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姜子炎道:“想来,您才是姜子炎姜公子吧?”
看着姜子炎和洪元修疑惑的眼神,女子解释道:“这扇子上的‘卜算子·咏梅’,就这两天风传姑苏县。但据说,这首诗乃是姜公子所作,是其友人题写在扇子上。相关的事,眼下姑苏县文圈也算无人不知。”
“啊?我的名字怎么传出去了?”姜子炎紧皱眉头看着洪元修。
洪元修知道他每次作诗都随便找名字按上,便是不想出名。
他也知道,姜子炎年轻,没背景没根基,没什么大志向,喜欢闷声发大财,过过普通好日子,所以也根本不想出风头。
人家趋之若鹜的名声,于他而言仿佛是穿肠毒药。
于公与私——
姜子炎名声太大,很容易被江南六姓给吃掉。
这不是他希望的。
洪元修想了想道:“姜先生,你胜的那个李挽思,乃是有举人功名的江南第一才子,也是江南三大才子之一。他名声太大,为人也风流。但凡他公开场合发生点事,姑苏县就这么大,事情传得比风还快。”
“正是如此。”女子道:“李才子对您可谓推崇备至。”
洪元修点头:“文人相轻,这李挽思有这心气倒是不错。”
姜子炎看着女子道:“请教芳名,所为何事。”
“奴家鱼淑,见过姜公子,王公子。奴家想请两位……”
姜子炎打断道:“抱歉,我没钱。”
这话别说鱼淑,就算是洪元修都尴尬了。
沉默过后,洪元修尴尬笑了笑。
“请鱼淑姑娘带路,这种事哪需要姜先生,自是我来。”
鱼淑眯着眼,似带笑意道:“哪能啊,请随奴家来。”
小片刻,三人到了桃花河渡口,上了一艘精致豪华的画舫。
两人坐在画舫里,糕点,茶酒,水果,冷盘很快端了上来。
那鱼淑则入了房内准备。
姜子炎吃着,微微沉吟:“画舫女……”
洪元修听姜子炎嘟囔,抬眼看到他眼睛鄙夷。
小声道:“我才想起姜先生似不喜这等,回头我让虎兕找些干净的丫鬟给先生送过来,这总归放心些……”
“我不是这意思。”
“请先生赐教。”
“做了这行就是贱籍。烟花柳巷什么的,我有洁癖,不喜欢。但我也同情这些女子的遭遇。我就算娶个干净女奴,也不可能娶这样的女人。”
洪元修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不禁开启了玩笑。
“先生之才,娶一个哪够,多多益善。”
“诶,早说了,我只有两个肾,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有个体己的,知心的,能同甘共苦的,互相照顾的,这便够了。余下,哪有多的心思浪费在别的女人身上,这也对不起共患难的另一半啊。”
“对一个人好是一回事,可有时换换口味嘛,也有益于夫妻感情。”
“但管不住裤腰带,一边留种不留情,害了别的姑娘,另一方面,你也希望独占一个人,又有多少女子真愿将自己丈夫与她人分享?这般夫妻间平等相处,互相尊重才能更好持家,风雨同舟共济。”
“诶,先生过于理想了,不知我大楚国情——”
眼下大楚国情整体是女多男少。
男子大概占了四成,女子六成。
也就在南方,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但南方没那么失衡的原因,是二十年前的“湮国之役”。
那一场战役打了足足三年。
如皇帝这样的最高统领死了五个。
三国四夷总共死了一百七十万人,各地直接被耗空。
大楚国八大名将死得只剩一个,文官都死了一批。
前任楚皇的死,也和这件事有关。
如今楚国很多政策弊端,也是当时战事决定的。
“这就是战时经济决定战后格局。”
要知道,即便如今楚国人口,也只有四千多万人。
战争起时,补充兵员是百抽一。
往后十抽一,五抽一。
这还是大楚国力较强的情况。
这场战争,虽然很惨烈。
却也定鼎了如今楚国是“大楚”的地位。
更保证了至今足足二十年的和平。
十年长成一代人,二十年两代人。
即便如今,富庶安逸的南方也才勉强恢复。
可想而知北方如何。
北方妇人都得背着孩子下地当牛耕田。
何况男人。
为了恢复人口,所以楚国才更改了婚姻政策。
要不然,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改了古礼至今的一夫一妻制。
“这政策确实无奈,但也给世家钻了空子。”
姜子炎听罢,便能想象瘦死骆驼比马大的世家门阀会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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