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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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子声再次响起,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但大家已经开始习惯。

火路亮起,大家一股脑往前冲,没人再想掉队。

今天并不比昨天好多少,甚至因为受了伤,不少人觉得比昨天更加折磨。

南若也很快见了汗,手肘和膝盖上的擦伤疼得她脑仁儿一阵阵的抽疼,但也让她一直很清醒。

跑到第六圈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她也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第九圈半的时候,她不顾快要炸开的肺哼哧哼哧地加快速度,赶到前面那人身后时一个踉跄,哎呀一声整个人扑在她身上,将人压到了地上。

“啊!”

身下顿时传来惨叫,南若手软脚软的爬起来,这个过程中不免又压了她两下,踢了她两脚。

嘴里歉疚道:“没事吧,哎哟真是不好意思。”

忽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南若转头看去,发现是伯一,对方正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又摔了。”

南若扯了扯嘴角,“是吧,倒霉。”

“看起来有点,快走吧,时辰要到了。”

“好。”

两人聊着就跑了,被南若压在地上的人这才爬起来,她看着手掌上的血腥子,一动膝盖上又是一痛,顿时痛呼出声,强忍着痛跑完了剩下的路。

一越过终点她就迫不及待地找人,好在很快找到,忙上前恨恨地告状,“兰花你看!这都是那个小丫头推得我!我觉得你说的对,她果然欠收拾,你等着,等明天早上我再推她一回,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兰花,不,在这里为甲九,扫过香秀,不,这里为乙七的手掌心,被那满手掌的鲜血刺激得脸又白了一分,拉住她的手腕急声叮嘱,“以后都别再找她麻烦了!”

乙七惊讶地看着她,“兰花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找了?你看看她给我推的,她刚直接压我身上,我差点没能及时到终点!要是那样我就和昨天那些不合格的人一样消失了,兰花,她太恶毒了,我一定要报仇!”乙七越说越气愤。

甲九恨不得捂上她的嘴,又朝南若所在的方向看了眼,见她在和别人说话才松了口气,有些不耐烦道:“难道你就没发现她是故意的吗?”

“什么意思?”

乙七顿时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她知道昨天推她的是我了?怎么可能?我都没让她瞧见我的脸!”

甲九也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连是她在背后怂恿的都知道了。

问都不问,上来就要杀了她,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想起昨晚的事她余悸未消,手心都是冰凉的。

但这种丢脸的事她不可能告诉乙七,于是警告道:“反正你也看见她多狠了,咱们斗不过她的,以后别惹她了。”

乙七有些不甘,抻着手掌给她看,“那就这么算了?我膝盖上也伤了。”

甲九彻底冷下脸,“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别扯上我。”

说着甩开她去洗澡。

乙七一愣,有些委屈,可左右看看,这里她只和兰花好,还是只能追上去,讨好道:“好了兰花,我听你的,我以后都不去找她了,你别生气。”

“叫我甲九!”

“哦哦,好的甲九……”

人群外,杜管事皱眉道:“这个只怕不行,太记仇了。”

王管事的手依旧揣在袖子里,他有不同看法,“嗨,你推我一下我就推你一下,不过小孩子间的打闹,这算什么记仇。”

黄总管看向杜管事,“你不是说她天赋高?”

杜管事淡淡点头,“嗯,至少学武是个好苗子,可惜起步有点晚了。”

王管事好奇,“那你怎么把她排个末尾?”

杜管事撇他一眼,“公子不是说顶尖的不仅要天赋好,还得样貌好?她太瘦了,虽然五官看起来尚可,但万一以后长丑了误了公子的事怎么办?”

王管事笑呵呵地,“这算什么,以前那是饿的,来咱们这儿吃饱了饭还能不长肉?”

杜管事不置可否,“再看看吧。”

黄总管一锤定音,“嗯,再养一段时间,而且其他方面也得看看。”

王管事欲言又止,想说看那疯三公子的样子,他选中的就是那小姑娘,真不照应一下?

黄总管似乎看明白他的想法,淡淡道:“三公子不会喜欢我们插手他的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王总管恍然,忙道:“是。”

这一日基本重复昨天,依旧忙碌和疲惫,但好在经历过一回,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手忙脚乱。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但南若只用了五天便很好的适应了眼下的日子。

闲下来时自然会想到远在后丘村的亲人,不知道他们眼下过得如何,不知道村长伯和大荷婶子有没有如她拜托的那般时常去帮忙,也不知道老院子的那些人还有没有捣乱。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回会想起谢仰,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中,不知道他的仇有没有报。

京城,丞相府。

谢仰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表哥公冶致人。

公冶致人至今卧床养病,他坐着轮椅被推到床前,表兄弟倆看着彼此的惨状,不约而同苦笑出声。

谢仰问一旁伺候的人,“表哥具体情况如何?”

高泽恭敬道:“回世子,公子身上多处外伤,背上的刀伤最为致命,若不是救治还算及时,恐怕……”

公冶致人淡声道:“若不是高毅当时不顾自身安危救我,恐怕我这趟回不来。”

说着又对高泽道:“你放心,我的仇,你弟弟的仇,都迟早会报。”

高泽恭敬道:“护卫公子本就是我们兄弟的职责,他救公子是他的本分,公子无需介怀。”

“你无须多言,我心中有数。”

又让伺候的都出去,他和谢仰说说话。

谢仰问:“这件事舅舅就没说什么?”

公冶致人嘴边噙着淡淡的冷笑,“自陈赵两家把持朝堂,他被逐渐排挤出权力中心,从前的那个满心抱负的公冶丞相就已经死了。”

说着眼中冷意愈发的重,“谁都知道此次出手伤我的必是陈家人,可他一味让我忍让,更遑论与陈家对上为我做主,他甚至讥讽我不自量力,让我往后好好夹着尾巴做人。”

谢仰沉默了片刻道:“舅舅如今行事虽明哲保身,但他一向看重你,不会见你都快死了依然无动于衷,我听刘管事说,得知你受伤的消息后他夜夜不能寐。”

他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舅舅特意将你移到偏房,明面上看着是你失宠,但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而且我进来前看见守着这里的侍卫都是舅舅的心腹。”

他越说越低沉,“只怕在舅舅看来,朝中局势愈发紧张,想必上头那位和陈赵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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