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十四五的半大小子惊恐的指着前面就喊,只因为他看到有一个人正用梯子往他家的房顶上爬。
只是他也只是才喊出来了一个字,就被人从后面用力的捂住了嘴巴。
“小子别喊!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这时在后面捂住了这个半大小子的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只是那人嘴里说着,那手可没有松了分毫,天知他要是松了手这个半大小子会不会大喊出来,而且为了不让这个半大小子反抗,他另外一只手臂已是紧紧的搂住了那半大小子的上身。
于是,这个半大小子也只能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有个人上了房顶,而就在他家的院子里却是又涌进了十几个拿枪的人来。
堵住这个半大孩子嘴马的那是秦川,而爬到房顶上的则是小簸箕,后进院的商震他们那些人就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小簸箕。
小簸箕小心翼翼的把头探出那屋脊,也只是观察了片刻,他便缩回头从那房顶上往下出溜。
而就在他从那屋檐上一跃而下时,在下面的关铁斗他们就伸了一把手接了他一下。
“咋样?”商震低声问道。
小簸箕是按着商震的命令爬到那房顶看敌情的。
按楚天所说,王老帽他们进村已经有一会儿了,可是诡异的是,那村子里一共也就响了那么几枪。
如果王老帽他们和日伪军打了起来,那不可能只响这么几枪,尽管他们现在已经能听到村子里人声嘈杂。
既然已经王老帽要救村里的百姓,商震的选择便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到了那村子里,以图对日伪军进行合围。
只是现在他们都能听到村里正有人在嚎淘大哭,他们搞不清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也不敢冒进了,所以那先瞭望一下也就成了必须。
“没有看到老王叔他们,可是鬼子伪军和老百掺合在一起了,死了几个老百姓,估计先头的枪声就是小鬼子伪军打的。
就这样的情况,老王叔他们现在肯定不敢开枪。
鬼子我看到了六个,伪军十多个,但肯定还有看不到被房子被遮住了。”小簸箕答道,他回答的虽简要却全面,老兵的素质早就已经锤炼出来了。
战斗嘛,但凡有一丝可能那肯定是要先侦察敌情的。
老兵们以自己的经验和教训证明,这个很重要。
只是这日伪军却是已经与村民们搅在了一起,那这仗可就不好打了,想来这也正是王老帽他们摸进了村子却无法动手的原因。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就又落在了商震的身上。
商震真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试想,连王老帽那猪腰子贼正的人那都习惯依赖商震,商震不在身边都会觉得不适应,那么其他人就更是如此。
而商震果然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给众人的感觉商震压根就没有思考便直接下令了,肯定是商震在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推断出村子里的情形了:“两个人一组一个胡同口往前面摸、
一旦战斗打响了,一定要消灭各组人所能看到的鬼子伪军。
哦,对了,如果有伪军的军官,最好抓个活口。
白展和我一组,行动!”商震下令道。
有了商震的命令,所有人自然就“呼啦”一下子散开了。
老兵们马上就明白了商震的意图,那就是,既然敌人已经和老百姓掺合在了一起,那么也只能以乱打乱了。
可尽管是以乱打乱,他们却还是要隐蔽接敌,力争获得战斗发起的突然性,而这也是他们这支小队一贯的打法。
这样的好处在哪?就在于他们能争得那一丝先机率先扣动扳机。
试想,如果他们和日军面对面同时开始射击,你举枪我也举枪,你扣扳机我也扣扳机,那哪方都占不到便宜,
而日伪军的人数也不是很多,他们这伙人只要先开枪,那就算是能打倒十个,剩下的也就好对付了不是。
“你千万不要喊,那些日本鬼子要是听到你喊了就会把你抓去杀了。
我们去把你的李爷爷王奶奶赵舅舅们救出来!”秦川这时便对那个还被他捂着嘴的孩子说道。
秦川是真怕那半大小子喊出来,所以捂的那半大小子,怎么说呢,他那是没有把那半大小子的鼻子给捂住了,否则那孩子就能让他给捂得憋过气去!
“孩子,听懂没?”秦川又问,而这进他才想起来自己下手有点重了。
他忙松了松手,而那半大小子便真的点头了,而眼神之中也没有了先前对他们的恐惧。
而秦川松开了手后,那半大小子还真就没有喊,反而是说道:“把我爹救出来!”
“好!”秦川回答。
“走了!”这时一直在等秦川的马天放便说道。
秦川和马天放他们两个在商震这伙人中素有“赞不离焦,焦不离赞”的说法,用后世的话讲,那他们两个那就是最佳拍档。
由于敌情紧急,商震也只能说是两人一组,他不可能也没有时间给自己的人分派谁和谁一组。
他之所以要带着白展,那是因为他知道白展胆小又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参加战斗,商震觉得还是自己带着比较放心。
秦川应了一声便要跟马天放走,而这时那个半大小子突然说道:“我领你们从房子中间穿过去。”
“嗯?好啊!”秦川喜道。
这就是有向导的重要性了,那个半大小子是村里人,却是领着秦川和马天放有胡同不走,直接就从他们家屋子里进去再从窗户里出去,然后再进到他家前面的那户房子。
如此一来,他们两大一小三个人却是成功的避开了日伪军的视线,当他们连穿过几房人家听到前面男喊女哭的声音时,他们却已是摸到了离日伪军最近的那户房子里了!
“上那屋等着,躲到墙后面。”马天放跟那个半大小子耳语道。
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恐的那个半大小子就很听话的退后了,战况紧急,秦川却是连这个孩子的名字都来不及问。
秦川眼见着那窗户是糊窗户纸的,就把手指头往嘴里头伸,他那是想用唾沫把手头荫湿了。
窗户纸嘛,那就是一种很厚的劣纸,就这种在窗户纸上捅窟窿的方法那还是秦川听白展说的呢,谁叫人家白展是个贼呢!
而这时在一旁的马天放就已经猜出秦川的意图了,他伸手碰了一下秦川就阻止了秦川的举动,他摆了一下手却是一指房间的门。
秦川很有默契的就跟着马天放蹑手蹑脚的往那门里走。
而当他们一了这扇门的门口便发现,原来这个门却是正通着这户房子的外门。
而那外门却恰好开了一条缝儿!
秦川冲着马天放一挑大拇指,有门缝不用又何必在那窗户纸上捅窟窿眼儿?万一有日伪军正看着那窗户呢?
秦川往那外屋门上贴去,而这回他对外面就看得清楚多了,恰恰就看到了一名正端着步枪的日军的侧面。
只是秦川向那名日军的对面望去时却是一愣,只因为他看到那日军的对面当然有老百姓,那老百姓有男也有女,只是令他震惊的却是,其中一个竟然是他们的老王婶——鞠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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