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
温酒看着他,盛景衍发红的眼眶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是对感情很迟钝的人,就好像她从来不知道盛景衍喜欢过她一样,她也不知道盛景衍已经那么喜欢南绾绾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他的手臂,却被盛景衍一把甩开了,男人的声音压抑道低沉,咬牙切齿的对她道:“温酒,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是那么辛苦的将她找回来,想方设法的把南绾绾留下来,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温酒破坏掉了。
他没办法原谅她,甚至没办法原谅那么信任温酒的自己。
明明她做过一次,他为什么还允许她再去接近南绾绾?
不应该的,他应该二十四小时看管着她,他怎么可以让她再次离开他的视线?
等他找到了她,他绝对不会再让她更任何人接触!
他绝对不会再给她机会离开他……
盛景衍一步一步往外走,脚步很沉,皮鞋踩在石砖上,发出声响。
温酒追过去,在他身后道:“盛景衍,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什么要让她总是那么伤心呢?她跟你在一起不快乐,你为什么不能让她开心呢?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高兴,就让另一个人一辈子那么痛苦?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盛景衍,你听到没有,这样做是不对的!”
盛景衍里也不理她一下,将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就好像温酒的话,对他产生不了一丁点影响。
温酒气喘吁吁,喉咙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疼,她着急的看着盛景衍的背影,抬起手抚了抚自己青紫一片的喉管,心急如焚。
她当年教给他那么多商业知识,怎么就忘记了教他怎么正确的喜欢一个人?!
只是这种东西,真的还需要一个人去教吗?
盛景衍怎么会长成这副三观扭曲的样子!
温酒气得跺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阻止不了盛景衍去找南绾绾,只能祈求南绾绾躲得好一点,别被盛景衍找到了。
这次再被找到,她恐怕再也没办法接近南绾绾,以盛景衍扭曲的程度,他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姜奕泽打电话过来,声音甜甜的喊她:“老婆~你在干什么?”
“我在医院。”温酒嘶声道。
“你声音怎么了?”姜奕泽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感冒了。”温酒道,“我这几天有点忙,你别一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感冒了要吃感冒药,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温酒敷衍着,她可不敢被姜奕泽发现自己被盛景衍掐了,到时候给两个人可以把真特榕城都给炸了,“没事的话就挂了,我要去陪绾绾吃饭了。”
“好。”
等挂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感冒了?
榕城这几天气温三十度以上,温酒哪里有机会感冒?
他心里不放心,直觉感觉自己的太太是出了什么事。
“给我订今天晚上去榕城的机票。”
他给贴身助理发了消息。
一直到晚上。
南绾绾都没有任何消息。
盛景衍抱着孩子从医院里回来。
小家伙不知道她的妈咪已经不要她了,在襁褓里好奇的睁着那双跟南绾绾相似的大眼睛看着他。
本来,今天晚上是他和南绾绾一起给她取名字的日子。
他的女儿已经一个多月了,连个小名都没有,他想跟南绾绾一起分享孩子的点点滴滴。
现在好了,连大名都要他一个人取了。
不过这件事,倒也难不倒他。
毕竟在她还在南绾绾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名字。
只是,他想过如果南绾绾不愿意,就让她自己取。
他给孩子换了尿布,又喂了奶,交给保姆去楼上的儿童房里睡觉。
心情实在烦闷至极,盛景衍等孩子离开,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烟,走到通风口点燃。
因为南绾绾怀孕不能闻到烟味这件事,他已经快一年没碰过烟了,此刻吸了一口,竟然呛到,低着头咳嗽个不停。
手机响起来,是院长打过来的。
那个秃顶的院长在手机里声音战战兢兢:“盛先生,医院里已经交保安搜遍了,真的没有找到,监控里也没发现南小姐的身影,我真的尽力了……”
盛景衍砸掉了手机。
在家里打扫卫生的佣人看着他的背影,吓得全都禁了声。
盛景衍想过,温酒没有办法绕开那么多的监控,把南绾绾从医院里搬出去。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南绾绾被她藏在了医院里某个角落。
然而,如果最熟悉医院的院长也没办法找出南绾绾,那么,温酒已经将南绾绾带出去了。
榕城他已经派人封锁了去往机场的路,但是……
如果一个人出了医院,想要离开,还是很容易的。
偌大的榕城,他不可能每一寸都能检查过去。
他心里无法言说的烦闷,她的失踪似乎将他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某样东西勾了起来——他这一年来,原来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这一天。
他竟然患得患失到这种地步?
无法言说的恨意从心底滋生,一个女人竟然能影响他到这种地步,而他竟然没办法留住那个女人。
盛景衍再次点了一根烟。
俊美的面容上一片阴骘。
等这次将她找回来,他一定会让她乖乖听话,让她后悔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姜奕泽坐飞机来到榕城机场,是第二天六点多。
一夜通宵,他浑浑噩噩,在飞机上也没睡几个小时。
一出机场,他被机场全副武装的巡逻和守卫吓了一跳。
他打电话给温酒:“酒酒,榕城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有人在查人?”
温酒还没睡醒,听到姜奕泽的声音,明显有点手忙脚乱。
“奕泽,你在榕城?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病了吗?我叫妈给你炒了姜米,你拿回去泡水喝,区区寒。”
“我已经好了……”
“那你的声音怎么比昨天更哑了?”
温酒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只是嗓子哑了而已,又没什么事!你回去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