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敢在青县停留,急匆匆赶路出了青县辖区,进入了静海县,这边就离天津不远了。一路上几个人边走边讨论,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作祟,只试探,却又不动手,还杀死了自己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是何目的,是何居心,一概不知,看来这一路上还要处处提防。
怕再生事端,几个人选择离开运河沿岸,转向西北,这样可以直插天津。由于不走大路只走乡间田野,时间就长许多。几日后来到一片宽阔的水域前,这湖面那叫一个大,抬眼望不到边,芦苇丛生,水草丰茂,下有鱼虾嬉戏,上有白鹭冲天,真是神仙去处。
“这怕是大海吧。”吴大山没有见过大海。
“你没见过海?当初带你去东海你就见到了。”韩正话刚一处,双眉一锁,不再出声。
丁小七心头也一颤,他想起了韩果姑娘,眼圈一湿,抬手拍拍吴大山的肩,“这是湖。”
吴大山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没有感受到什么,丁雪细心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表情变化,于是说:“今晚就在这里找户人家休息吧。”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四人沿湖向前走,不久看到一片村落,在村口一打听知道这湖叫团泊湖,这村就叫湖畔村,村外有一小院落可以租住。这几日走的都是小路,沟沟坎坎,比起走大路累的多,大家商议这里风景优美并且偏僻,估计没人能找到这里,不妨住上两日休整一下。
(换场景)
紫禁城在西下的余晖中,金碧辉煌,更显得庄严肃穆。这紫禁城原本是前朝皇帝留下的,四面有三丈三的城墙,墙外是十七丈宽的护城河。城墙有四大门,面南是午门,坐北是神武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入得城内又分外朝和内廷。外朝有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左翼文华殿、右翼武英殿。内庭有后三宫,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左有东六宫,右有西六宫,再往后是御花园。何等气派,何等威武。
院门口人影一晃,一瘦高挑的年轻人进了小院。看来人,浓眉大眼,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一副书生模样,却身穿黄马褂,脚踏牛皮战靴,腰间佩刀,分明是大内侍卫的装扮。此人便是皇上身边一等带刀侍卫,京城大才子,当朝太子太师纳兰明珠的长子,纳兰容若。
王公公已经在小院里等待多时,背着手在小院踱步,见纳兰容若进来赶紧一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纳兰容若一拱手,“公公叫在下来此有何指教。”他一向看不惯这些虚头巴脑的阉人,但是毕竟王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面子上还是要尊重的。
“纳兰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不敢,您老有何事,容若去办就是。”
“沧州统辖的盐山县马骝山出了一帮盗匪,烧杀抢掠物无恶不作,为首一人叫丁云最近又杀了四名衙役。”
纳兰容若面有疑惑,“马骝山山贼一事我曾偶尔听别人说起过,但不知公公找我何意?”
“我想请你派几名大内侍卫替民除恶。”
纳兰容若笑道:“公公的意思在下还是有点糊涂,地方上出了山贼,不是应该由当地府衙办理吗?如何到惊扰了公公?”
“纳兰兄弟有所不知,此人武功高强,当地捕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沧州有个神捕叫康崇武,听说此人的擒拿手相当了得。”
“别提了,此人也被丁云抓去,被逼落草为寇了。”
纳兰容若眉头一皱,没说什么。
王公公见状,更是凑前一步低声说:“这丁云还是一个采花淫贼,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原本这些事不该我们这些太监插嘴,但是前些日子我一位姓韩的远房亲戚的女儿,年仅十三被他逼婚,最终跳井自尽,此事传到我耳中,悲痛万分却又无能为力。我这才含痛来求你,为民除害。”说着假惺惺的抽泣两声。
“有这等事!”纳兰容若火往上撞。
他是一个专情的男子。十九岁那年娶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为妻,两人大婚后百般恩爱,不曾想三年后卢氏因难产去世,他悲痛万分险些随亡者而去。所以当他听说山贼逼死良家少女,真的是怒火满胸。
王公公当然知道此人的弱点在哪里,只要适当刺激,他必定上钩。
“明日我自去安排,在下告退。”
看着走出院门的纳兰容若,王公公鼻子冷哼了一声,在喉咙里低语道:“奴才。”
(换场景)
这个小院落,临近水源,所以清晨的空气都是湿润清凉的。丁小七和丁雪照例早早起床练习武艺。过了一会,韩正和吴大山也起来了,韩正喜欢练力气,找了一个木墩子举来举去,只有吴大山挺着大肚子坐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叫个好,表示鼓励。
丁小七打了两趟拳,借着天气清凉练习“跺脚”。力从脚下起,充盈全身,却始终不能像树爷那样发送不出去。
不仅自言自语,“大地之力倒是能提取上来,为啥不能发出呢?”
韩正听了笑道:“发力啊,要大喊,就像我这样。”他走到祡堆前,拿起斧子,大喝一声“哈”。手起斧落,盘口粗的木头一切两半。
吴大山也凑热闹,“就是嘛发力肯定要大声喊,你来一招拿手绝技铁山靠,大喝一声我靠,你试试。”
丁小七活动活动手腕,拉开架势,大喝一声“我靠。”一记铁山靠。
“哇,”吴大山鼓掌,“我都感觉到风了,一股气迎面而来。”
丁小七摇摇头,“还是不对。”
“有啥不对,风再大我就被吹飞了。”吴大山假装被吹飞的样子。
“你吹牛吧。”丁雪笑着说,“哪里不对了?”
“我看树爷发这招,力是从一个点发出,就像是,就像是爆炸,从一个点炸开。而我刚才发这招,就像一阵风,就像是用一个大扇面扇风,所以完全没有力道。”
“就是说力道不能集中?”
“就是这个意思。”
吴大山拿起来了藤筐,“树爷是神仙,神仙练几千年了,你才练几天啊,慢慢练吧。我去村里买点东西,回来咱们开饭。”说着往院门走去。
门栓放下一开门,只听他啊呀一声连连倒退几步。众人急忙向院外看去,只见一黑衣人,秃头锃亮,紧身衣短打扮,双手叉在胸前,怀抱腰刀,直戳戳站在门口。大家面面相觑,倒是对方先开口了。
“你可是沧州来的丁云?”
丁小七一抱拳,“正是在下,阁下是?”
那人并不答他的话,而是仰脸向上说:“老蔡,没错是他。”
大家顺着他看的方向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房顶上还坐着一个人,同样黑色紧身衣短打扮,年龄偏大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悠闲的坐在上面乐滋滋的看着院中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