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他们陪着那个是谁?新教授?好帅啊啊啊!”
“有这颜值明天直接出道好吗?来学校不是祸害学生吗?”
“看学校领导对那人的态度,不像是新教授啊。”
周向真撇了撇嘴道:“得,随便来个外人都能把我这颗草比下去,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学校女生眼光都怎么回事?追捧小时我也就忍了,追捧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神棍都看不到我和徐扬这两个大帅哥吗?”
听林彦钦在耳边叫小时小时叫多了,周向真也下意识叫成了小时自己都没察觉,谢时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徐扬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道:“别带上我,我不是帅哥。”
一路走过来,谢时发现校园里很多隐蔽的地方多了很多符纸,这些符纸都散发着淡淡金光,说明是真正有效用的,而不是江湖骗子在某宝几毛钱一张批发的印制符纸。
周向真满脸幽怨的盯着校领导团走一路引起一路芳心遗落,嫉妒使他面目扭曲,嘟囔道:“这群花痴,连大师都不放过……”
徐扬偏了偏头道:“说起来,谢时不是会捉鬼吗?咱们学校之前的事是因为鬼怪作祟吗?”
谢时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跟两人分别以后,谢时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摸下来了一张符查看,符纸材质极好,绘符的手法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风水界中派别诸多,都是家族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绘符的手法也大有不同,各家有各家的习惯吧。
他前世混迹那么多年,风水界稍有名望的家族的本家人,基本上都在各种场合碰见过,因此觉得在哪里见过也不稀奇。
只是,绘符之人许是因为太年轻,对于这种比较难的符咒还是很手生,比划有部分地方歪歪扭扭,外行人且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并且,这符纸完好无损,是没被使用过的迹象。
校园里贴了这么多符,若真是鬼魂作怪,只要它敢出现,必定不死也重伤。
谢时还是隐约有些不放心,咬破指尖在完好的符纸上面轻描淡写的添了几笔,做完后他又将符贴回了远处,最后才优哉游哉往广场去。
今天下午是一场关于动物传染病学的讲座,就在西边A小广场,靠近美院,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农大校园里的大小广场几十个,哪怕根据东西南北字母编了简单好记的序号,还是有很多学生记混,例如课表上这节课在南B大广仍然会有人踩点抵达西B大广最后发现不是自己要上的那门课。
谢时到那儿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空位所剩无几了。
他挑了个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他坐下后没多久周围的人都慢慢往远处挪,不久他身边就空荡荡了。
谢时也不在意,伸出手掌开始研究起自己手腕上那根线来,自从上一次他莫名其妙度过了那一劫后,这条线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停止了几天之后现在每天又开始呈龟速在往前爬,可他始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命劫。
所谓命劫,就是命里本就有的劫数,有句俗话其实说得没错,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无福,这是原来这具身体的命,早夭是劫。
谢时重生占了他的壳子,所以这东西转移到了他这里,按照黑线现在的成长速度,只要自己不作死再替别人出头,那他应该再活一年不成问题。
这时,学生堆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所有学生瞪着无数双眼睛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到平常教授站的位置站定。
这个男人戴着银框眼睛,穿着简单的白色圆领衫凸显修长的颈和锁骨,纯黑色的外套没有扣子,袖子是七分袖且宽大露出半截白皙劲瘦的小臂,修身的黑色直筒裤腰线的高度惊人,轻熟又禁欲。
“卧槽,最近是怎么回事?学校里怎么多了这么多帅哥?都追不过来了。”
“这是谁啊?哪里来的明星吗?这门课主讲师不是覃教授吗?”
“只有我觉得这位教授更好看吗!我爱了呀!”
同学们的强烈骚动自然也引起了低着头的谢时的注意,但他对于主讲教授是谁没有执念,反正谁讲他的成绩估计要一落千丈了。
这就对不起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谢时顶着一个系一名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反正没几个人敢靠近他,周围的学生呈半圆形坐在离谢时一米远的位置,阮铭银框眼镜后面的视线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坐的位置。
半分钟后,阮铭收回视线,不卑不亢道:“同学们好,不认识我没关系,听我说。”
这声音!
谢时愕然抬头,阮铭的脸就猝不及防闯进他的视线,打乱了平稳的心跳。
谢时是见过他在自己穿私服和西装的,因此一眼便能看得出来,今天这身偏书生气的打扮就是为了配合学校的氛围,作为教授肯定是希望学生能够亲近融入到他的课堂里面去,而不是从穿着打扮上就甩学生们一个太平洋。
他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有一种让七嘴八舌的学生瞬间安静下来的魔力,他唇角浮起一个满意的笑容,解释道:“你们教授有事抽不开身让我帮忙代讲,我姓阮,毕业于南贸商学院,今天的讲座就由我来完成。”
“南贸商学院?!真的假的!”座下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西南经贸商学院,贵族名校,世界名校前十之一,里面出来的富豪商界大亨数不胜数。
阮铭嘴角笑意一闪而逝,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道:“咱们开始了。”
他的语速不慢不快,足够下面的人有反应的时间,声音好听且演讲方式简洁易懂,深谙学校给学生安排讲座课的目的内涵。
正在同学们被他把气氛吊到最高点的时候,离得不远的美院里面出来凄惨的一声女人惨叫。
“啊——”
所有人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那边望去,只见美院的一座教学楼上,一个人影从高空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跌下来,因为离得远,除了能从那一头乌黑能证明是一个女生以外证明不了其他。
阮铭看见这一幕也情不自禁皱起了英挺的眉。
这么高的楼,跌下来生还几率小得几乎没有。
谢时开了阴阳眼,周围的景物再次转变乾坤,阮铭身上的紫金之气完全把他整个人笼罩压根看不清人,只看见一团刺眼的光站在那里,而周围的学生身上各有气场,有的人身上有淡淡黑气,而美院教学楼那边,人影跌落的地方视似乎有淡淡尚未来得及消散的黑气。
谢时五指慢慢蜷起来,心里在挣扎,一边天使小人圣母道:“你快救她呀!一条人命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一边长着犄角恶魔怒斥他:“你自己的命都差点保不住!你先救救你自己吧!”
虽然内心矛盾煎熬感觉过了很久,但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谢时狠狠闭了闭眼,手缓缓藏到身后去,一个翻转,一道符纸甩着欢快的尾巴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直冲那栋教学楼。
恶魔小人伸出可爱的小手指着谢时,半天才道:“你!”
“轰——”
两个小人在脑海里轰然炸成了两团烟雾。
“我的妈呀,跳楼?!”
“快录视频——”
“那么高的围栏她是怎么下来的?算算日子,距离上次出事好像时间……大白天的我总觉得凉飕飕的!”
她欲言又止的话大家都懂,谢时有幸被宿舍八卦王八卦过也略有了解,每次出事的间隔时间都差不多。
周围是同学的尖叫声,眼前越来越远的是昔日同班同学惊恐的脸,强烈的失重感,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攥住,完全喘不过气来。
女生抬手揪上胸口的衣料,表情满是痛苦。
她就要死了吗。
可……为什么是我?
倏然,背后感觉碰到了东西,似乎还在发烫,但却不是坚硬地面,软软的。
女生试图转头去看,却又看到后背空无一物,而她快要掉到地上了,她瞳孔一震却浑身动弹不得,浑身僵直的摔在地面上,身上骨骼传来剧痛,头部却仿佛撞到了软枕上一般,这一切对她来说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一生。
对于周围围观群众来说只是一刹那的事,她身体落地后,周围的学生除了部分吓傻的,找导师的找导师,报警的报警。
符纸完成自己的使命以后,用力一甩尾巴将一道黑气甩散,转身摇着尾巴飞向主人。
符纸飞到谢时手里,像蛇一样卷到他的食指上,似乎在撒娇求嘉奖。 m..coma
谢时用中指轻轻挠了挠它,以示鼓励,然后将它卷进来放进包里。
讲座散了以后,大家都赶着去吃瓜八卦,人群一轰而散。
谢时站起身,本来想走,但是他转头看向阮铭站的位置,又没走。
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虽然系里女生不多,但是他开讲座的时候周围就围了很多女生了,眼下好不容易等到讲座结束,自然一拥而上。
“阮教授,您长得好好看啊。”
“谢谢,你也很漂亮。”
谢时看过去时,阮铭正好接过一个女孩子递来的一朵玫瑰花,垂下头颅轻轻嗅了嗅,捋上头顶的几缕刘海轻轻垂下来,深红的玫瑰花衬得他五官更为惊艳夺目。
女生看着眼前的画面,脸颊和脖子唰的一起红了。
谢时听到那边传来隐约的对话声,他垂下脸的瞬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阮铭打发了身边的女生们,正准备去打个招呼,抬眼一看谢时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走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