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韵一脸激动,颤微微地将金蜻蜓接在手中话道:“谢谢你,剑道友!”
院落中,三个地方,玲珑芝、申红茹、吟风张着无法置信的双眼蓦然再度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能?”
剑侠客转过身来,看了看三人道:“几位仙子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只金蜻蜓吗,等下遇到了再捉几只分与诸位便是!”
三人却似未有听到剑侠客所说。
玲珑芝依然惊骇地看着剑侠客,目中无神的低低地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申红茹也做了场梦似的呆呆地看着剑侠客话道:“好假!好假!”说到这里,猛然转向吟风问道:“风姐你可有看出什么名堂?”
吟风摇了摇头道:“闻所未闻,女儿村可是全三界之中被公认的速度最快的门派,而且明明是玲珑先出的手,却怎会被次之出手的剑道友得手呢?”
一个硕大无朋的问号,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三名女修的头上。
剑侠客意识到三个人难看的脸色并不是因为自己得手的金蜻蜓,而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先玲珑芝一步得了金蜻蜓。
“不错,这等怪事实属三界奇谈,不知剑道友可愿解惑?”申红茹的脸上显出了少有的严肃。
玲珑芝的双眼突然瞪大了,全神贯注地盯住了剑侠客。
唯公西韵尚在把赏着那只奇特的金蜻蜓。
“关于这一点我想……”剑侠客准备将《巧夺天工》一书和盘托出,话到此处,却听仇千突然意念传音道:“主人小心,有人归来!”
剑侠客的话语戛然而止,回首往下进小院的小坡处看时,果见一对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女正有说有笑走将进来。
男子走在左侧,身高五尺过半,戴一顶白色布帽,乌丝过肩,穿一袭白衣,翩翩然竟有几分绝尘道骨,左手一根树叶上挂了好大一条鱼儿;女子走在右侧,略比男子矮一点,双手抱着男子右臂,时不时帮男子拭拭额上汗珠,其头插一支紫青翡翠簪,秀发过臀,身穿一袭竹翠轻纱裙,蓦然转首与院中一望,柳眉杏目樱桃小嘴应在果儿似的俏脸上一紧,惊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中?”男子也自吃了一惊,险些将手中鱼儿抛出手去。
五人似乎直到此刻方惊醒自己所处位置。
吟风慌急施了一礼,申红茹和剑侠客也施了一礼,公西韵急忙收起金蜻蜓亦施了一礼;唯玲珑芝心乱如麻直勾勾地盯着剑侠客,一时间竟未做出反应。
“主人家好!”吟风迎上前去话道:“小女子吟风!”
“申红茹!”
“公西韵!”
“玲珑芝!”
“在下剑侠客!”
众人一一介绍过后,吟风又道:“我等乃过路旅人,因天色将晚,不便赶路,前来贵宅相扰,望可借宿一宿。”
女子闻言,脸色骤变,急声话道:“不行,我家并无闲置屋舍,请另寻它处!”说着紧紧牢抓男子右臂,生怕什么东西飞走似的。
五人皆被莫名吓了一跳。
吟风只得硬着头皮又道:“实是他处无果,方来贵宅相扰,万望夫人行个方便,可怜路人辛苦。”
女子毫不退让,再度拒绝道:“不成!我家人寡不便留陌生人过夜!”
吟风却不灰心,又要再求。
玲珑芝心绪烦燥,早已听不下去,蓦地尖锐大叫道:“风姐莫在求她,这种人家住不舒服,若多屋舍,空空二人缩居,不过借宿一宿,竟惹得这样惹人厌恶!倒不如去密林中露宿一宿,心中却不落个清爽!我们走!”说罢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男子突然挣扎女子双手,跑上前去拦道:“姑娘且慢!”
“干嘛!”玲珑芝冷眼以对。
“夜哥!”女子慌急跑上前来。
男子却将手中鱼儿塞进女子手中,耳语般话道:“怜儿切莫过分小气,他们不过借宿一宿有何不可?快去,收拾收拾鱼儿,晚些好招待客人!”边说边将怜儿推走。
怜儿一边走,一边不放心似地不停回头观望;每回望一次,夜哥都一脸微笑地摆着手,示意快快去做。
一连回首六七回,怜儿终于进了屋子,拿出菜刀,一脸心事重重去往河边收净鱼。
此时男子方对着扭过身去的玲珑芝施了一礼,对众人话道:“几位莫要见怪,我夫妻二人因家乡饥荒,逃难在外,而在此落家。一路风霜一言难尽,总之人心叵测,世态炎凉,端地是不知被骗几回,故而过得小心翼翼,不敢与他人往来。”
“原来如此!”申红茹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主人家年纪轻轻,竟已遭遇过这等浩劫。”
男子无奈摇着头,笑了笑话道:“天有天数,人有人数,灾难来时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这天地的定数。”
“不错!”吟风一脸正色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万物轮回皆有规矩之道!”
“风姑娘说的好!”男子赞罢,介绍道:“在下姓夜,名不觉。”
“夜不觉。”众人轻声附和一回。
“内人姓柳名怜,小名怜儿;因打小众人都只怜儿怜儿叫,长大了也未曾改口,怜儿便成了内人素日之名,几位也只管这般叫唤便是。”夜不觉介绍的轻松,众人也听得自在。
公西韵不禁好奇道:“不觉哥和怜儿姐是发小吗?”
夜不觉颇有一些自豪地回道:“青梅竹马的发小!”
申红茹闻言不禁一脸悲楚,险些落下泪来。
玲珑芝忙道:“闲话休提,阁下娘子言说并无闲置房屋,我等今晚却要何处安置?”
夜不觉嗔怪道:“玲珑姑娘莫听怜儿胡说,实有一间空房,只是诸位有五人,又有男有女却难妥当安置。”
“但有一间空房即可!”吟风说道:“我五人和衣将息一晚,明日找到旅店再好好休息不迟。”
夜不觉一脸惭愧道:“委屈诸位,莫要见怪。”
吟风道:“夜兄客气,我等过路之客,能找个地方安身已万分感谢,不敢再有奢侈!”
“夜哥,鱼将好了,是否还要备些什么?”柳怜儿叫着走了过来。
夜不觉忙迎了上去道:“要的,要的,多备几道好菜招待贵客,也是对你的无礼赔个不是。”
“我?”柳怜儿神色复杂看向了五人。
夜不觉忙转过身来话道:“诸位请先自便,在下与内人备些好酒好菜招待晚饭!”
“不必劳神,日常酒食即可!”吟风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声。
夜不觉没有回应,已拉着柳怜儿风风火火赶往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