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说的果然没有错,第二天一早,朱允文就被朱元璋给叫了过去,跟他说了出使日本的事情,说白了,他也没安什么好心,朱允文听说是不久之前日本Lang人劫了一艘中国渔船,被朱元璋给知道了,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像欧洲国家那样没脸没皮地发动战争,所以叫了朱允文,暗示他在适当的时候做一些适当的事情,由他来擦屁股。
过了元宵节,朱允文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了,秋水园里的蒸汽船还没有造出来,所以朱允文不得不乘坐那些慢得出奇的帆船。当然,他乘坐的帆船可不是普通货色,那足足三层楼高的甲板就预示了它的不凡,最主要的是,在那船舷两侧,还有几门铜炮!这个可是好东西,在普遍肉搏的时代,火器的威力不言而喻。
正月十七上午,朱元璋特地休朝一天,亲自到码头来,送朱允文启程,马晓羽抱着朱文奎,泪眼婆娑,隐约之中,她也知道了朱允文是去做什么,尽管他占尽了优势,马晓羽还是担心不已。小红在她身边安慰道:“别哭呀,你看你整得都成什么样了?长孙殿下这次出去绝对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你要知道,他可是未来大明的皇帝,皇上比我们还担心他的安危呢,既然现在他都不怕,你怕啥呀。”
马晓羽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心情稍微好了些,朱文奎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大船,现在见了那几层楼高的大家伙,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已经快一岁了。
朱允文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不觉内心也宽阔了许多,他这才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一堂地理课上,老师说的话,人这一辈子,其他的地方可以不去,有可能的话,去看看大海,沙漠,草原。这三个地方会让人收获很多东西。先前的朱允文还不明白,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
此时此刻,十艘大船上已经站满了人,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孔武有力的士兵,他们手里拿着朱允文发明的和谐号,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远方,虽然在通牒中朱允文他们是出使扶桑,可是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朱允文会带着军队去出使。
朱允文站在最前面那艘船的船舷上,对下面挥了挥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精致地手枪,对天开了一枪,豪气顿生,大叫道:“出发。”
他手里那把枪,是秦裕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造出来的新式武器,能够在五百步内杀人于无形,这个就比较恐怖了,试想一下,两军对垒,对方还在半里地外,你一轮齐射下去对方就倒掉一半,那这战还用打吗?可惜的是,现在这种枪的制作难度太大,就算秦裕全力以赴,也只生产出这一把而已。
号角声直传出去几里地,水手们迅速地张起了帆,从长江口驶向大海。海水拍打着大船,溅起一朵朵的Lang花,朱允文躺在甲板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呼吸着稍微有些咸味的空气,舒服得想要大叫,他眯着眼睛,在摇晃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马晓羽看着那些大船顺风驶出了海港,只留下了一个小黑点了,她对依旧叫嚷个不停的朱文奎道:“宝宝乖,我们回家了。”
朱元璋走了过来,对朱文奎道:“宝贝儿,过来,祖爷爷抱抱。”
小红跟在后面,三人一起进了东宫,朱允文走后,这里似乎冷清了许多。自从朱标死后就没怎么露面的黄子澄齐泰等等几个大儒现在正在东宫里等候皇上召见。
朱允文已经是下一任的皇帝,他们的教导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了,现在朱允文的主要精力应该是放在了怎么样当好一个皇帝这件事情身上,黄子澄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再来,只不过今天他们被朱元璋喊过来,却是有了更重要的事情,眼看着朱文奎一岁多了,是时候教他一些基本的东西了。
在几个月大的时候,朱文奎已经会自己走了,这个孩子调皮地很,皇宫里已经被他跑了个遍,按照朱元璋的话来说,这个孩子跟他父亲走的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书房里,朱元璋召见了当世三位大儒,黄子澄,齐泰,方孝孺。
在这三个人中间,方孝孺的年纪最大,也是唯一一个不是通过科举考试进入翰林院的人,但是,谁也不会小看他的才华,虽然人迂腐了些,但是在统治者看来,他那不叫迂腐,而是叫做衷心。
“奎儿已经一岁多了,朕希望你们要好好教导他,明白了吗?”朱元璋对这些老臣可从来不说套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客套的。
三位大儒一起拜倒,说:“臣定当竭尽全力,传授毕生所学。”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说:“其实,当好一个皇帝,不止是要温和爱民,有些时候,强硬的手段也是必须的,那些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思想,还是要改变改变吧。”
三人面面相觑,朱元璋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唉,这些人看来只适合教小学啊,或许,这样也不错,朱允文先前也不是梗着他们一起学习的吗?到现在却也具备了一些政治手段呢,这个事情还是不要着急了,人长大了,有些事情自然会明白的。
朱元璋永远不会明白,朱允文的变化,可不是别人教出来的。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朱允文被肚子里的蛔虫叫醒,张开眼睛看看四周,天已经黑下来了,他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他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好饿。”
大船依旧在前进,但是朱允文已经不能辨别它的方向了,但是他却不担心,船上有的是经验丰富的水手。
“长孙殿下,吃点东西吧。”刚好,船员们也在开始吃晚饭了,于是叫了朱允文过来。朱允文也不在意,来到他们中间,找了付碗筷就和他们一起吃起来。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到吃饭的时候却刮起了大风,船剧烈地摇晃起来,连带着桌子上的几盘菜都差点掉在了地上,朱允文赶紧用手把他们固定。一个水手出去一看,回来说:“海上刮了大风,叫他们收帆下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