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修说着说着,忽然脸色凝重起来。
而洪春秋,则在听到这四字那一刻,眼神便已不对。
“这四个字也太简单,五成股份送人打名头,也太……嗯?”
对这随口说出的四个字,独孤云本以为能抓住机会调侃两句。
可还没说完,他就察觉到了大大的不对。
“算了,这事做得太绝,不好,全大楚加起来过个几百年也不会有人对得出,我还是另外放个上联吧,就叫——烟锁池塘柳。王春秋王姐姐这般傲气,又有才华和气度,一定对得出。若对不出,以后便叫你春秋妹妹了。”
烟锁池塘柳——
乍看,是描摹景色的,可五个字却暗合五行。
要凑出同样五行的也容易。
可同样五行的下联,还要描摹如此优雅景象的,只怕难。
“我二十几岁,你十几岁小屁孩,且区区平民白身,还无碟籍,敢叫我妹妹,也不怕折寿。”洪春秋人生头回遇到对不出的,她心头烧了起来,不甘心,卯着一口气曲线救国,道:“只怕你也是哪里看的绝对,对不出吧?”
“对,还是勉强对得出的。”
“你若对得出,那我便允许你以后叫我妹妹。”
“还妹妹,一把年纪了,心里没点数?没钱可以撒泡尿嘛,谁稀罕。”
直娘贼!彼其娘之!
彼其娘之!
彼其娘之!!!
洪春秋瞪着他,要气炸了。
洪元修自忖才学不如这妹妹,可年轻时也不差。
这种对对子,不是什么附庸风雅,而是一种文斗。
人家对得出,你对不出,同为读书人,丢脸,技不如人。
人家对得好,你对得不好,同为读书人,丢脸。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人争一口气。
对对子,却是以文会友,能直接分高低的比法。
可现在自己妹妹已经旁敲侧击了,说明她也没办法。
自己妹妹都没办法的对子,洪元修心中发痒。
他这妹妹,吃亏时候还真不多。
洪元修道:“姜先生,你若对得出,以后喊春秋妹妹也无不可。”
“别,我只是和她吵,不想让你为难。”
“不为难,我管不住她,谁都管不住她,以前都是我劝她别怼别人,今个儿你能镇得住她,我也乐意看她吃瘪。”
“还是不行,她太老了。”
“姓姜的。”洪春秋气得脸红,撸袖子道:“老子哪里老了?今个儿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非得叫你知道花儿为何这般红。”
“老者,贵长也,你都自称老子了,还不老么。”
这话让洪春秋心头的气,想蹿又蹿不上去。
像是重重一拳打在轻软稻草上,不光棉,还扎手。
“哼,你若对得出,我喊你哥哥行了吧?”
洪元修想了想,一拍手道:“好主意——姜先生,我觉得行啊。”
独孤云斜着眼默默看着……
你连都一把年纪了,怎还跟小孩子似的。
尤其是你啊老洪,你儿子都过了这般玩闹年纪了。
能不能沉稳点……
别忘了自己身份。
洪春秋哼了声:“王有白,你跟他废话什么,他就是对不出。若真对得出,也不至于用酒楼五成股份了。”
“谁说我对不出。”姜子炎哼了声。
“那你对啊。”洪春秋戏谑鄙夷。
“你以为喊我一声哥,我就得对?你谁啊,你以为自己是公主?你就算是公主,这一声哥也不值一分钱。”
“我……”
洪春秋差点没憋住,脸憋得通红。
独孤云脸看向一边。
他很不喜欢十七公主,各方各面。
但此刻,却有些同情。
倒是洪元修明白了过来,立马让独孤云掏银子。
“没了,剩下的在管家那。”
说着,独孤云看向洪春秋。
洪春秋明白过来,哼了声。
她从怀中摸出个丝绸金线刺绣钱袋,在姜子炎跟前晃了下。
“这里有三十颗金豆子,你若对出,便是你的。”
黄金做的豆子,官方发的货币,一颗一钱金子。
一钱金子,就是五克。
十钱为一两。
大楚产银都很有限,何况黄金。
这一颗金豆可换市价白银十两不等。
银票刚流行时,一颗金豆只能换白银四两左右。
也是近些年银票原因,金价才暴涨。
三十克金豆,就是三百两白银。
“我不信,给我检查下。”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话虽如此,洪春秋还是把袋子丢了过去。
姜子炎检查完后震惊了。
竟然是真的黄金!
“你疯了?”
“你这等市井人,只知黄白之物。这些于我而言浮云罢了。金虽贵重,可这等绝对若能对出,便是无价。”
“用有价来买无价,卑鄙,小人行径。”
“那又如何,我是女的。”
姜子炎愣了愣。
口口声声说别人不要脸,你怎么……
洪春秋见他这愕然,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
$(".noveContent").("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