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好像变的让唐蝶有些害怕。
“滚!”燕泽砚因为剧烈运动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燕泽砚没有回头,冷冰冰的朝着唐蝶扔下这一个字。
唐蝶收回盯着烟头看的眼神,心情复杂的看了眼燕泽砚的背影。
现在又让自己离开。
唐蝶扶着床站了起来,一时间,两腿之间的疼痛几乎让唐蝶忍不住坐到地上去,发狠的燕泽砚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算了吧,刚才燕泽砚只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泄欲工具而已。
腰也酸胀的厉害,唐蝶甚至有些控制不住颤抖地腿,两个腿现在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唐蝶站起来适应了一下,又看了燕泽砚一眼,男人的身体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唐蝶叹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步一步离开了卧室。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整个燕家别墅现在安安静静,佣人们都去睡觉了,唐蝶忍着别扭走到了客房。
从被燕泽砚带到拉斯维加斯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唐蝶一直都是住在燕泽砚家的别墅里。
来他的住所这么久,这还是唐蝶第一次住客房。
来燕家的客人并不多,客房一直空着,即使没有人住也被佣人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倒是省了唐蝶的事,唐蝶躺在洁白的床上,脸上的余韵还没有消失,身体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燕泽砚的凶狠蛮横。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唐蝶撑起身子走进浴室。
燕家别墅准备的客房装修的也非常精致,所有用具一应俱全,甚至和主卧一样,也有独立浴室和卫生间。
唐蝶打开水龙头清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汗让唐蝶感到不舒服。
唐蝶洗漱完擦着头发躺在床上,身上陌生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让唐蝶有些不适应。
感到有些清醒和疲惫。
唐蝶原本以为自己很累,很快就会睡着,但是看着陌生的摆设,躺在陌生的床上,闻着不同的气味让唐蝶感觉睡不着。
疲惫的唐蝶躺在陌生的床上,心里乱糟糟的。
越想睡就越清醒。
唐蝶本身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但是现在,离开了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身上的气味,竟然让她失眠了。
没想到,自己每天清楚的带着目的接近燕泽砚,清醒的提醒自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尽力让自己面对燕泽砚是做的平静至极,可是现在,身体的本能让唐蝶意识到自己已经熟悉了燕泽砚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味道。
原来,燕泽砚的味道让自己感到心安。
明天就要离开了。
唐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明天。
明天之后,两不相见,各自安好。
唐蝶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一点一点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自己想救唐维,这并没有错;自己为了孩子瞒着燕泽砚怀孕,这也没有错;自己主动离开,这也没有错。
唐维是自己最困难的日子里唯一的光,要不是为了唐维,唐蝶觉得自己很多时候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十月怀胎,骨肉相连,想救自己的孩子,唐蝶觉得很正常,身为一个母亲,血缘引发的母性本能甚至可以让唐蝶为了救唐维付出生命。
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一生平安,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有一丝希望摆脱病痛和健康人一样生活的情况下,看着他生命走向倒计时。
要不是为了孩子,唐蝶可能一辈子都不想再和燕泽砚有任何联系。
这没有错,唐蝶觉得。
瞒着燕泽砚怀孕,唐蝶虽然有些不安,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错,她需要救他的孩子,而且也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救。
唐蝶别无选择,而且,唐维的白血病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受到辐射的影响,而这辐射的来源是炮弹,本源是燕泽砚。
这是燕泽砚欠唐维的,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虽然燕泽砚现在失忆了,不承认唐维,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就当他欠唐维的吧。
这件事情唐蝶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
要离开,唐蝶承认自己看到了司以云却不相救这件事,只是她为了离开找的借口罢了,这件事情本身她就没有干过,内心更是毫无负担,她不会因为嫉妒毁了一个人,再大的痛苦都经历过,嫉妒又算什么。
自己本来就是要离开的,带的目的来,自然是达成了目的就离开,这没有什么不妥。
再说了,就算自己现在不离开,按自己当初和燕泽砚定下的规矩,自己也早晚会离开。
难道真的要等到燕泽砚结婚的时候自己再走吗?
本来就没有结果的两个人,没有必要在一起付出感情又浪费时间了吧,每天这样抱着要走的想法也很累。
更不要说自己和燕泽砚的巨大差距,他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是光荣的退役军人,有着良好的家庭资源。
自己什么也没有,怎么和燕泽砚在一起。光是这一点就够唐蝶有自知之明离开了。
唐蝶觉得自己更没有错了。
只是想起刚才燕泽砚注视着她的眼神。
她不知道燕泽砚看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满眼的愤怒和带着隐痛的眼神。
唐蝶明白燕泽砚的愤怒,毕竟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觉得她背叛了他们当初约定好的关系。
可是,隐痛是怎么回事。
那分明,那分明就是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眼神。
可是唐蝶一直清醒的明白,燕泽砚和她之所以能毫无顾虑的在一起,平静的生活,就是因为燕泽砚没有付出感情的结果。
他一直提醒自己等他快结婚了就让唐蝶离开,结束这段关系。
唐蝶无力地抬起胳膊放在了小巧精致的鼻梁上,忽然发现,好多东西跟自己之前认定的好像并不一样。
脑海里闪过燕泽砚的眼神,唐蝶突然觉得胸口好像突然被人压了一块石头,堵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