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萧公馆。
不等陆长川下车,只见娴芝已经迎上来亲自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扶着薛南乔坐在轮椅上。
“我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看到轮椅,薛南乔说道:“我只是胳膊受了伤,又不是残废了。”
“阿乔听话。”
萧奕凌也从车子另外一边绕过来,看到薛南乔死活不肯坐轮椅,他笑着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坐轮椅,那我只能亲自抱你进去了。”
听到这话,薛南乔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娇嗔与害羞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坐在轮椅上。
“这才是个乖女孩。”
萧奕凌抬手揉了揉薛南乔的发顶,示意娴芝让开,他自己亲自推着轮椅往东院走去。
娴芝看着薛南乔包扎着绷带的胳膊,看着她裙摆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再看着薛南乔煞白的脸,她心中又是疼惜又是生气。
“这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
萧奕凌冷眼扫过娴芝。
“怎么搞成这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娴芝,虽说你是我奶奶的人,但既然进了东院,就得分清楚谁轻谁重,起码,心里得有个是非观念。”
娴芝脸色微变,脚下的步伐也有些不稳。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萧奕凌也没理会,只是推着薛南乔往东院而去。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你别怪娴芝,她对我很好的,这次的事情我都没办法,更别说她了。”
薛南乔抬头看着萧奕凌说道:“若娴芝真不在乎我,今天她大可用‘不知道’这三个字打发你,任凭我在洛家流干了血,你也没法子救我。”
说罢,她对着娴芝感激一笑。
“娴芝,谢谢你救了我。”
这话让娴芝的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若非这时还是外面,还不断有佣人来回经过,只怕娴芝是要跪在地上的。
“少夫人,今天老金带你走的时候,我该拦着的,再不济,我也应该跟着你一起去,起码,起码关键时刻我还能替你挡一挡啊。”
可当时的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只眼睁睁看着老金带走了薛南乔,再回来时,已经是满身伤痕。
“我不怪你的,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薛南乔笑得云淡风轻,她说道:“在这萧公馆,除了我死去的姨妈,就是你对我最好,这些,我心里都知道。”
薛南乔越是替娴芝说好话不埋怨,娴芝就越是难受。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看得出来薛南乔是真好,心善又温柔,比起洛思锦来,那简直就是小天使。
“少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少夫人的,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委屈的。”
思及至此,娴芝看着萧奕凌说道。
萧奕凌点头,沉声说道:“你既然是东院的人,往后就得以东院为重,我奶奶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只管好好照顾阿乔就是。”
娴芝答了声“是”。
三人一起进了东院,娴芝这才低声说道:“老夫人也回来了,还……”
“还什么。”
萧奕凌看了娴芝一眼,冷声问道。
“还带着思锦小姐一起回来的,现如今,思锦小姐又被安置到西院了。”
娴芝愤愤然说道:“少夫人在洛家受了伤,现如今还没个交代呢,思锦小姐就又大摇大摆住进来,这不是……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
“娴芝,没关系的。”
薛南乔抬手握住娴芝的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奶奶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娴芝当然懂薛南乔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因为洛思锦那命格能护佑少爷吗?
但经过这么多事情,娴芝总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事情不那么靠谱。
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还能靠另外一个人的命格来护佑?这怎么说,怎么都像是笑话呢!
但娴芝不敢说这种话,毕竟岳明繁深信这一套说辞,否则,她也不会放下尊严去洛家求着洛思锦回萧家,甚至不惜赔上薛南乔。
“奕凌,你也不要去找奶奶闹,既然思锦小姐来了,就……让她好好住着吧,从前如何,现在也如何。”
薛南乔看着萧奕凌说道:“再者说,你与思锦小姐的感情摆在这里,不必因为我而断了你们多年的情谊,我不吃醋,我很懂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清澈无辜,但言语间又隐约藏匿着一丝委屈与更咽,让萧奕凌心疼不已。
“傻丫头,我与洛思锦能有什么感情?”
他俯身轻轻抱着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不会娶她的,我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些心思。”
说罢,他身体微微后退,与薛南乔面对面。
“你是萧公馆的少夫人,是我萧奕凌的妻子,你看到我与其他女人在一起你就应该吃醋的,你若是不吃醋,我才要生气,才要不开心。”
薛南乔的眼眶原本噙着泪水,听到这话,她瞬间破涕为笑,像是个又傻又天真的小姑娘。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吃醋吗?我们真的可以像普通夫妻那样,完完全全占有对方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期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是怕自己说错了话惹萧奕凌不开心。
萧奕凌站直身体,笑着点了点头。
“是,我是你的丈夫,你当然可以完完全全占有我,阿乔,你忘记从前的你说过什么了吗?”
薛南乔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还只是薛家不受宠的女儿,萧奕凌还是那个呵护她疼惜她的萧公馆少爷。
某次,萧奕凌带着她去参加晚宴,有个流量女明星贴上来想与萧奕凌套近乎,当时的薛南乔醋意滔天,直接就推开了那个女明星。
“你不许碰他!他,他不喜欢你!”
那女明星挺了挺胸,将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展露在薛南乔面前。
“你这小姑娘真是好笑,你是萧少的谁?有什么资格不许我碰萧少?又有什么资格说萧少不喜欢我?”
当时的薛南乔是真的生气了。
她忘记了场合,忘记了矜持,就那么双手叉腰大声宣誓主权。
“就凭我喜欢他,就凭他也喜欢我,就凭我心眼小,不允许我未来的老公被别的女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