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五月初。
西苑临时办事处。朱由检麾下核心团队齐聚一堂,正在开会…
侯恂正一脸肉疼的在向朱由检汇报:
“咳咳…陛下,京畿之战方休,军械,粮草以及各军的抚恤银、封赏花费已经超一百万两。
登莱军军费七十万两已运抵登州袁可立处。驻扎在遵化的满桂部,军饷十二万两已运抵遵化。
白杆,禁卫,勇卫,武卫,虎贲五军军饷共计发放四个月,合计白银三十万两。
内官监扩容以及督造军械,原料采购以及人员薪俸,合计支取白银五十八万七千余两。
各监各执事薪俸及各宫妃嫔开销用度合计十五万两。
皇庄花费…
至今年五月,内帑已支出各项费用三百余万两。目前,内官监,皇庄,学院还在持续扩大,各军也正在招募兵员恢复实力,各项建设还在持续增加。目前内帑存银已减少三分之一,各处税收要等到七月之后才会入库,按照现在的度支状况,前景堪忧啊…”
听完财报,朱由检一阵头大,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的烧钱速度太恐怖了,这才打多长时间,钱就像水一样的蒸发了!还有那什么军工也太烧钱了吧?
朱由检勉强抑制住心痛,摆摆手说道:
“嗯…朕知道了,不慌,该花的花,朕还有报局,多少能补贴一点吧?”
说着便看向了袁枢,袁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陛下,《大明时报》目前已经扩展到了顺天府周围,刚刚有所盈利建奴就来了,现在京畿之地人口被掳掠一空,报纸销量锐减,今年咱们又实行了报童卖报计划,支出增加,现在报局已经入不敷出,靠着内帑在支撑了…”
朱由检:“…”
“影响力扩大了就行,这是好事。没关系,朕这边还有四通商行,运营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有些进项了吧…”
说着,朱由检又满怀希望的看向刘文炳,就见刘文炳硬着头皮说道:
“回陛下,臣受命运粮往陕西贩卖,战事起了之后,运粮成本增加,作为储备粮的各仓也暂停了供粮。无奈之下,臣只能在市场购粮,但东南那边的粮商集体哄抬粮价,我们从陕西运回的银子全部流了出去,现在四通商行只能勉强维持…”
朱由检:肏!
朱由检一脸郁闷,玛德,感情现在合法的买卖是一毛钱不赚啊…
紧接着宋献策开始呈报政务:
“陛下,自今年三月以来,京畿之地滴雨未下,如今野无青草,黄埃赤地,乃大旱之兆,需早做应对。”
对此朱由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想明白了,贼老天就是让他来扛雷的,这才哪到哪啊。只见朱由检挺直了腰杆,点点头说道:
“嗯,知道了,不慌…让田太的城管局赶紧组织流民,疏通河道。那个皇庄的番薯,玉米,马铃薯都种下去了吧…”
宋献策看朱由检那么镇定,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种倒是种了,不过没种完,人手不够,高宇顺被逼的都亲自下田了…还有就是京城周遭的流民都被皇太极拐跑了,田太的城管局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朱由检:“呃…”
“没事,那个…陕西那边第一波的灾民就快到了,到时候以工代赈,发放番薯作为工资,让他们疏通河道就是…”
宋献策点点头,继续说道:
“山东爆发大水,淹没良田无数。曲阜孔氏也在受灾之列,幸好去年山东扩大了番薯种植,如今山东巡抚李精白已经开仓放粮,不过很多粮仓都被洪水淹没了,估计挺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向我们求援…”
朱由检此时腰稍微有那么一点弯了,特么的,南水北调能不能搞得起来?摇了摇头,朱由检继续说道:
“让李精白也搞个以工代赈,组织灾民疏通河道,尽快把洪水放进大海。至于什么曲阜孔家,没听说过…”
众人:…
宋献策无语,快速记下笔记之后继续说道:
“山西去年开始爆发瘟疫,地方官束手无策,到今年,瘟疫已经波及半个山西,还在进一步扩大中…”
朱由检的腰再次弯了一点,玛德,还有完没完了…
“召令太医院所有擅长治疗疫病者,组成医疗团去山西治疫,山西省内各司须全力配合。”
“另外,传檄天下,张榜招贤,凡能平息山西瘟疫者,赏白银千两…”
众人:…
众人皆是一头黑线,心中纷纷吐槽:
咱这招贤榜还是别发了,毕竟,这纸也挺贵的…
朱由检奇怪的看着众人说道:
“怎么?朕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吗?”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宋献策,意思就是你上!
宋献策:…
宋献策无奈,翻了一下眼皮说道:
“陛下,这…一千两是不是太少了?臣的意思是,就咱这个身份,这个地位,格局能不能放大一点,好歹是救一省的百姓,能不能…加点?”
朱由检闻言,老脸一红,尴尬道:
“唉…你们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啊。罢了,罢了,那你说多少合适?”
宋献策硬着头皮伸出一根手指,心想着,既然是以皇家的名义张榜招贤,赏金不说黄金万两吧,怎么着也得凑个十万两银子充充台面吧…
朱由检见状,咬着牙说道:
“行!那就改成一万两!”
众人:“…”
行吧,累了…毁灭吧…
这次会议整整开了大半天,勉强将各项军政事务搞定,朱由检已心力交瘁。无他,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不久之后,朱由检再次召集了一次秘密会议,与会者有李信,袁枢,宋献策,魏忠贤,李若琏,曹化淳等人。
看着场中面面相觑的几人,朱由检也不说话。示意了一下魏忠贤,紧接着魏忠贤便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陛下,姜镶在返京途中畏罪自杀,三法司已经派人赶去事发地调查了…”
宋献策闻言眉头一皱,说道:
“陛下,这不应该啊,若是畏罪自杀,这姜镶还来京城做什么?”
魏忠贤点点头说道:
“是的,此事有蹊跷,据暗卫传来情报,在姜镶死前,有人曾进过他的房间,但是在暗卫跟进这条线索的时候,此人也中毒死了。”
李信此时伤势已经恢复,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此时他插言说道:
“那这条线索也断了,出手之人不简单啊…魏公公,应该是你的人暴露了吧?”
魏忠贤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经过暗卫调查,姜镶在虎贲军于龙门所大战之时,有人曾与其进行过密会,具体情况不得而知。而且到底来人是属于哪一方的,也不得而知…”
众人闻言纷纷陷入沉默,这特么什么都不知道,玩个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