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奕顿住脚步回身,言简意赅吐出三个字:“洗手间。”顿了一下,语气又更垂落两分:“没生气,只是哥哥不想让我赢,那我只能自己解决了。”其实以他和盛晏之间的体型体力差异,他完全拥有强行将盛晏侵占的能力。但顾执奕的底线并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另一方面,大抵也是还心怀些微希冀——再示弱一次,盛晏会不会心软?盛晏确实心软了。他的本意只是逗小狗而已,并不是真的不愿做什么。但前一天顾执奕弄得太狠,盛晏想稍微让自己休息一天也是真的。只是后者暂时没必要让顾执奕知道。可现在,看着眼前人好大一只垂手站在门口,分明忍得眼角都要泛起猩红了,却偏要讲出这样可怜巴巴的话。盛晏忽然抬手,轻轻一点顾执奕鼻尖,转而道:“再给你次机会,求我一下,我就用手帮你。”讲出这句的时候,盛晏本以为顾执奕会毫不犹豫说出“求哥哥帮我”这样的话。可顾执奕眼眸亮了一瞬又暗下去,最后他竟还是摇头拒绝了:“算了,我愿赌服输。”盛晏怔然。他不知顾执奕究竟是真的秩序感太强,还是…“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想求我一下?”盛晏忍不住问。可顾执奕却再次摇了摇头。”不是,”他语气诚恳解释道,“只是哥哥今天都射了好久箭了,手会酸,不想再让哥哥手更酸了。”眼下这种箭在弦上忍了好久的时刻,顾执奕竟然还能想到这个…简直出乎意料的体贴。盛晏再次怔住,心尖莫名涌起些微很温软的感觉。他忍不住轻叹一声:“小顾,你好像有些犯规了哦。”盛晏这句话讲得很轻,近乎低喃,顾执奕没听清,下意识追问一句:“嗯?”可盛晏却没有再重复了。他只是忽然又向前两步走到门口,把射箭室的门从内反锁上了。“去吧台后边。”盛晏对顾执奕吩咐一句,自己便也率先转身,走过去在软沙发里坐了下来。顾执奕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盛晏要求,走到了盛晏面前。盛晏将长裤两边都挽了起来,一直挽到大约膝盖的位置。两条修长笔直,而又白皙无暇的小腿瞬间在顾执奕眼前展露无遗。小腿肚覆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薄薄肌肉,顾执奕还清晰记得握住时的触感——细腻,却又不失力量感。隐约猜到了盛晏是想做什么,顾执奕喉结重重一滚,下意识哑声开口:“哥哥…”可才只起了个头,唇瓣上就多出微凉触感——盛晏指腹贴上来,轻轻一压。“嘘——”盛晏弯起眉眼轻声道,“乖些,哥哥教你玩点别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两条小腿已经抬起,轻蹭了上去。第18章 spicy18透着些许微凉,又不失紧致力量的独特感,正一下下清晰提醒着顾执奕,自己正在如何对待盛晏那双好看得如艺术品一般的腿。在此之前,顾执奕确实从未想过这样。盛晏的腿生得极好,他早在第一天就意识到了——并不是过分干瘦,反而因长期固定健身的习惯,练就出一层薄薄肌肉。线条完美得像是用笔勾勒出来的。可偏偏肌肤又是分外白皙而又细腻的,好似绸缎,与恰到好处的肌肉紧致感结合在一处,不但没有分毫违和,反而显出别样性感。顾执奕触碰过,流连过。甚至最失控时,也曾大力攥紧过。可也仅限于此了。顾执奕从没想过他还能像眼下这样…做出更不堪,更荒唐的坏事。且如此沉沦其中。……吧台上摆放的酒水果汁,在顾执奕眼中晃出迷离光圈。盛晏眉心微蹙的模样,更映在他眸底——这张脸上的神情好像总是散漫又戏谑的,具有轻易蛊惑人心的极致魅力。偶有严肃时,又显出别样的迷人味道。或许也正因此,在他露出像眼下这般神情时,就会让人心底不自觉升腾起一种征服的愉悦感。这个念头腾起之时,顾执奕身形骤然绷紧。又过了片刻,顾执奕理智才终于缓缓回拢。他沉沉吐出口气,边下意识垂头去看。又在视线触及的瞬间,呼吸猝然微屏——白雪映红痕。简直就是最直白的罪证。注意到顾执奕视线落点,盛晏轻笑反问:“现在知道自己力气多大了?”顾执奕薄唇微抿,静默片刻才哑声问出一句:“是不是很痛?”盛晏饶有兴味挑眉:“我如果说是,你以后就不这样了?”顾执奕再次顿住。半晌,他才像是斟酌好了措辞开口,语气竟还很认真:“那就不了,还是…嗯,像之前那样。”显然,在顾执奕的认知里,盛晏无论是那天在学校更衣室里,还是今天,真的都只是在单方面给他帮忙而已。只有他们共同沉沦时,盛晏才也从中获得回馈。可盛晏听了却就又笑了开来,半晌,他才意有所指般轻飘飘抛出一句:“小顾,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并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言外之意——无论选择何种方式,前提都是,他一样也在从中获得快乐。讲了这句,不等顾执奕再说什么,盛晏就又转而道:“把我手机递给我,这条长裤又不能穿了。”虽然他已经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但最后还是未能幸免,再次遭遇了同之前那件西装一样的命运。顾执奕当然也已经注意到了,他身形微顿一瞬,虽然不太理解盛晏前后两句话之间关系,但还是理科从另一侧吧台拿起了盛晏手机,递给他。盛晏接过,便窝在沙发里给严寒发起信息——送条裤子上来,谢了。他和严寒在这家会所里有固定的vip房间,盛晏之前特意在这里留过一套换洗衣服。当时留下是以备玩到中途需要临时去洽谈工作,不需要再回家或者回公司换衣服,却没想到竟会有天用在了眼下这种情况。盛晏发信息时,顾执奕已经在一旁整理好了自己,并抽了纸巾准备打理被他一并弄脏的沙发。注意到他动作,盛晏就忍不住笑道:“不用你弄,等我们走了就会有人来打扫。”可顾执奕动作微顿一瞬就摇头道:“还是我自己来。”这种事情做的时候被欲望裹挟尚且不觉得什么,结束后却依然难免羞耻。大概猜得到他在想什么,盛晏兀自一笑不再开口——或许这正是年轻人的可爱之处。顾执奕刚刚打理干净,射箭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盛晏继续理所当然指使顾执奕:“去开门,可能是严寒。”顾执奕大步走过去开了门,果然对上了严寒的脸。只有严寒一个人,陈澄没来。“严哥。”顾执奕同他打招呼,嗓音里哑意还未完全褪去。严寒拎着条长裤向里探头:“盛老板在哪儿?被你做得站不起来了?”许是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顾执奕身形一瞬微僵。又在严寒朝里看时下意识挪动了些微站位——正好挡住了严寒视线。很快反应过来顾执奕在做什么,严寒微愣一瞬,立刻就坏笑起来,他故意道:“挡什么挡?我跟盛老板一起泡澡坦诚相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顾执奕倏然回头看向盛晏,一副警觉小狗模样。盛晏看得好笑,可他并没有解释说“他是在故意逗你玩”,只是意味深长般勾唇一笑:“那又怎样?刚刚那种坏事,现在可只有你能做。”那种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