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直到凌晨才能结束。
江逸作为主办方邀请来的贵客,不能提早离席。
江逸在自助区陪着她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到宴会大厅里去了。
作为他的女伴,南绾绾自然也没办法离席。
大厅里,南绾绾看到温呓一个人在角落里站着,似乎是在给谁打电话,那张跟温酒近似的脸,此刻有些愤懑的样子,嘴巴也撅着,像是在跟谁告状。
盛景衍并不在这里,这令南绾绾自在了很多。
“累了?”
等一波上来攀交情的宾客们离开以后,江逸低头问了她一句。
南绾绾踩了一晚上高跟鞋,也确实有点乏了,点了点头。
“去休息一下。”江逸松开她的腰,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晚会还有一个小时结束,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南绾绾抬起头看向他,宴会大厅水晶灯下,灯光比白日还要明亮,只穿着单薄白色衬衣的男人在衣香鬓影之间,也有着寻常人无法企及的尊贵和优雅,南绾绾对他的印象一直是那个疯疯癫癫被仇恨攫住人生的疯子,亦或者是那个在医院里谦逊如同绵羊的年轻医生。
此刻,被各种光环笼罩住的江逸,却显得格外出众和矜贵。
“看什么?”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江逸垂眼看了她一眼,南绾绾笑了笑,“感觉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江逸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南绾绾也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披着他的外套就从人群里离开了。
她并没有看到身后,江逸盯着她的背影,缓缓地笑了一笑。
那笑容里没有任何阴霾。
洗手间的走廊,没有什么人。
南绾绾拖着疲惫的脚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空气里,香烟的烟草味突然浓烈了起来,南绾绾有点不适的低低咳嗽了几声,终于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看到了污染源。
这里的洗手池的男女共用的,因而在这里发现抽烟的盛景衍并不奇怪,他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空气里不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地上也被他很没有公德心的洒落了一堆烟灰。
在这样盛大的慈善晚宴上,这个男人把自己漂亮的女伴丢在大厅里,一个人呆在洗手间里抽烟。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神经病?
南绾绾只看了他一眼,就迅速的收回视线,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卫生间,见到斜靠在墙角边上的男人迈步往她这边的方向走过来,立刻反应迅速的后退,撒腿就跑。
盛景衍抓她,就像是一只老鹰抓一只兔子,轻轻松松,轻而易举。
南绾绾双腿蹬了两下,就被身后追过来的盛景衍拎着脖子往男式卫生间里走。
他完全没有任何风度,南绾绾感觉自己纤细的脖颈都要被这个家伙掐断了,连拖带拽的,被他压在了坐便器上。
“盛景衍!”
她急急地喊了他一声,回应她的是盛景衍将插销落下的声响。
“咔哒”。
“!”
南绾绾用力呼吸了一下,抬起头,在隔间不太明亮的光影里去看男人的脸。
他是醉了吗?
突然发什么疯?
盛景衍唇上还咬着烟,光线太暗,他眯着眼打量着她,一只手掐在她的脖颈上,并没有怎么用力,只是将她按在了坐便器上。
他低着头,那条银灰色的领带被他帅到了肩后,毫无任何形象的,单脚踩在她的双腿中间,微微弓下身,有些冷酷又有些戾气的盯着她,“你跟江逸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南绾绾看着盛景衍这张貌若天仙的脸,又看着他满身痞气小混混似的举动,有点分裂。
这算什么?
是发疯还是本性暴露?
南绾绾不回答他的问题,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却被盛景衍牢牢地按住,恼怒道:“盛景衍,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盛景衍吐了烟蒂,满不在乎的冷漠道:“你叫啊。最好让你的相好也过来看看,你和我躲在厕所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南绾绾狠狠瞪了他一眼,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传进来,立刻喊救命,“救命啊——”
盛景衍眯了一下眼,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南绾绾眼底闪过一丝怨恨,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掌心。
男人没有松开手,另一只手绕到了她背后,直接拉下了礼服的拉链。
“呲——”
安静的卫生间,高档礼服拉链拉开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明显,往里走进来的两个男人脚步明显顿住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个男人疑惑的问道。
“咳。”他的同伴轻咳了一声,“好了好了,方便完赶紧走吧。”
明显是想要成人之美,不想打扰卫生间里这对野鸳鸯。
南绾绾气得简直要炸裂。
她狠狠的咬他,一直到咬出了血腥味都不松嘴,双手护着往小腹下掉的襟口,恨不得用眼刀戳死他。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继续喊。”
南绾绾就算再霍得出去,这副衣衫不整快被盛景衍脱光的样子也不能见人,她气得眼睛都快红了,松开嘴哑着声音问道:“盛景衍,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在她死过一次以后,他竟然还不愿意放过她?
盛景衍低着头,看着掌心那块血淋淋的牙痕,南绾绾是真的用了力气,想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也是真的没有力气,女人这点力气,怎么可能伤害的了男人呢?
他低下头舔了舔手心的伤口,垂着眼冷漠的看着她,问道:“你跟江逸好上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刚才看到了,”盛景衍道,“你们同吃一块蛋糕,还在角落里卿卿我我,他的手一晚上在你腰上没下来过。南绾绾,看不出来,你心倒是很大啊?”
南绾绾觉得自己被他羞辱到了。
她气笑了,“温酒的妹妹长得跟她很像吧?你娶了她,是不是就能一辈子看着温酒了?”
盛景衍淡淡道:“你提她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她比我像温酒多多了。”南绾绾平静的道,“你纠缠她好了,别来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