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温壶酒带着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一起出发前往天启。
一路上,百里东君闷闷不乐,话语甚少。
温壶酒和司空长风努力开解,却依然不能让百里东君心中的郁结打开。
此时,回过神来的百里东君,也算是明白了,
这次古尘之所以会有次劫难,完全都是因为自己。
要不是他在剑林大会上,为了夺得不染尘,施展出剑招西楚剑歌,
他师傅的行踪也就不会暴露。
也就不会被盯上,也就不会身死。
每每想到这里,百里东君心中的郁闷,便越发的涨满了整个胸膛。
“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此时,路过一家茶肆,司空长风向温壶酒提议道。
温壶酒瞟了百里东君一言,思忖片刻后点点头道:
“好,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吧!”
随即,几人走进了茶肆之内。
“小二,上茶!”
“好嘞,来啦!”
随着司空长风的响亮的声音落下,茶肆的小儿提着一大壶茶快步的走了过来。
十分熟练的给几人斟满了杯。
长时间的赶路,司空长风早已口渴不已,
直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而百里东君,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拿起杯子,喝了两口,便放了下来。
温壶酒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我看这天,越发的昏暗,可能要下雨。”
“我们歇一歇,就赶紧出发,不然赶不到城镇!”
闻言,司空长风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
一阵晕眩感却陡然袭来,司空长风差点坐不稳,掉下凳子:
“我怎么感觉,有点晕……”
司空长风甩了甩头,有些磕巴的呢喃着。
然而,等他抬头看去,
却发现温壶酒和百里东君,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趴在了桌子上。
司空长风瞬间明白,这茶有问题。
然而,已经晚了。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早已头脑昏沉,承受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
看着陆续昏倒,
茶肆的老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我看他们穿着华贵,快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的!”
“好嘞!”
然而,当小二上前正要上手的时候,
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迟疑道:
“老大,我之前跟了他们一段时间,感觉几人武功挺高啊!”
“特别是这个身穿白袍,背后写个毒死你的这个人。”
“怎么那么轻易就被迷晕了?”
茶肆老板冷哼了一声:
“这江湖之上,沽名钓誉的人多了去了。”
“像这种天天装哔的,更多。”
“以为自己背后写个毒死你,就是江湖用毒高手,扛个枪就以为自己是枪仙,拿把剑就把自己当成剑仙的,”
“更是多如牛毛!”
“哎,我看他这把剑不错!”
茶肆老板说着,眼神陡然一亮,目光落在了被百里东君抱在手中的不染尘上:
“这不错,能卖不少钱!”
紧接着,茶肆老板一把将不染尘抽了出来。
“你也别冷着,去他们马车看看有没有好东西。”
“然后赶紧走了,去下一个点!”
然而,
就在他们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却是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
“我数三声,把剑放下!”
“不然,死!”
循声望去,一名身穿紫袍,神色淡漠的俊俏少年映入两人眼帘。
两人顿时一惊,慌忙往少年身后看去。
然而,当他们看到少年身后没有别的帮手的时候,
瞬间又笑了起来:
“小子,我劝你别管闲事!”
叶鼎之神色弹幕,目光之中一片冰冷,
他看了被迷倒的三人一眼,随后淡然出声道:
“我就管了呢?”
“呵呵,既然如此,就不要说我们以多欺少了!”
“上!”
随着话音的落下,
茶肆老板和店小二瞬间朝着叶鼎之冲了过去。
这两人,是专门在野外摆茶肆打劫过路商队的山匪,武道境界也不过是金刚凡境。
对于这种渣滓,叶鼎之随便两招,就将两人撂倒在地上,
只见叶鼎之一脚踩在那茶肆老板的胸口,厉声呵斥道:
“交出解药,不然要你狗命!”
茶肆老板顿时被踩的浑身疼痛,禁不住求饶了起来:
“别别别!”
“解药在这,我马上就给你!”
“但,你能不能把脚拿开,我不好掏……”
闻言,
叶鼎之收了脚,然后目光沉沉的盯着那茶肆的老板。
然而,突然间,
一股诡异的香味钻入叶鼎之鼻尖,
叶鼎之眉头一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
没一会,就倒了下去。
见此一幕,那小二一脸得意的上前踹了叶鼎之一脚,不屑道:
“就你还想跟我们斗!”
“也不看爷是干嘛的!”
原来,就在茶肆老板吸引叶鼎之注意的时候,
小二偷偷点燃了迷香,
瞬间,便将叶鼎之给迷晕了。
茶肆老板也站了起来,不同于小二的得意,他倒是反常的面色凝重:
“快搜刮值钱的东西走人!”
“我总感觉不对劲!”
“好!”
然而,让两人意想不到的是,
他们刚说完,一声轻轻的哈欠声就响了起来,
循声问去,只见身着白袍的温壶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目光阴冷的盯向两人:
“现在才感觉不对劲,是不是有点晚了?”
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又惊又怕的指着温壶酒道:
“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温壶酒感觉十分可笑的摇了摇头:
“你真以为我们被你迷晕了?”
说着,用力的拍了百里东君一把。
紧接着,百里东君也缓缓抬起了头,
他先是看了被迷晕在地上的叶鼎之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对温壶酒说道:
“真搞不懂!”
“就这样你还要怀疑鼎之的身份!”
原来,自他们出乾东城以来,温壶酒就感知到有人在跟着他们。
后来,他发现这个人是叶鼎之。
对于叶鼎之这种悄悄跟着,不主动现身的情况,温壶酒为了以防万一,看到这家打劫路人的茶肆之后,就将计就计引叶鼎之现身。
用温壶酒的话来说,如果叶鼎之想干坏事的话,
看到他们被毒倒,肯定会乘人之危。
到时候就知道叶鼎之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了!
但温壶酒没有料到的是,这叶鼎之还没来得及对他们下手,就被这俩山匪给药倒了。
此时,听到百里东君的责怪,
温壶酒面露尴尬,他走到叶鼎之身边,直接踹了叶鼎之一脚,没好气道:
“我哪里知道他这么弱啊!”
百里东君赶忙上前拦住:
“得了吧!”
“你别趁机报复,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气上次鼎之不给你解药的事情!”
闻言,温壶酒撇撇嘴,无所谓道:
“随你怎么说咯!”
“反正我踹了,我爽了!”
“你!”
见百里东君要生气,温壶酒立即转移话题,
他怒气汹汹的看向两人:
“赶紧拿解药,看什么看!”
“没看到一个两个,都被你们药倒了吗?!”
温壶酒指的,自然是司空长风和叶鼎之……
……
半刻钟后,
司空长风悠悠转醒,他捂着头,脑袋的昏沉让他整张脸皱成麻花。
甚至连记忆,都有些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
“我这是在哪?”
突然,温壶酒的大脑袋突然占满司空长风的视线:
“咋,这迷药还有失忆的功效?”
此话一出,被绑在一旁的两名山匪慌忙解释道:
“没有没有,我们哪有那种好药。”
“他这纯粹是,喝茶喝多了!”
与此同时,
一旁的叶鼎之夜睁开了双眼,
瞬间,叶鼎之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满目戒备的看向四周。
见此一幕,温壶酒嗤笑着调侃道:
“看看,看看,”
“这就是有实力和没实力的人,中毒苏醒后的不同反应!”
闻言,百里东君瞥了温壶酒一眼。
对于温壶酒的计划,百里东君当然知晓。
然而,当百里东君提议将计划告知司空长风的时候,温壶酒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理由竟然是司空长风不会演戏,如果不是真的晕倒,说不定趴着趴着就诈尸了。
最后,在温壶酒的坚持下,
司空长风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迷晕了,甚至现在,还有些晕头转向。
想到这里,百里东君想刀了温壶酒的心情都有。
……
酌清传完圣旨之后,就火速返回了天启。
所以,他比百里东君等人,先一步回到了皇宫之中。
此时此刻,
偏殿内,
酌清,萧若风以及齐天尘都被萧重景召到了这里。
不一会,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嘹亮的同胞声音的落下,
身着霸气黑底金色龙纹长袍的萧重景缓缓走了进来,
在场的几人顿时跪倒在地,齐声道: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萧重景坐至上位,威严道:
“免礼吧!”
“最近发生不少事,今天召你们前来,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萧重景指的,自然是古尘在乾东城藏匿数十年,
最后成了百里东君的师傅的事情。
说完,萧重景的目光落在了酌清的身上:
“你这次前去乾东传旨,可有发现不妥?”
酌清立即恭敬的躬身回道:
“回陛下!”
“那古尘身死是事实,臣已经验过。”
“对于陛下要求,让那百里东君到稷下学宫做质子的事情,镇西侯没有任何意义,答应的非常爽快。”
“另外,据臣的调查,目前乾东城,无任何异样!”
听到这话,萧重景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这次他明面上是让酌清去传旨,但背地里,却是让酌清好好查查。
这镇西侯,有没有谋反的心思。
毕竟,镇西侯手握三十万破风军,让他忌惮的很。
突然,萧重景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出声道:
“那药人之术呢?”
“古尘在乾东城呆了那么长时间,会不会早就将这药人之术给了百里家?”
此话一出,下方的三人均是一愣。
片刻后,酌清才斟酌着回答道:
“回陛下,酌清此次前去,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药人术的消息。”
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没查到。
给没给?
不知道,不晓得!
这个答案,在萧重景的意料之中。
旋即,他将目光放在了萧若风的身上:
“皇儿觉得呢?”
“你曾经去过乾东城,是否有发现药人之术的端倪?”
闻言,萧若风抬起头,答道:
“回父皇!我觉得应该是么有!”
“哦,何以见得?”
“父皇,百里家一直兢兢业业,手握重兵却一直没有过越矩之事,”
“如果他有那药人之术,又有那谋反之心,应该早就开始有所行动了。”
“不可能到现在,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言下之意,有那药人之术,还怕你太安帝?
萧若风话糙理不糙。
瞬间让萧重景那因多疑而出走的理智回了炉。
“好,待那百里东君到了稷下学宫之后,若风你就好生将其看管着。”
“这百里洛陈最爱他这个孙子,想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说完后,
萧重景淡淡的扫了齐天尘一眼,随即对着酌清和萧重景道:
“你们先下去吧。”
“我跟国师有事要说!”
“是!”
“是!”
萧若风和酌清应声后,便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萧重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
深夜,
郊外。
由于茶肆的事情,百里东君几人还是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
于是,几人便在一条小溪边,燃起了火把。
将就着在这里过一夜。
此时,几人轮番守夜,。
除了叶鼎之之外,其余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鼎之目光沉沉的扫了众人一眼,
随即站起身,走到了小溪边。
正当他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在他身后响了起来,顿时将他吓了一跳。
转过头,温壶酒那阴沉的跟鬼一样的脸便出现在叶鼎之的眼前。
“你吓我一跳!”
叶鼎之出声道。
温壶酒嘴角勾出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轻蔑道:
“行了,他们都睡着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
听到这话,叶鼎之脸上依旧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温壶酒顿时嗤笑出声:
“听不懂?”
“连我下的毒你都能躲的过去,那两个渣渣的拙劣伎俩就把你药倒了?”
“你当我白痴呢?”
叶鼎之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嗯,是当你白痴来着。”
“你!”
叶鼎之一句话,就让温壶酒尝到了百里东君被自己气到的时候的感觉。
他种种呼出一口气,将情绪压了下去,
随即,他也不想再跟叶鼎之绕关子,直接了当的出声道:
“说罢,你接近东君有什么目的?”
闻言,叶鼎之难得的,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目的?”
“我说,我的目的是跟他交朋友,你会相信吗?”
“不信!”
温壶酒回答的斩钉截铁:
“如果你想跟他交朋友,就不会一直瞒着他自己的身份,”
“还隐藏自己的武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外展示的功夫,看起来不过是刚入逍遥天境,但实际上,你的修为内功,远不及此!”
这一点,温壶酒在看到叶鼎之跟那两个山匪交手的时候就知道了,
本来直接真气外放,就能击倒二人。
叶鼎之偏偏要隐瞒修为,跟对方赤手空拳的打斗!
说到这里,温壶酒突然目光一凛,一字一句沉声道: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和东君根本不同路!”
“他走的是正道,而你,叶鼎之,你走的是邪魔歪道!”
温壶酒的话掷地有声,
每一句,都如同雷鸣般在叶鼎之的耳边炸响。
也就是那一瞬间,叶鼎之的目光之中露出了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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