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雅在为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苏芸的奶奶却生病了,方方和苏芸开车赶回去的时候,奶奶在床上躺着疼得满头大汗。周围是她的侄儿子苏庆和两三个老乡在照顾着她。
“奶奶,你是哪里痛?”苏芸也没有注意周围的人,而是直接冲到床边问道。
“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人老了,就容易生病,不要担心。我都说了不要打电话给你了。”奶奶用微弱的声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
旁边苏庆说道:“小芸,你奶奶已经痛了一个下午了,要不我们先送去医院吧?”
“就肚子痛,去什么医院,痛一会儿就好了。”奶奶依然反对道。
“你奶奶就这样,一直不让送医院,说是痛一会儿就好了。”
苏芸没有再犹豫,而是转身对方方说道:“快把奶奶送去医院。”
“伯伯,帮忙扶我奶奶起来。”苏芸对苏庆说道。
奶奶还想拒绝,可是众人不再听从她的拒绝,直接强行扶起她,方方弯下身子,背起她就往外走。
“小芸,快去开副驾驶车门,把椅子放平。”方方刚刚背上老人,就对苏芸说道。
在大伙的帮助下,很快就把奶奶送到车上,方方和苏芸驱车直奔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下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胃穿孔,因为年纪太大,医院不敢动手术。不管苏芸怎么央求,没有一个医生愿意担这个风险去动这个手术。
医院最后给出的建议是,让老人回家,等死。
医生说道:“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一个小手术,可是对老人来说,就是致命的病。”
“方方,他们不敢,我们送到市里面去,走。”
医生:“老人这个状况,熬不到市里面了,而且这个状况,去了市里面,也不会动手术的。你们还是放弃吧。”
“滚!庸医。”
“小芸,小芸!”奶奶听到苏芸在病房外的吵闹声,强忍着疼痛,喊道。
“小芸,奶奶叫你。”站在门旁边的方方首先听到了她的喊声。
苏芸瞪了一眼医生,然后急忙跑进病房。
“奶奶,你叫我吗?”苏芸差不多是带着哭腔低问道。
“在医院,你吵什么吵呢?”
“奶奶,他们这些庸医不给你动手术。”
“动什么手术?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想在挨刀子。我口干很,给我点水喝。喝点水,我们回家。”
这时候旁边的护士说道:“老人,你是胃穿孔,不能喝水。”
奶奶笑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都让我回家去等死了,还不让我好好喝一口水吗?”
护士被这么一说,瞬间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而苏芸却突然彻底奔溃了,一下哭了起来,可是她一边哭,一边就去给奶奶倒水喝。
奶奶只是喝了一小口,因为肚子痛,她也喝不了多少。
而这时候张月华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着哭泣的苏芸,她走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然后看着在病床上的奶奶。
“哦,月华啊!”
“奶奶!”月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月华,你给我说说苏芸,不要在医院大吵大闹的,太不像话了。”
“小芸,你跟我出来一下。”月华对着苏芸说道。
苏芸犹豫了片刻,然后顺从低走了出去。
她对方方说道:“你先照顾一下奶奶。”
方方点点头,张月华和苏芸来到走廊的窗户旁边。
“小芸,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这样,你会让奶奶更加难受,你知道吗?”张月华停下来,看着她,然后拉过她的手,“奶奶的病情我也向她的主治医生了解了,奶奶八十多岁了,如果现在去手术台,上了麻醉之后,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奶奶就这样离开我。”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奶奶离开我们,可是现在,我们要为奶奶多想一下。奶奶为什么不来城里和你们住,你清楚吗?”张月华看着苏芸,温柔地问道。
小芸看着张月华,泪水忍不住地掉下来,她想说什么,可是又开不了口。
“奶奶曾经跟我说过,她说她老了,也不知道那天就会走了。她不想在外面走,而是要在自己家里面,奶奶说的家,是老家的老房子里走。这个你清楚吧。”
“我们送奶奶回家吧。”苏芸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朝病房走去。
送回去的第二日,奶奶就去世了。
办完丧礼,苏芸不愿意去上班,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一个人在老家呆着,方方非常担心,可是由于工作又走不开,他只能再次李雅和张月华求助。
而李雅因为杀人的案子走不开,于是,张月华只能去请假去陪苏芸。
苏芸躺在奶奶原来休息的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张月华在旁边陪着她,也不去打扰她,此时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月华姐,我肚子饿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苏芸突然开口,很微弱的说道。
张月华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向窗外,窗外月光下的山川就如同水墨画一般,感觉窗外就是一副中国画的世界。
张月华听到苏芸终于开口说话,然后起身,借着月光的微弱光亮,走去开灯,说道:“马上给你煮面吃。”
“煮多一点。”
“没问题。”
奶奶过时的时候剩下的还有许多菜都没有用完,张月华煮好面,随便搞一些肉,然后煎了一个鸡蛋给她。
张月华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正准备走进卧室里面去,苏芸就已经走出来,说道:“就在火边坐着吃吧。”
月华把面放在火盘上,然后说道:“常常姐的手艺如何。”
苏芸坐下来,看着慢慢的一碗面,上面铺满葱和香菜,旁边放着一个圆圆的荷包蛋,没有说话,而是抽泣一下,就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很快,一碗面她就吃完了。她放下筷子,看了看周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张月华过去拿纸巾,递过去。
苏芸接过纸巾,擦拭干净嘴,然后又拭去眼泪,平复片刻后开口说道:“月华姐,谢谢你这几天陪我,明天我们回去吧。”
“心情平复了?”
“嗯,好多了,奶奶一定不愿意看着我一直这样的,我要振作起来。”
张月华听她这么一说,欣慰地一笑,道:“明天叫你李雅姐来接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