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这么说,唐蝶欣慰的点点头,怎知点着点着,眼泪就簌簌落下。
她忍不住趴着床边,无声无息的哭了好一会,心情这才舒服一些。
“谢谢你,维维。”唐蝶由衷说道。
唐维握住她的手说:“爸爸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会回来的。”
“当然了,你也知道爸爸以前当过军官,非常厉害的。”唐蝶回答,“好了,睡吧儿子,晚安。”
“晚安,妈妈。”
告别了唐维,唐蝶再次回到房间。
窗帘已经拉上了,洗澡水也放好了。
她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看到身上还有几块没有完全消退的淤青,燕泽砚坠崖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忆这些事,抬腿走进了浴池中。
温热的水瞬间将她包围,她忍不住回头看,渴望男人就在自己身后,伸出一双温暖有力的手,从后面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一想到他们曾在这里温存过,她就痛苦不已,忍不住将整个身子连同头部潜入水下,试图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直到再也憋不住,她才猛的抬起头,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司以云从桥上拖进冰冷的江水时,也像方才一样呼吸不上来。
司以云死死抓着她的衣服胡乱扑腾,死活不让她往水面上游。
江流湍急,她们很快被顺流冲走,不知何时司以云松开了她,她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即便她被她绑上悬崖,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脚踩在自己脸上,她都不曾恨她。
直到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把燕泽砚拖入悬崖,她终于恨上了这个女人!
如果可以,唐蝶真的希望能亲手杀了她,为自己和燕泽砚因她受到的所有苦难,讨回一个公道!
这一夜,对司以云的仇恨和对燕泽砚的思念,反复折磨着唐蝶,她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辗转反侧,硬是一夜没有合眼。
翌日早上,她只是喝了一杯美式,什么都没吃。
跟司机一起把孩子们一一送到学校后,她来到了警察局。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在这儿等着。”她交代道。
司机有些点点头,看到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透出担忧。
他又转头看了看车后方不远处,那里停着一辆黑车,里面坐着的正是燕熠派来保护唐蝶保镖。
他还记得燕熠跟他们这些司机保镖下的死命令: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唐蝶和两个孩子的安危,一旦三个人有任何闪失,燕熠都会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警察局里,唐蝶寻到负责燕泽砚坠崖一案的民警,向他询问男人的踪迹。
民警一听说唐蝶是燕泽砚的妻子,立即站起身来。
凉城谁人不知燕家是名门望族,对他们来说,燕泽砚坠崖比唐蝶当初坠江还要严重。
上面领导几次下达死命令,要他们一定要加大搜救力度,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给燕家一个交代。
民警把唐蝶带到他们商讨案件进程的会议室,向给领导汇报工作似的给唐蝶介绍搜救情况。
首先他们之所以知道唐蝶被绑架的地点,是因为他在孤身前往荒山之前,曾设置了消息定时发送。
只可惜他设置的时间还是久了一些,如果把五小时改成三小时,或许警方能及时赶到并击毙司以云,避免悲剧发生。
其次山崖底部并非全是陆地,也有一条通往东海却并不宽敞的河流,根据警方调查发现,燕泽砚坠崖后极有可能落入河流,毕竟他们并未在陆地上发现任何血迹或毛发。
假定燕泽砚坠入河流得以生存,那他极有可能顺流漂到了下游处的村庄。
不过河流沿途村庄众多,因为交通不便利,村民们生活比较穷困落后,像囚禁司以云的那个单身汉,在这些村庄就很常见。
虽然警方派了很多人手去调查,但村民们配合度不高,警方也不便硬查,搜救工作确实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救援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尸体,说明男人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生还可能。
停着民警详细汇报着搜救情况,唐蝶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始终相信燕泽砚还活着,另一方面她也在猜测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她。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因为从高处坠落而失忆了?若真是这样,那命运也太捉弄人了!
或者他被哪个彪悍的村民囚禁起来,当了劳力?
唐蝶越想越觉得心惊,总觉得每一种猜测都有可能发生。
“唐小姐,您也别太担心了,上面又给我们调了一批人手,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尽快找到燕先生的。”民警安慰道。
唐蝶点点头,神情凝重道:“谢谢您了,警察同志。”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民警连忙回答。
从警局出来后,唐蝶本来想要回家,但一想到民警方才说的话,她就想亲自去他说的那些村子看看。
她隐约记得几个村庄的名字,便打开手机地图定位了一下,发现那些村庄位置果然都很偏僻,车辆根本通不过去。
唐蝶若真想去,还得把车停在附近的镇子上,选择别的交通工具。
她不是没在小地方待过,她小时候生活的村子也跟这些村子一样交通不便,车辆进不来,除了徒步,就只能搭牛车或是马车。
她也知道燕熠和燕太太是绝不可能答应她如此犯险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哪怕只在镇子转转也好。
于是她拨通燕太太的电话,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
“不行,小蝶,你不能去,那个地方太偏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燕太太反对道。
“没事的妈,有司机陪着我呢。”唐蝶回答。
“那也不行,你爸爸又不是没去过,他说那边的人都凶的很,你这副样子过去,就不怕被小偷盯上?”
“妈,我刚去过警局了,他们说燕泽砚很有可能就在那儿,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就这一次,好吗?”唐蝶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