身的地形与日军对射的。
而这时有一名新兵眼见着老兵卧倒在地不再往前冲,他便也往前一扑趴了下去。
若是他是被日军击中倒地也就罢了,可奈何他这中枪倒地装得实在是不象,却被后面一名正举枪向前射击的老兵看了个正着!
“狗日的,你给我爬起来往前冲!老子就是督战队知道不?”那个老兵大骂道。
那个新兵一听老兵这么喊,他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喊自己,督战队他也是怕的,他便欲爬起,可恰恰就在这个时刻他看到身边一名正往前冲锋的新兵中枪就倒了下去。
他们是被抓的壮丁,刚穿上军装那叫新兵,可实质上呢,实质上他们也只是一个百姓!
子弹从自己的同伴脑袋中穿过,他看到了那枪孔处涌出的红的鲜血白色的脑浆,他何时间见过这个?
在这一刹那那新兵已经不再恐惧后面那名老兵的威胁,只因为他的脑海之中已是一片空白!
而这时就趴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老兵固然看不到这名新兵的表情,可是却能看到这家伙连手中的旧枪都扔了,双手抓着那地便如同打摆子一般的颤抖!
他知道这名新兵已经被血腥的战场给吓得不能动了,可是他更知道其他正往前冲的新兵也开始举步不前了!
后面督战队的机枪依旧在“突突突”的响着,只不过那子弹已经不是在打这些裹足不前的新兵了,反而是往日军阵地渲泄而去的,只因为左侧的敢死队已经接近日军阵地了。
那老兵急了,他趴在地上端着枪冲着这名已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的新兵就是一枪!
这一枪并没有打中那名新兵的要害却是打在了那名新兵的屁股上。
初次有中枪体验的那名新兵便在这一枪后惨叫着打起滚来,而别的刚要趴下的新兵也只能接着往前冲,已经趴下来的新兵便也只能再爬起来也往前冲。
就这事怎么说呢?若说事关军纪却也轮不到这名老兵来执行,可这事却事关这名老兵自己的生死,或者说事关人性!
新兵不往前冲,那就不能给老兵当肉盾,那趴在这里射击的老兵的死亡率就更高!
战场之上,子弹交错,可是谁又会注意到这一幕呢?
此时,就在战场的左侧,那瘸子副营长带着自己的敢死队距离日军阵地也只有五十米了,他扫了一眼自己左右已是躲在不同土堆后面的士兵大声喝道:“一齐往前扔手榴弹,乘着烟尘冲进去,把小鬼子的阵地给我炸了!”
抗战是全民的抗战,兵有不同的兵。
刚刚有老兵为了自己能活下来打伤了新兵以儆效尤,可是这头那瘸子副营长所带的敢死队却已是同仇敌忾了!
怯懦会传染,而血性却也同样会传染!
片刻之后,就在敢死队藏身的那些个土丘后便飞出了一片黑乎乎的在空中打着旋的手榴弹。
中国军队为什么更喜欢手榴弹而不是手雷?原因当然有很多。
比如时下中国军队所用武器很多都是德式的。
他们所用的步枪不管是汉阳造还是中正式步枪那都是以德制步枪为原型的。
而手榴弹亦是如此。
德军是用长柄手榴弹的,中国仿制手榴弹那便也只能造猫画虎,只不过却根据中国人的体质把那长柄手榴弹给缩小些罢了。
再比如,时下中国工业羸弱那钢铁产重实在是少的可怜,那么兵工厂做手榴弹却是比做手雷更能省些钢铁。
再比如,木柄手榴弹比那圆滚滚的卵形手雷能扔的更远。
只是,纵使那木柄手榴弹扔的更远,以现在这些敢死队员躲在那土堆后的发力方式了也不足以将那木柄手榴弹投到日军阵地里。
作为一名老兵的瘸子副营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只是要借着那手榴弹爆炸所产生的烟尘的掩护,对日军的阵地发起殊死一搏罢了!
果然,就在那手雷声闭烟尘四起之际,那瘸子副营长大吼了一声带头就从那土堆后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左身右身后同时便有士兵跃起向前冲去。
于是就在从藏身的房屋之内、矮墙之后的日军抬起身来时便惊讶的看到了那正从尘土飞扬中冲出来的中国士兵的身影已是就在眼前了。
固然,有中国士兵中枪倒地,可同时却有那正向前狂奔的士兵把手榴弹甩入到了日军阵地之中。
手榴弹在日军阵地之中炸响那情形就又自不同。
有一半中国军队的敢死队员就在前扑的刹那被日军打倒,可却到底有身上绑着手榴弹的中国士兵冲进了日军阵地。
“狗日的小鬼子!”有人大骂了一声然后他那只本是探到腰间的手便离开了身体,而这时他便被日军的子弹击中倒地,可他也只是刚倒地便是“轰”的一声,无数手榴弹的破片与这人血肉残片就一起爆炸开来!
手何以离开腰间?那也只是因为他扯开了手榴弹的引线罢了。
而这个人却正是那个瘸子副营长!
“他们攻进去了,吹冲锋号!”中方预备阵地上有军官大声命令道,他手中的望远镜依旧没有放下。
远远的他看到了敢死队冲入日军阵地上自然是以那声“轰”然炸响的爆炸为准的。
他并不知道以身殉爆的人是那个瘸子副营长,可就算是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抗战的战果那是以中国官兵的尸体堆出来的,这其中会包括那个瘸子副营长却也极有可能又包括他。
在那激越的冲锋号声中,喊声响起,数百名中国官兵冲了起来,而这回更多的却都是老兵,他们必须抢在敢死队冲入日军阵地的这个功夫里攻进去,从而夺回这个村子。
而此时,就在敌我双方右翼的一个土堆后,正有两个老兵靠在一个土堆后面。
一个老兵将手中的一根烟抛向了身旁的一名同伴,他嘴里的说的是:“你枪法确实准,可就是有点费子弹!”
而另外的那个刚往步枪里压完子弹的老兵则白了他一眼,他并没有接过那根象征着同伴对他认可的卷烟,任由那根卷烟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而当他再次向前方瞄准时才说道:“我不抽烟。”
而这两个人,前者是马二炮,后者则是商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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